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有她自己因为昨晚的事上心,沈凛骁达成目的,很快就跑出去跟人喝酒,还把自己喝得醉醺醺地回来。
白夕兰心灰意冷,抓着沈凛骁的衣裳,恨不得像昨晚那样、在沈凛骁肩头狠狠咬上一口。
正当白夕兰想要动口的时候,闻到了沈凛骁身上的脂粉香。
他、还去找别的女人了……
白夕兰委屈地瘪嘴,忍着劝说自己不要为这不值得的人动心。
沈凛骁还没察觉,抱着能令自己心满意足、满意开怀的人,渐渐放松下来。
……
沈凛骁在酒楼前闹出的动静,很快传到各家耳中。
常悟得知沈凛骁在宴席上的一番话,眸子冰冷。
沈凛骁又是这样,不尊重白夕兰不说,还把那些不入流的话拿去跟外人说。沈凛骁到底把白夕兰置于何地?
他知不知道,她在京都已经有多难?
原本外面人就看不起她,马场一次,庙会宴席一次,现在她更是成了他宴席上的玩乐谈资……
沈凛骁,你真的太过分了。
常悟握拳垂眸,看向自己书案上的军营请任。
作者有话说:
此时,有个狗子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留爪、留爪。
第149章
常悟请任前往西南大营, 为此侯爷与侯爷夫人相互争论,吵了许多天。
侯爷偏向于让常悟留在京都、拉拢世家关系,也就是继续跟随沈凛骁行事。侯爷夫人虽然不满常悟跟沈凛骁多走动, 但她心疼儿子,宁愿他在京都慢慢来, 也舍不得将他送军营战场中去。
侯爷觉得常悟好高骛远, 侯爷夫人觉得他不孝父母,两人都不太满意。但常悟去意已决, 他一向听话, 难得的强硬, 竟然没人能说动他。
西南出现旱灾,赈灾稳局虽然比不了上战场, 但也是建功立业的一个好机会。常悟出身武侯世家,以军功立世子再适合不过。
皇帝听闻此事, 对常悟意外的满意, 还亲自宽慰说服侯爷,当场给常悟定了个六品武将。常悟到西南大营的事,就这么敲定下来。
……
沈凛骁和郭奇得知此事时,事情已经定下了。
在常悟离京赴任前,三人邀约白日、选在一处雅苑喝酒。
郭奇埋怨常悟这么危险的事没有跟兄弟商量,沈凛骁也十分担心常悟、不理解常悟的行为。
常悟本来就是侯府嫡子,世子位是迟早的事。常悟武功虽然还不错,但没入过军营、也没吃过什么苦, 如今事情闹得连皇帝都知道, 将来想反悔就难了。而且以军功立世子位, 将来大齐若有需要上战场的时候, 只怕少不得他。当个闲散世子爷不好吗?为什么要做那么危险的事?
只是不理解归不理解, 圣旨已下,他们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两人只能不停拉着常悟叮嘱。沈凛骁为此还特意向他哥讨教一番,把怎么在军营里跟人打交道的注意事项都说给常悟听。两位添了不少东西给常悟送行,银票还是其次、盔甲宝剑都是万里挑一的好物件。
郭奇酒过三巡,有点遗憾感慨道:“没想到、我们兄弟的逍遥日子这么快就结束了。过几个月,我爹也要将我安排到国子监当学检,你们说说、我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当初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候,先生天天气得火冒三丈,就这样,我爹还要将我送回到那里、协助先生们管训学生,这不是要我命嘛。”
原本常悟赴任军营,沈凛骁只是出于简单的关心。但当郭奇说出自己也有别的打算时,沈凛骁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好像明明是同行的三人,自己却唯独被甩在身后一样。
郭奇是宰相唯一的嫡子,将来肯定是要跟着宰相的步伐走文路,即便他学识不好,但有个宰相爹在,哪怕混不到皇帝跟前,也定能掌握实权。既然派去国子监,多半以后就是要将郭奇安排在那。而常悟,他也决定好了自己要走的路。
只有沈凛骁,还浑浑噩噩,整日游手好闲、不知所以。
沈凛骁是太师府的嫡次子,家里还有个沈凛骆在,太师府对他几乎无所求。以前,太师府也为他安排过差事,是他自己去了几次没兴致。
沈凛骁乐于享受生活,但生活并非一成不变,正如他娶妻、正如两个至交兄弟要走上属于他们的正轨。
沈凛骁忽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他不想被人束缚,要让他到官场当个闲散小官,光按时点卯,就够让他烦心的。他虽然也跟着沈凛骆习过武,但真较量起来、身体根本不如常悟,军营艰苦,他更是不愿。
沈凛骁迷茫了。
因为两个要好兄弟的打算,他竟然有种、他也该行动起来的念头。
沈凛骁心里装着事,简单地从酒桌上退了。
……
回府的路上,沈凛骁还放不下这件事。他突然想起白夕兰之前总嫌弃他花家里银子,心情越发低落。
沈凛骁实在想不出自己擅长或喜欢什么。他不明白,自己出生就拥有了一切,还有什么需要努力的?他就是纨绔几辈子,都败不掉太师府的家财。
就这么游手好闲一辈子不好吗?每天闲来无聊出门会友,参加各种小宴,找一堆新奇的事来玩乐,夜里就回家抱媳妇。等有了孩子就带孩子一起玩,老了选个山水秀丽的地方安家,偶尔好友来访,还能一起相约去钓鱼玩耍。回头说不定孙子也有了,钓鱼回来、还能围观下小黑炭教训皮孙的场景。
这不挺好,为什么还要到官场里争斗、到军营里拼命,让自己原本好好的人生变得那么苦呢?
郭奇、常悟的选择,让沈凛骁感觉到孤独,他不想努力、又不愿被抛下。
……
带着这样郁闷的心情,沈凛骁回府到书房跟白夕兰说了这件事。
当然,他纨绔无为的人生设想不会傻到说给白夕兰听,只是聊了聊常悟从军、和郭奇要给人当学检的事。
沈凛骁不想白夕兰看不起他,但他要从白夕兰那得到安慰也是难于登天。
最近府里的开销有点大,白夕兰弄不明白账本,正焦头烂额着,随口敷衍沈凛骁两句已经不错了。
沈凛骁莫名有点敏感,毕竟白夕兰已经不止一次暗示嫌弃他游手好闲。
沈凛骁找补道:“你整天看账本,娘应该给你说过、我名下有不少店铺庄子,光收租都有不少进项吧……”
白夕兰对常悟等人的就任不感兴趣,对店铺庄子倒愿意交流。
她点点头,回道:“知道。”
娘说她没有女儿、所以嫁妆都传给沈凛骁。加上将来太师府沈凛骁应得的那份,他确实吃穿不愁,进项也够花。
沈凛骁心情勉强好些。他道:“你好好学账,我就算以后躺着什么事都不干,随随便便也能养活你,等东西交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夕兰不以为意,她现在只是对着沈夫人上月的旧账学习,距离能真正管账还有很远的距离。
沈凛骁感觉自己说了个寂寞,别人娶媳妇也是这样的吗?成日不见人影、比她男人还忙,好不容易逮到人、对方也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