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我之前一开始给洛一臣用这方法降低体温的时候,我运气速度极慢的原因之一。
现在怀中的这个洛一臣比之前的那个洛一臣还要麻烦。
那个洛少爷虽然臭屁,好歹是个大人,有医术知识,也懂得如何让他自己好过。
现在这个人格可是个孩子,兴许根本对武功心法的所知都不一定多。
我有些懊恼应该问一下他这个人格到底是几岁的。
只能用最后一点点余力,匆匆关照了一声,“臣儿,乖,千万别动!”
说完就只管专心调息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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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天亮不到小半个时辰的时候,我终于吐纳结束,完美收功了。
昨天奋战了一天所消耗掉的内力和精气神,经过这三个时辰不间断的调息和吐纳后,终于又补充了回来。
更加值得庆幸的是,洛一臣在这三个时辰里,果然听话的没有多余的异动。
否则的话,结果肯定没有现在这么好。
我微微地抽了抽手指,发现手指被他握得很紧,根本抽不出来。
而他的坐姿,也从一开始的靠坐在我怀里,还算正挺,到如今的已经整个人都把重量压在我身上了。
脑袋更是侧了过来,歪倒在我的左边颈窝里,睡的很是香甜一般。
我怔怔地看着他熟悉却又显得不那么熟悉的睡颜。
明明是白羽的脸,可现在在我眼里竟然已经能分清他和白羽之间的区别了。
我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白羽,是洛一臣。
轻轻地用我的下巴,去碰触了下他的额头,昨夜吓人的高烫果然已经褪下去了。
其实这从靠在我胸前的他的背上的温感上,也能判断的出来。
但我还是喜欢从一个人的额头的温度来确定是否发热。
看来,他的烧暂时是被降下来了。
只是我同样清楚,这不过是暂时的。
只要他的内伤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和照料,体内器官在发炎的话,高热肯定是还会再烧起来的。
不过现在天亮了,我很快就能出去给他去弄药了。
“臣儿,臣儿?”
我轻轻地叫他的名字。
他睡的很熟,似乎很高兴很放松一样,眉头全是舒展开来的纯真模样。
似乎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的眼皮微微地动了两下。
“臣儿,醒醒,乖,要睡躺下来再睡!”
他这下终于迷糊地睁开了眼睛,“姐姐?”
“姐姐在呢!臣儿头还痛不痛?”
我关切地问道。
他似乎脑袋还没有彻底清醒,好一会儿想了想才摇头,“姐姐,头不疼了,就是身体没力气,很难受。”
“姐姐知道,因为臣儿病了,需要吃药才会好,所以现在才会没力气,来,臣儿,先松松手,乖,躺下来,姐姐去给你抓药回来,等吃了药,臣儿就不会觉得没力气了。”
他听话地松开了手,我赶忙想要去扶他躺下,却发现一个晚上这样僵硬着的姿态坐在这里太久的关系,身体都僵硬了。
这一动,还有点一时间不适应的酸痛。
不过很快我就把内力重新疏导到了两臂处循环了下,就又能使上力了。
刚安顿他躺好,我想起来,他却怯怯地拽住我的手臂,“姐姐,不要走好不好?臣儿一个人会害怕。”
我一怔,连忙轻声安抚他,“乖,现在天快亮了,臣儿你听,没打雷了,也不闪电了,臣儿不用怕了,姐姐不去别的地方,姐姐去给臣儿抓药回来,不吃药的话,臣儿的病怎么能好呢?是不是?”
“可是姐姐,臣儿不要吃药,臣儿怕吃药!能不能不吃?”
“啊?不吃?不吃怎么行啊,不吃臣儿还是会觉得身体很痛,头也很痛,臣儿是要痛还是要吃药呢?”
正文 【333】臣儿(2)2000字
“那臣儿还是痛好了!”
啊?
我几乎以为我听错了。
毕竟比起吃痛苦和吃药,一般孩子都会选择不痛的吃药,毕竟药虽然苦一点,可是再吃块糖很快就不会苦了。累
但是痛的话,肯定是会非常难受的。
然而,臣儿的选择让我愕然了。
他见我怔忪不语的样子,以为我生气了。
连忙从床上爬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拉着我的手臂轻轻地摇晃。
“姐姐你生臣儿的气了是不是?”
“姐姐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臣儿喝药!臣儿喝药就是了。”
看他那又害怕又恐惧,还眼泪含在眼眶里的模样,我本来就没生气,此刻就更加生不出气了。
我只是不忍地擦了擦他的眼角,摸了摸他的脸,宠着他嗔怪地摇头。
“好臣儿,姐姐没生气,只是姐姐不明白,为什么臣儿不愿意吃药呢?是不是怕苦啊?要是这样的话,姐姐帮臣儿在药碗里多放点糖好不好?”
他先是摇头,然后不说话,最后就只是低头。
“臣儿,为什么不回答姐姐的话?来,告诉姐姐,为什么不要吃药?”
他欲言又止地又看了我一眼。闷
还是没说。
只是那表情分明好想告诉我的样子。
见这情形,我如何还能忍得住不接着问?
“臣儿乖,臣儿不是最喜欢姐姐的吗?难道对着姐姐还有什么小秘密是不能告诉姐姐的吗?姐姐会伤心哦!”
“不是,不是这样的,是爹不让臣儿告诉娘,不是,是爹不让臣儿告诉姐姐的。爹说了,要是臣儿不听话告诉了姐姐,姐姐就会不要臣儿,就会走掉了。”
嗯?
这是什么情况?
洛一臣的这个爹,让自己的儿子把什么事情瞒着洛一臣的娘?
甚至还对幼小的儿子说什么要是告诉了他|娘亲,就会被娘亲遗弃的威胁的话语。
我怎么觉得这一家人,似乎没有一个是正常人的样子?
这就是造成了洛一臣人格分裂的最根本的原因之一吗?
直觉的我离真相已经很近了,顿时就更加轻柔地诱哄道,“不会的,姐姐保证,会一直在这里陪着臣儿的,臣儿告诉姐姐好不好?”
“真的吗?”
“真的,我保证。”
“姐姐,臣儿不要吃药,吃药会让臣儿更痛,比现在痛无数无数倍!”
说着,他就猛地扑进了我怀里,放佛找到了可以倾诉心中秘密和无尽委屈的避风港一般。
我心蓦地一沉。
直觉接下来听到的恐怕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果然他很快就继续说道,“爹说臣儿是杂|种,是怪胎,所以娘,哦,不是,是姐姐才会不喜欢臣儿的。”
“爹说只要臣儿肯吃药,就会把臣儿身体里流的不干净的血,洗干净,然后姐姐你就会抱我了,就会喜欢我了,就会像敏儿她|娘那样,给臣儿做漂亮的新衣服了。”
“臣儿不要做杂|种,臣儿要娘疼臣儿,臣儿想让娘哄臣儿睡觉,臣儿不要睡在好冷好冷的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