老公没再说话。
睡了一觉,我模糊的醒来,脸上湿漉漉的。
我什么时候哭了呢?
老公在另一头睡着,我却觉得,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爬起来,我想喝杯水。
我只穿着睡衣,客厅是阴冷的。
草猫窝在垫子上,看了我一眼,又低头睡。
我走到阳台上,摸摸小丑的壳,它照例伸出一个小爪子,让我握着。
我说:“小丑,妈妈想你了。”
天快亮了。
我忽然觉得恐惧。
第25章 第四十四章和第四十五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老公看了我一眼,说:“初六上班,我就调到杭州总公司了。”
我没有防备,一下子愣了。
喜宝说:“爸爸你又要出差吗?”
老公看着儿子,笑着说:“是啊。”
儿子说:“哦。”又低头吃饭。
老公有点惊讶,说:“喜宝,没话和爸爸说吗?”
喜宝说:“哦,爸爸多赚点钱给喜宝。不用担心我,妈妈会照顾我的。”
老公笑了笑。
喜来看看老公,又看看我,忽然放下手里的饼跑到厅里打开电视。
我看着女儿,心里无限酸楚着。
小孩子在厅里玩,老公在房间收拾东西。
我走进去,关上门。
我忍住颤抖的语气,尽量镇定的说:“你干什么?”
老公说:“我要提早2天走,吃的住的那边都需要准备。”
我看着他轻描淡写的说话,好象只是要出门买份报纸。
我说:“你调去杭州,为什么现在才说?”
他顿了顿,说:“我告诉过你,我们分开一段时间。”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说:“对,你是说过,但为什么,是你说了算?”
老公叹了一口气,说:“美娜,我不想大家太难堪。”
我激动起来,有些失控的说:“都到了这一步了,我还怕什么难堪?”
心一横,我干脆什么都说了,我说:“我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了。”
老公背对着我,说:“美娜,你为什么非要桶破这张纸呢?就当我是去工作,不是很好吗?”
我的眼泪掉下来,我说:“怎么?难道你做的出还怕我说吗?难道,还是我错了?你有老婆孩子,还在外面搞女人,你还有理了?”
老公说:“你轻点。孩子在外面。”
我说:“你都要抛下他们了,还怕他们知道吗?”
老公转过身深深看着我,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我说:“你说什么?”
老公动手理衣服,说:“我知道,你是这种人,所以,一直拖着不想和你多说。”
我有点火,上去把他的衣服丢在地上,叫着:“你倒说说看,我是什么人?是我在外面偷人了?”
老公看着我,低头拣衣服,不再理我。
我气急了。我推着他,哭着,说:“你说话呀,,,”
老公被我一把推在地上,我一呆,又想去扶他,他拂开我,站起来,说:“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决定了。”
又说:“在这里,我觉得太累了。”
太累了?
我觉得脑子里空空的,这句台词,太熟悉了,被无数抛弃女人的男人引用过了。
我大声的叫着,再次把他理的东西掀翻,我说:“蒋涛,你别再过分了!”
老公看着我,忽然打开门走出去。
厅里,两个小孩子呆呆看着我们。
老公看一眼孩子,走出了大门。
我已经顾不得在孩子面前的形象,冲过去拉住他的手,我哀求的说:“蒋涛,别走!”
老公看着我,把我的手硬生生掰下来。
我眼睁睁看着他开着车绝尘而去,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喜宝像预感到什么,呜呜的哭起来。
我抱着自己颤抖的身体想,自己已经变成一个黔驴计穷的弃妇了吗?
晚上,我收到蒋涛的短信,他说,钱会定期汇进我的帐户。
我心有不甘,打过去,关机。
想了想,我决定去杭州找他。
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
我发疯似的翻箱倒柜起来,想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然而,什么都没有。
我继续翻,找到一本小簿子,里面,是一些杂乱陌生的手机号码。
打过去,很多是关机的,也有停机的。
我打的有些崩溃了。
终于,在我拨最后一个电话时,通了。
听声音,是个中年的女人。
我说:“你认识蒋涛吗?”
她说:“啊?哦。恩。”
我有些激动,说:“我是蒋涛的妻子。”
她说:“哦。过年好。”
我说:“过年好。”
她又说:“你有事吗?”
我说:“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唐突,请问,你是怎么认识蒋涛的?”
她似乎迟疑了下,说:“哦,我们以前是同事。”又说,“不过,现在不是了。”
我说:“哦,请问,那你知道蒋涛调到杭州总公司的事吗?”
女人笑了笑,说:“我们杭州没有什么总公司的。这家单位,也已经结业很久了。”
我无法相信,说:“什么?”
再想问什么,她却借口挂了电话了。
我很吃惊。
难道老公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骗我?
回想起来,我对老公的很多事,都是知之甚少的。
他换了这家单位之后,我甚至连他单位具体地址都不知道。
当然,他也很少提及。
其实,现在想来,是有很多破绽的。
只是,我一直都信任着他。
当年哥哥把他介绍给我时,告诉我他很老实。
所以,我就一直以为蒋涛是老实的。
当时,哥哥还说,让我不要欺负蒋涛。
原来,我才是那个老实人。
老实到蠢。
这种被欺骗的感觉让我心如刀割,这时,草猫拖着两只后腿,一点一点的挪到我的身边。
它说:“傻瓜,别钻牛角尖。”
草猫又能说话了。
它的小身子罩在昏黄的台灯光下,声音沙哑的像一个朽木的老人。而我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将它抱起来,浑身颤抖着痛苦流涕。
在我以为草猫好了,又会说话时,之后的一天,我充满期待的和它讲着话,等待着它的再次开口,然而,它仍是喵喵的叫着。
我说:“连你也耍我吗?”
它看着我,眼神浑浊。
我说:“你变成一只这么难看的老猫了。”
草猫用爪子擦擦脸,脸别向另一处。
这时,我忽然接到爸爸的电话,他的声音颤抖着,说:“美娜,你快来医院!你哥哥出事了!”
我拖着两个孩子赶到医院,嫂嫂已经哭成了泪人。
爸爸忍痛告诉我哥哥重伤不治的时候,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哥哥在火车站巡逻,被流窜犯用刀拥了,一共7刀。
我有些呆了,想起上次看到哥哥,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
如今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昏迷的人,怎么可能是我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