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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230)

就是不知道,耳坠这么私密的首饰她也拿来当彩头,是看穿他们的计策、为了逼骁哥取回。还是性子真的太直,没有多想。如果是前者,白夕兰或许要失望了,他们就是要整她,耳坠即便暗中交还骁哥,也不会让她赢的。

“你选我?”沈凛骁有些诧异白夕兰的选择,但他转念一想,也没觉得不妥。

他又不是没见过,自己带来的‘同伴’、阿谀奉承选他的。

只是常悟出身将侯之家,他们都以为、白夕兰得知后会选常悟。再不济,宰相看重郭奇课业,给郭奇请了不少有名武师,不管郭奇学没学,名头在那,白夕兰也可以选他。

“我武艺不好,我尽力。”沈凛骁说不上心里的怪异是什么。

众人拉箭比试,其实白夕兰心里只当他们是纨绔子弟,见他们拉开架势,对着远处的靶子射去、有模有样,还惊到了白夕兰。

五人无一脱靶,只是被选的沈凛骁故意往外瞄,射到最外圈。

“相公……”白夕兰愣怔看着沈凛骁,像是重新认识了这个人般。

但也不怪白夕兰,谁让沈凛骁天天夜不归宿,整日出去玩乐喝酒。在白夕兰眼中,早就把沈凛骁和里正家嗜赌如命、偷奸耍滑的儿子划对等。沈凛骁整日吊儿郎当,却还有这样的一面……

沈凛骁压下捉弄人的得意,他故作失落地走向白夕兰,脾气有些冲道:“我都说了我武艺不好!”

白夕兰见他如此,更不可能怪他。她心里还升起股奇怪的念头,觉得沈凛骁其实是可以走上正途的,他比里正家那个没有钱就殴打母亲的儿子好太多。

白夕兰想起沈夫人的叮嘱,自觉有份责任在,她目光灼灼、反过来安抚沈凛骁道:“相公,没关系,你别紧张,会射得更好的。”

沈凛骁有些哑然,不知道白夕兰输了还高兴什么。

黑罐子很快就被捧上来,常悟射中靶心,在场有三个人都逃脱了惩罚。

有个下注者先抽,抽了个原地蹦跳二十下,被众人围着哄笑。

白夕兰没觉得这过分,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会是多难的惩罚,这种程度、连村子里的孩童都觉得很轻。

沈凛骁等人对白夕兰存在很大的误会,他们这些惩罚,换任何一个京中贵女,都会觉得羞辱难当。可对于从小乡野生活,被人欺负辱骂的白夕兰而言,完全体会不到。

她没有被林家夫妇当做正常姑娘来抚养,她整日干活、忙得脚不沾地,活得很是艰难。女儿家的那点细腻心思,她根本没有。

相反,白夕兰觉得沈凛骁他们真是个好人。押上赌注台的东西,换成银钱、是寻常百姓好几年都攒不下来的花销。他们还愿意给赢家礼物,输了只做些轻微的小惩罚,换作谁也会愿意跟他们玩的。

白夕兰放心地往黑罐子里伸手,抓出张纸条,发现是罚她把今日射出去的箭捡回来。

“太简单了,相公、你等着。”白夕兰提裙、高兴地朝立靶处跑去。区区五根箭,就算抽得早些,也才捡五次,百米距离稍微一跑就到了,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沈凛骁和郭奇面面相觑,不理解究竟哪里弄错了。

为什么白夕兰看到原地蹦跳面不改色?如果换做是她,一番蹦跳下来、珠钗发髻必定散乱、出丑失态。为什么她那么高兴去捡箭?这不是下人的活,她被当成下人对待,还那么高兴?

唯独常悟,好似明白了什么。

白府认的这个养女,不仅农户出身,原先的日子应该过得很不好。

一群世家公子,能想到最差的农户生活,也不过是干净的篱笆院,女子家里织布缝衣,最多就亲自扫扫院子,连为家人下厨这样的活他们都想不到。

白夕兰以前过的日子,比在场公子身边的小厮、乃至府里最低贱的下人都不如。至少他们身边的人,都能吃饱饭、有地方睡觉,不会无缘无故地遭打骂羞辱……

即便常悟有所猜测,也设想不出白夕兰过往的日子。

他们看着白夕兰高兴地将箭抱回来。

白夕兰甚至还兴冲冲地对沈凛骁说道:“相公,我看了,你的箭虽然在外圈,但也挨着里面,其实靶圈距离没有那么远,相公再往右边挪一点,说不定就是靶心了!”

郭奇等人有点无语,这女子对射箭完全是一窍不通啊!真那么简单,习武的人还天天对着靶子做什么。

可白夕兰是真心的,她真的认为沈凛骁可以办到。她觉得沈凛骁射箭的姿势,比村子里的猎户还要漂亮,而且她拔箭时,发现沈凛骁的箭扎入靶子很深,是完全游刃有余的力度,只要再瞄准些,哪怕无法射中靶心,也不会差的。

跑回来的路上,白夕兰已经下了决心。她虽然心疼那对耳坠,但毕竟是白府添置来的东西,她对银钱没有那么大的执念,这点小惩罚她也根本不放眼里,若是能鼓励沈凛骁,让他射到内圈、让他爱上习武,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很值得。

喝酒伤身,还不如让他多来这马场玩。

沈凛骁默了下来。他就知道,这个小黑炭根本不是正常人!当着众人的面说这种话,听着怎么都像是讽刺!

沈凛骁冷脸道:“我都说我不会,下次你选常悟或者郭奇,他们射箭比我好。”

白夕兰想到先生劝勉她的一句话。

做人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觉得这句话说得非常有道理,还特意请求先生将话写下来,让她回来认字。

白夕兰道:“相公,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为了防止沈凛骁阻止,白夕兰抱着箭就夺下人手中的竹标,她将竹标重新放回沈凛骁的位置。

白夕兰甚至还警告下人道:“我的竹标就压在这,谁都不许动!”

这回、轮到沈凛骁被架到高位下不来。

他气恼上前,抓住白夕兰的手,语气略重道:“你在做什么!你想输吗!”

白夕兰没有因此害怕,反而笑着安慰沈凛骁,道:“相公,你不用紧张。射不中也没关系,而且我们未必会输!”

白夕兰已然将沈凛骁划为自己人,她说着后半句话,恶狠狠地瞪向郭奇等人,颇有些挑衅维护沈凛骁的意思。

“……”这姑娘大概是真傻。

此刻,众人有了同一个心声。

常悟将视线挪移到沈凛骁脸上,嘴角不自觉有些上扬。他好像明白,为什么骁哥会说白夕兰不安分,但也没有太生气。

这姑娘有种不同世家女子的活力,虽然令人头疼,却和后宅那些暗戳戳用阴谋、耍心机的女子不同。有点像个男儿家,性情率真、傻也傻得挺好玩的。

沈凛骁有点玩不知味,他这次赌气将箭脱靶,本想看白夕兰失落懊悔,回身对方已经扑上来帮他揉手臂了。

忽然在外人面前被这么亲近,沈凛骁二话不说就要甩开白夕兰。可白夕兰双手有劲,硬是把他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