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珍把窗打开,吹进来一阵温暖的风。
小珍说:“以后少和梅子出去,那是个疯丫头,玩起来不知道时间的。”
我听着,心里有些糊涂,怎么又扯到梅子了呢?
一整天,我忐忑着,外公和姐姐却提都没提昨天的事。
晚上,梅子来了个电话。
梅子说:“小珠,你的钱包在我这。”
我一愣,说:“钱包?”
梅子在那头叫:“你不会还没发现钱包丢了吧?我就知道你是个马大哈。”
又说:“还好我眼尖看到了,没事,是你来拿还是我送去?”
我说:“嗯,我去拿好了。”
想了想,我又问:“钱包掉在哪?”
梅子说:“在KTV啊,掉在坐垫上,昨天晚上你不是早走了吗,还好我眼睛好,给我看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说:“昨天?晚上?”
我说:“昨天晚上,我什么时候去过KTV?”
梅子在电话里轻轻的笑,说:“小珠,你昨天才喝了几口酒啊,到现在还没醒吗?”
喝酒?
昨天?
KTV?
我更糊涂了。
我想着昨天的事,脑子才一动,心里面就像有掺了泥沙的浑水涌上来顶着我的胃,我很想吐,冲到了卫生间,却看到姐姐在里面吐。
我咽了口口水,苦的,我说:“姐,你怎么啦?”
小珍抬起头来,脸有些白,小珍说:“小珠,如果我离开你和外公,你会不会怪我?”
那一天,我知道了小珍怀孕的事。
那时候,小珍和姐夫高楼台,还没结婚。
我知道,姐姐如果嫁给他,就要嫁去另一个城市。
小珍说:“小珠,我真的舍不得你们,但是,我也很想要个自己的家。”
我也知道小珍想,而且,想了很久了。
我记得,很多年前,小珍总是在半夜摇醒我,对我说:“小珠,我想逃走,你想吗?”
我想吗?
我也不知道。
其实,我逃走过了。
我以为,我找到了天堂,但最后,一切的美好都只是幻象。
我说:“张行,我想去很远的地方,只和你在一起。”
张行说:“你想去旅游吗?”
我说:“嗯,旅游也好,我想看看外面。”
张行说:“现在流行自由行啊,要不,你先去。”
我说:“你不和我一起去吗?“
张行说:“我现在走不开啊,不如,你多拍些照片回来给我看,也是一样的。”
我说:“照片能一样吗?”
张行说:“你想去哪?”
我说:“你都不去,我能去哪?”
姐姐和高楼台去领证那天,外公买了许多喜糖,一家一家邻居发,但我知道,他昨天,一个晚上没睡好。
梅子来了,对我说:“给,钱包,还说来拿呢,我不来,你肯定忘了。”
我说:“哦,这2天家里有点事。”
梅子说:“门上怎么贴了喜字?张行向你求婚啦?”
她这样一说,我心里一痛,我说:“不,是我姐,是我姐要结婚了。”
我说:“梅子,我和张行,分手了。”
梅子说:“啊?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我说:“就是。。。。。。前几天。”
梅子说:“真没想到。为什么?”
我神色一黯,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说:“他。。。。。。可能有别人了。”
“什么?”梅子生气了,说:“真不是东西!我找他去!叫林栋揍他一顿再说!”
我拉她,说:“不,梅子,不。”
我说:“我不想再提这件事,越想越难过。”
这一刻,我感到无比的疲惫。
我的眼泪要流下来,梅子拍着我说:“好,那就别想了,别想了。”
我看着茶几上的钱包,问梅子:“梅子,6月1号晚上,我真的和你在一起吗?”
梅子说:“什么晚上?那天我们一天在一起啊,那天是胖子生日啊,给我们好一顿宰!”
“胖子的生日?我怎么一点不记得?”我的样子可能有些迷茫,梅子说:“我就知道不该给你喝酒,都是林栋不好,说大家都少喝点助助兴,看我回去不说他!”
我顿了顿,说:“梅子,可是,我明明记得,我那天,在护城河那和张行谈分手。”
梅子看看我,说:“小珠,你没事吧。”
我看着她,梅子的手在我眼前晃,说:“傻了?”
我扳去她的手,说:“梅子,我和你说,那天我真的在护城河。”
梅子说:“难不成,你有分 身啊?”
我说:“不,不是那样。”
梅子说:“小珠,那是不是你做的梦?”
“梦?”
是梦吗?
现在是凌晨三点,我想了又想,还是给梅子拨了一个电话。
梅子接电话的声音还是困顿的,迷糊的问我:“什么事啊?”
我的声音都是哑的,但犹豫了半天,我没有把张行过世的事告诉梅子,因为半夜三更,我不知道,会不会吓着她了。
我说:“梅子,你啥时候回来?”
梅子在那头笑笑,说:“怎么,你想我啦?那你过来玩吧,老外公不是喜欢钓鱼?我们厂后面有一条很大的大河,林栋每次去都能钓很多,我叫林栋开车来接你们,我们一起钓鱼去!”
河,我听到这句,骨头里又泛出一股冷,我说,“梅子,我要上班的。”
梅子说:“哦,我睡糊涂了,忘了这事了。”
又说:“那叫王一树给你几天假嘛,他不是那么小气吧!”
我说:“梅子,我只是个打工的。”
梅子顿了顿,忽然说:“你跟那个姓王的,真的什么发展都没有?”
我吸了一口气,说:“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的。”
第7章 ,
那种刺骨寒冷的感觉维持到了早上,我病了,发烧了,浑身痛。
我迷迷糊糊的睡,一身一身的出冷汗。
第2天的晚上,王一树来看我。
他看看我的样子,说:“你吃药了吗?”
我点点头。外公说:“昨天就吃了,现在也不见好。”
王一树摸摸我的额头,说:“这么烫,还是去医院吧。”
我浑身软的动不了,王一树背着我,去街道医院。
外公拉着小靠跟在后面,我挥挥手,却讲不出话。
王一树说:“外公,外头冷,你带着小靠在家吧,有我行了。”
外公看着我,我朝他摇手,外公说:“一树啊,那麻烦你了。”
家里离街道医院并不远,我盖着大棉袄,趴在王一树背上,他颠簸着走,我有些昏沉。
王一树走2步,就停下来看看我,把我向上托托,说:“就快到了。”
到了医院,验血,吊针。
晚上7点多了,急诊没几个病人,我靠在躺椅上吊水,王一树把棉袄在我身上盖好。
我低声说:“谢谢你。你回去吧。”
王一树笑笑说:“你闭着眼睛休息,别管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