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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22)

顾瑾言当然没那么好心放过顾小碧,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倒入怀、逮个正着。

顾瑾言温暖的怀抱令顾小碧脑子乱成一团,面对顾瑾言的亲近,她不知该如何反应,于是结巴地回话道:“看、看不懂。”

顾瑾言很满意自己带给顾小碧的影响,他心情大好地揉搓顾小碧满是老茧的手,在顾小碧身后,用一双铁壁禁锢着她。顾瑾言只顾自己舒坦,他将下巴抵在顾小碧的肩上,满身力气全泄干净,像个甩不开的沉重包袱,彻底压弯了顾小碧的脊梁。

顾小碧蜷缩着身体,默默承受顾瑾言的重量。她还在为自己解释道:“小碧只是看,少爷画得真好……”

顾瑾言闲时心情好,也愿意将心思花在顾小碧上。像是养什么稀罕小宠似的,看着开心,忍不住就想逗弄两下。他故意沉着脸,不满道:“你的意思、是少爷字写得不行?”

顾小碧怎么懂顾瑾言的恶劣心思,她被质问得连连摇头,忙道:“没有,少爷字也写得极好,特别、特别好看。”

顾小碧匮乏的用词逗乐了顾瑾言,他改揽顾小碧的腰,双手在顾小碧身上游移。

曾经,好像也发生过这样的对话。

顾瑾言眸光微沉,咬着顾小碧的耳垂,与她缠绵调笑道:“爷教你写字?”

顾瑾言手口不一,架势就不像要教人写字的。

顾小碧被摁在书案前,看着眼前的青州图,想起上回被要求脱衣,怕顾瑾言故态复萌,担心有辱斯文,满心想要拒绝。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道:“少爷、能不能,别。”

顾小碧脸颊烫得惊人,埋头道:“帐里、会被看见,外面有人巡逻……”

顾瑾言眼底阴郁的情绪被顾小碧一句话化开。

他只是思及旧事,忽然想逗逗顾小碧,没料到顾小碧会想歪。

但顾瑾言并不准备解释,反而十分认可顾小碧的这个提议。

他侧身吹灭蜡烛,在黑暗中低语,顺势要求道:“那你忍着别出声,乖乖求我,我会快一点。”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顾瑾言的话自然不可信,顾小碧轻易就被他攻得缴械投降。他也没有变得更快,反而在她满是哭腔、数次低声讨饶后,愈发变本加厉。

顾瑾言随意愿获得更多,顾小碧倒是听话忍着,不敢闹出动静来。

好在顾瑾言理智尚在,没有一个劲地胡闹彻底。

但这些事,顾瑾言是不认的。

顾小碧筋疲力尽,昏睡前抓着顾瑾言的食指,羞恼地捏了捏。顾瑾言察觉到顾小碧的小动作,不以为耻、反而笑着将人圈抱得更紧。

“睡吧。”他在顾小碧耳边低语,思绪渐远。

……

顾小碧不识字,却有一颗积极向学的心。

她似乎很羡慕那些有学识的人,仿佛读了几本书,人就会变成金子一样。也是因此,她在这点上总是有些自卑。

顾瑾言不懂顾小碧,他是状元郎,在他看来,读书识字就像呼吸一样简单,自然看不起顾小碧这番没见识的模样。

当时,他为求神医治腿,没少讨好顾小碧。他联合的势力和旧部不解内情,对顾小碧这个身份低微、毫无存在感的女主子很是不满,动心思要往他身边塞女人。

他们嘲讽顾小碧大字不识,神医本就有心要带顾小碧离开,听到风声更是出言劝说顾小碧。

“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看他才华超众、手握重权,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教你识字。他无意让你融入他的世界,哪里像是有心要跟你过日子的。”

护卫将事情禀报给他,据说顾小碧心情低落没有表态,看起来像是听进心里了。

他本就烦心顾小碧上不得台面,彼时内忧外患忙得脚不沾地,却还得绞尽脑汁去为她造势。偏偏顾小碧不知好歹,三言两语就被人挑拨。他心中不满,便故意冷着顾小碧,任由手下人将谣言传开。

他原想着,大不了事情闹到跟前,再哄顾小碧两句。谁知顾小碧非但没被神医说动,反而不知从哪找了本千字文,缠着神医偷偷学起来。她动静闹得不大,但也瞒不住。

众人本来只是私下议论,结果顾小碧此举、反倒让人群嘲起来。顾小碧年纪已然不小,还老捧着本幼儿启蒙的书日日诵读,可不引那些富商世族小姐的哄笑?

他觉得顾小碧成心给自己下绊子,落自己脸面,听到消息就气冲冲去寻她。

他推开神医的药房,见顾小碧一人趴在书案上描画。也不知神医怎么教的,她笔握得不对,俯首姿势更是一言难尽,连初学的稚子都不如,还在满意地傻乐。

顾小碧见他来了,捧着张纸高高兴兴地迎向他。

“少爷,我会写您的名字啦!”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丑的字,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

与其说是写、不如说是画出来的。好好一张白纸,全被她毁了。拿出去被别人看见,能笑话一整天。

他开始觉得众人议论得对,这身份低贱、目不识丁的野丫头真心配不上他。

他倍感丢人,心里焦躁,将眼前的一张纸揉碎丢进药炉中。

他将顾小碧抱怀里哄骗,嘴上说着不介意,实则打的全是让顾小碧放弃的主意。顾小碧甚少在他面前表露内心,但她藏不住的失落还是被他看在眼里。

顾小碧缩在他怀里,默认下自己没天赋,忍着没哭。她那么委屈,仿佛整个人包裹着一层水雾,只要他稍稍严厉两句,就会哭化开来。

那之后,顾小碧再也没有尝试去识字。她眼底明亮的渴望染上了沉重的畏怯,没等人提起,就如同惊弓之鸟般自卑地避开。

而他心思本就不在这些事情上,尽管有过一丝丝懊悔,也很快消失无踪。

……

次日,顾瑾言自营帐内醒来,他意识到最近自己回忆上辈子的次数越发频繁。

说不上讨厌,只是复杂的心绪总是萦绕在心头迟迟不散。

顾瑾言在顾小碧的伺候下洗漱更衣,完后将顾小碧押在书案前,把一支笔塞入她的手中。

“坐直、悬腕,手指这么放,用点劲……”

顾瑾言两辈子第一次为人磨墨,他拍打着顾小碧的后背,抓她手一点点纠正错处。

顾小碧抓着昂贵的羊毫,局促不安。顾瑾言一个命令、她回以一个动作,脑子一片空白。

顾瑾言引着顾小碧的笔去沾磨,心涨得满满的,好心情笑问她道:“说好教你写字,想学什么?爷都可以教你。”

顾瑾言想一出是一出。顾小碧毫无准备,人还在犯迷糊,猛地听到询问,下意识便答话道:“小碧想、学自己的名字。”

人读书,不都是先学自己名字的吗?

顾小碧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身后的顾瑾言忽然静下声来,抓着她的手也僵着半晌不动弹。

顾小碧指尖散力,下意识想放下笔告罪。顾瑾言看穿了她的意图,在她松手前,将她握笔的手抓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