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她来啊!”赵瑶生气地甩开黎川飞的手。“一把年纪的老妖婆,自己没人爱,就也不许别人谈恋爱。她要是赶来,我让廉哥哥杀了她,连同什么沉月楼,也一窝端了!”
黎川飞意识到与赵瑶无法沟通,他上前道了声‘得罪’,抬手正要打晕赵瑶,不想赵瑶忽然对着他身后大喊。
赵瑶道:“廉哥哥救我!”
黎川飞察觉到有人近身,拔剑转身回击,当下了秦廉的一剑。心口的痛意令他回击时慢了两拍。
秦廉大喝道:“哪里来的贼人,竟敢闯入我天成派!”
黎川飞与秦廉交手,迅速过招。
此时的秦廉,还没有像上辈子那样修炼魔功。他作为秦广道长子,为人儒雅风趣,使出的剑就跟他的人一样,软绵无力、规矩刻板,连基本的杀气都没有。
可黎川飞不同,他虽然没有上辈子的内力,但招式早已融会贯通,加上他心性坚定,出招不是一般的狠辣。
秦廉很快败于下风,被黎川飞一剑刺中,踹倒在地。
看着上辈子的劲敌被自己轻松打败,黎川飞忽然意识到,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立即将秦廉斩杀,以绝后患。
黎川飞举起剑,赵瑶却忽然脸色大变,跑过来抱护着秦廉。
赵瑶道:“你不许动他!黎川飞,你要是敢杀他,我一辈子都不理你了!”
对于上辈子的□□头子而言,赵瑶的威胁实在太轻,完全不具有威慑性。
黎川飞不顾赵瑶阻拦,再次提剑。
赵瑶见黎川飞完全不怕自己的威胁,情急之下捡起秦廉的剑。她颤抖着手对黎川飞道:“你、你别过来。你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如果不是黎川飞对易容伪装有一定的了解,他一定怀疑眼前的赵瑶是什么人假扮的。
黎川飞没将赵瑶视为威胁,不料赵瑶真的颤颤巍巍地扑过来。黎川飞及时闪避,赵瑶没能刺中黎川飞的要害,但剑还是划破了他的手臂。
仅仅是划破,毫无招式可言。
黎川飞怀疑,赵瑶此番怪异的行为,是为了伪装不懂武功、继续欺瞒身份待在秦廉身边。
黎川飞耐不住性子,懒得陪赵瑶演戏,他正欲擒走赵瑶,谁知院子外传来动静。
适才他与秦廉交手,引来了天成派的弟子。
黎川飞还是不愿放弃击杀秦廉,但第二刻钟的惩罚来临,黎川飞感到了和前者完全不同的痛感。
黎川飞不得不放弃与赵瑶纠缠,转身迅速撤离。
……
黎川飞虽然没能如愿带走赵瑶,但他惹的骚乱、引开了秦广道和天成派弟子,让孙一疤偷盗得更加顺利。孙一疤将盗得的嗜血莲锁进万锁盒内,交给他的‘帮手’,随后趁乱离开天成派。
秦广道的寿宴,前来参加者也并非全都同心同德。没出事时大家还能一起喝酒聊天,等天成派一乱,有心人就要开始找事了。
秦广道不得不想办法应对,人也被困在前厅。许多门派见状,不愿惹事也不愿站队,便纷纷表态请辞,好好的寿宴忽然说散就散。
而此时,天成派遭窃的消息也传了出来,天成派弟子发现嗜血莲不见,对外加大追捕,甚至不惜得罪其它门派,拦下还未离去的宾客,对他们一一搜身。
而此时,黎川飞等人早已逃出天成派。
黎川飞被他们追捕,但他做了多手准备,很快完成了新的易容伪装。他在淘馆约定的地点,见到孙一疤留下的地址字条。
此时黎川飞和曲秋儿已经到了百米范围内,系统的惩罚慢慢散去,黎川飞因疼痛发白的脸色,逐渐缓和。
他呼出的气息有一瞬间加重,高手间相处,一点细微变化也会被注意。黎川飞将纸条交给身后的人,引开对方的注意力。
苍青派掌门展蕴接过纸条,借着月光看了地址,将其递给旁边的弟子。展蕴持剑朝黎川飞行礼,风度翩翩道:“多谢少侠鼎力相助,少侠想要之物,展某人定会为少侠寻来。”
“客气。”黎川飞道:“展掌门还是速速追去,此人行踪难觅,错过恐怕就难找了。”
展蕴朝黎川飞郑重点头,领着弟子飞身上马,向纸条地址追去。
黎川飞冷眼看着展蕴离开的方向,转身前往淘馆。
……
黎川飞坐在淘馆屋顶,看着眼前被清空的进度条,想着他果然不爱曲秋儿。他不过是见了赵瑶一面,对曲秋儿的爱却全部消散。
黎川飞慢条斯理地取下顶上两块瓦片。孙一疤房内,烛光透过瓦片,仿佛向漆黑的天照出一束光。黎川飞没有往地下看一眼,他擦着剑、听着里头的声音。
孙一疤猥琐发笑道:“好姑娘,你别怕,我就给你、变个花样……”
黎川飞没等到曲秋儿的声音,维持着表面平静,垂眸用余光往下看了一眼。
孙一疤一手抓住胳膊曲秋儿的胳膊,曲秋儿挣脱不得,竭力侧着身体抗拒。孙一疤将易容的药物不断往曲秋儿脸上抹,等他终于觉得有七八分像后,便兴奋地扯曲秋儿的衣裳。
孙一疤急切道:“十娘,好十娘,把衣裳脱了,师父给你买了更好看的!”
曲秋儿避无可避,两手撑在孙一疤胸口,却无法阻挡他前进半分。曲秋儿害怕地哭了起来,她的哭声更加刺激孙一疤,被孙一疤按倒在地。
曲秋儿抖着手抽出黎川飞送她的匕首,对着孙一疤,逼退了他。
孙一疤本就有些疯癫,如今看着和沈十娘极为相似的脸,忽然有些混淆了。
孙一疤忙退开安慰曲秋儿道:“十娘,十娘你别生气,师父不是故意的。”
黎川飞见曲秋儿拿出匕首,大半个身子越看着瓦片下方,期待着曲秋儿能向孙一疤挥刀。此时的孙一疤心绪混乱,正是最好的下手时机。他教过曲秋儿,只要往要害扎进去……
黎川飞早已谋算好,即便曲秋儿不能将孙一疤一击毙命,他也会在上方用暗器射死孙一疤,让曲秋儿担上这个杀人罪名,好好品尝手上沾血的滋味。
黎川飞满怀期待的等着,不想曲秋儿忽然将匕首调转方向,对准自己脖子处的要害。
孙一疤吓得脸色发白,赶忙给曲秋儿跪下。
孙一疤一边磕头、一边慌不择言道:“十娘,都是师父的错,师父只是太喜欢你了,都是师父的错,都是师父的错……”
孙一疤接二连三地打自己巴掌,满脸泪水的曲秋儿也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川飞哥跟她说过,这个孙一疤不是什么好人,他不止偷东西,还做过不少恶事,他霸占自己的女徒弟,之后还强占过很多清白女子,逼得人走投无路自缢。
她应该杀了他。
但是她不敢挥刀,她害怕极了。
对曲秋儿而言,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比对着孙一疤更能给她安全感。她没有把握自己有勇气杀人,如果一击失手,被制服后会变成什么样、她根本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