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反派们的火葬场(快穿)(250)

作者有话说:

留爪、留爪。

第143章

此时, 时辰已晚,庙会主街人群渐散,太师府马车还算顺利地穿行离开, 没耽误太多功夫。车夫不知白夕兰情况,拿不准是否要找医馆先行就医, 踌躇等待沈凛骁吩咐。

沈凛骁将白夕兰抱入马车后, 将人揽入怀中,急忙拿下她身上的长缎。

白夕兰醉得厉害, 被常悟抱起身时, 感觉天旋地转、长缎一盖整个人彻底愣怔住了。她浑身无力地靠在沈凛骁身上, 还好并没有因为醉酒犯恶心,只是头晕特别想靠着舒服的地方睡一觉。

沈凛骁看见白夕兰两眼无神, 像是傻了般,他轻轻拍打她脸颊、声音有些微颤, 道:“摔哪了?是不是磕到头了?”

沈凛骁说完就去看白夕兰后脑勺, 他误以为她是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一群人如此紧张地围着她。

“小黑炭,你别吓我啊!”沈凛骁见白夕兰不回应,让她枕在自己腿上,把她头上的发髻簪子都拆了,这里摁摁、那里揉揉。“哪里疼?疼就说……”

沈凛骁有点愠怒道:“我就离开了一会,你就不能坐着等等吗!”

白夕兰好不容易枕上‘枕头’,没等睡下, 却听人在耳边翻来覆去地吵。她抓住沈凛骁的手, 烦躁皱眉道:“不要动我。”

白夕兰醉酒的嗓音软糯无力, 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

沈凛骁不敢再乱动, 便道:“到底摔哪了?”

白夕兰委屈地瘪嘴, 不明白这个讨厌鬼为什么去而复返,还不停地烦她。

她现在只剩一个念头。

白夕兰道:“我想回家。”

她要回去,她不能待在外面,这样会出事。

白夕兰心里焦急,语气催促道:“我要回家。”

“好好,回去、回去。”沈凛骁哪敢不依,他踢了一脚马车,大声与外头车夫道:“赶紧的、回府!”

沈凛骁说完,强行将白夕兰扶坐起,捧着她的脸,将她额头侧颈看个遍。

没有啊!应该没摔到头才对。

沈凛骁还在检查,不想白夕兰忽然落下泪来。沈凛骁当即道:“哪?哪疼了?”

他刚刚扭哪了?

白夕兰看着沈凛骁,小声哭说道:“没有家。”

“什么?”沈凛骁傻愣愣地和白夕兰眼眸对上。

白夕兰抽了抽鼻子,恍惚还记得刚刚的枕头很舒服。

白夕兰主动抱住沈凛骁,沈凛骁被抱个满怀,两手下意识举张开,眼里写满了无措。白夕兰趁势倒在他腿上,总算能枕到那个令她舒服点的枕头。

白夕兰泪水溢满眼眶、侧落在沈凛骁衣摆晕开。她目视前方,眼里空无一物。

白夕兰重复道:“没有家。”

沈凛骁趴着看白夕兰,无意和她挨得满满的,他见她哭得可怜,心跳无序、鼻尖萦绕着她淡淡的脂粉香。

“你就是醉了吧……”沈凛骁有点尴尬软声。“到底摔哪了。”

“想回家。”白夕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林家不要她、白府不容她,她想沈夫人了,可惜她是个没什么用的蠢人,只怕用不了多久,沈夫人也不喜欢她了。

醉酒勾起白夕兰心底的恐惧和不安。

明明清醒时还不会多想,结果醉后全是这样的负面念头。

沈凛骁想起白夕兰说,她家一年都赚不到五两银子。

他不喜欢白夕兰说这样的话,似乎在她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农户家。那对恶人那么待她,沈凛骁不理解,白夕兰为什么对那里有归属感。

沈凛骁不懂,白夕兰以前日子过得苦,可她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即便被虐待,也以为症结在于自己的女儿身。她努力去付出,对未来也留有希望。她不必自卑、不必总是害怕被抛弃夺走什么,夜里至少有个入眠的归处,而白府连这点都不能给她。

成亲第二日,她问沈府为什么不杀她,句句肺腑。因为在她心里,他们拥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

她虽然不聪明,却能感觉到白府对她的恶意。当白老夫人将她以养女入族谱时,当她亲父用麻烦阻碍的目光看她时,当她亲娘掩饰不了心中厌烦时,她觉得他们甚至有可能会杀掉她。她求不得亲情,所以只能求一口气,求一个公道。

全天下所有人都有家,只有她没有。

白夕兰越想越难过,渐渐哭出声来。或许是注意力被转移,她头倒是不疼了,身子乏倦、却也睡不着了。

沈凛骁被白夕兰所感染,白夕兰瘦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即便伤心,但还是小声哽咽、连哭都很谨慎不安。

怎么有人这么会哭?

上次在屋里、她趴书案上,哭得仿佛天塌了一样,令他很受震撼;这次她哭得可怜兮兮,委屈又无助,他靠近观察、心莫名也跟着碎了。

沈凛骁拿袖子里衬给白夕兰拭泪,他努力忽略心里的异样,自顾自地向白夕兰抱怨,声音越来越小,道:“所以,你到底摔哪了啊。再不说,我就怀疑你故意的,就为了把我从上面骗走……”

在沈凛骁心里,白夕兰还有冤枉白夕鸾有私情的一出。白夕兰不喜欢白夕鸾,故意生事,想吸引他注意,也有这可能。

其实见到小郡王的时候,沈凛骁甚至有过念头,是不是因为白夕兰的诬蔑陷害,损害了白夕鸾的名节,才导致白府人晕头、要将她嫁入郡王府。

可是白夕兰哭得太可怜了。沈凛骁的恶毒揣测没能坐实,就淹没在她不断落下的泪水中。

沈凛骁一点点擦掉白夕兰的泪,见她胭脂被泪水晕开,靠着她心软说了句:“瞧瞧你,哭成花猫了。”

“回家吧。”沈凛骁别扭道:“我娘很喜欢你,一人一半,我家也是你家。”

……

马车停在太师府正门,沈凛骁将白夕兰抱下来,吩咐仆人去前去打听酒楼的事。

沈凛骁一路抱着白夕兰回屋,命人将府医请来,府里下人见这阵仗,纷纷围上前来,就这么跟了沈凛骁一路。

白夕兰被沈凛骁放在榻上,怎么坐都坐不直,身体软绵绵的。沈凛骁只能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待周围烛火通明,沈凛骁观察白夕兰、越发肯定她只是醉酒了。

沈凛骁问身边仆人道:“有没有说二夫人摔哪了?”

仆人们相互顾盼,好在沈夫人派去的大丫鬟是个稳重有数的,她谨记沈夫人吩咐,明知沈凛骁闹事也没离开。

但是,她也很难解释清楚宴席上的情况,二夫人看起来只是简单摔了一跤,而常少爷的举动却有些不寻常。令她也不由跟着心惊,大丫鬟毕竟伺候贵人习惯了,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大丫鬟将自己所见叙述出来,没有任何主观的添油加醋。她道:“二夫人酒案起身的时候绊倒摔在地上,奴婢离得远,没来得及为二夫人检查。常少爷先上前询问二夫人的伤势,随即便将二夫人抱下楼。”

沈凛骁听言松口气,至少不是在楼梯上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