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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喜(234)+番外

“那我就先开几副安神药,喝下之后,我再把一下脉。”随喜低声道。

谭氏松了口气,对老夫人道,“二爷也去请擅长癔症的大夫了,娘,您都几个晚上都睡不好,不如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老夫人冷冷地瞥了随喜一眼,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有丫环来传话,说是夫人来了。

“她这时候还来作甚,让她好好在屋里养胎,别来凑热闹。”如果大爷的病真的医不好了,那郑淑君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就是关炎波最后的骨血了。

郑淑君还是走了进来,看起来似乎瘦了一些,眼睛有些浮肿,看到随喜的瞬间,嘴唇抿了抿,似是有什么话说,但还是别开头,给老夫人行了一礼。

“怎么来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别累着自己。”老夫人对郑淑君道。

“听说大姑娘来了,所以想来看看,大爷的病能治得好吗?”脸上的担忧很真切,她纵使怨关炎波负了她,但也曾经对他付出过真情。

“一定会治得好的!”老夫人冷瞥了随喜一眼,“一定能治好的。”

郑淑君听出了老夫人语气中的害怕,咬了咬唇,低头不语。

谭氏低声劝着老夫人回去休息,老夫人交代郑淑君也回屋里去养胎之后,就跟谭氏离开正院回上房去了。

随喜看也不看郑淑君一眼,转身想要走出花厅,只要给关炎波开几服药,再号一下脉,她就能离开这里了。

“大姑娘!”郑淑君开口叫住她。

随喜停下脚步,回头冷眼看她。

“我知道你恨我,也恨你父亲,你觉得是我们害死了你娘。”郑淑君轻声地开口,语气有些急促,“可是你再怎么恨,他也是生养你的人,你怎么恨我都好,总不能恨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辈子,他都已经这样了,就算治好了,也不会有什么作为,他还年轻,一辈子再也没有出头日,这样的报应对你对你娘来说,已经够了,不是吗?”

关炎波因为得了癔症,已经被免职在家,就算治好了也不可能再进税务所了。

“你还好好的,我又怎么会觉得够了?”随喜冷冷地看着她,“他能不能治好,不是我决定的。”

郑淑君差点又要被随喜挑起怒火,但想到自己曾经爱过的男人如今那副模样,又将怒气压了下来,“你到底想怎样才肯医治你父亲?”

看来他们都觉得关炎波能不能痊愈成了她的问题。

只是很可惜,她至今还没看过任何关于医治癔症的药书,她能做的也只是让关炎波安静下来。

随喜走出花厅,开了安神的药方,让丫环去抓药回来,煮好汤药之后,怎么喂关炎波喝下去就是问题了。

关二爷请了专门医治癔症的大夫来了。

看到关大爷那情景,也只是摇头叹息,觉得只能让关大爷安静下来号脉,才能确定是否有得医治。

只能找来几个小厮,强行灌关大爷喝下安神药。

关大爷呜呜大叫,药汁染满全身,看起来很狼狈。连关二爷看到大哥变成这样子,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喝下安神药之后,约过了半个时辰,关大爷才安静地睡了过去。

大夫替关大爷号脉,一边询问着平常的症状。

冬香在旁边回答,“大爷一开始只是精神恍惚,悲忧善哭,有时突然就不说话,有时突然什么都听不见……”

大夫轻轻点头,“脉象弦涩,舌有瘀斑,确实是癔症。”

关二爷急忙问道,“大夫,能医治吗?”

大夫略微沉吟,抬头看向随喜,“关姑娘以为呢?”

“小女子在癔症方面并无多研究,不知是否能治。”随喜轻声回道。

大夫也没有多问,只是缓缓地点了点头,对关二爷道,“关大爷这癔症主要还是自己心神郁结所致,若能敞开心胸,想必痊愈也不难,我先开几幅药,之后再看看是否有效吧,癔症这种病……还是要慢慢医治的。”

关二爷低声答是。

既然已经请了大夫,那就不需要她了,随喜便跟谭氏告辞离开,谭氏几次挽留她就住在家里,随喜都摇头拒绝。

回到高浦大街之后,罗惠云也问起了关大爷的病情,随喜并没有说关大爷一直在叫着阿娘的名字,只是说确定得了癔症,得慢慢医治。

罗惠云听了之后,轻轻叹了一声,再怎么怨他,也不希望他下半辈子疯疯癫癫地过日子。

过了两天,关家那边又传来消息,是老夫人当着家族的叔伯得面,将罗惠云的灵牌扔出祠堂,并要和随喜义绝,从此不认随喜这个孙女。

义绝书必须去官府盖印,还得由家里的族长出面才行,关家的族长并不同意老夫人的这个决定,如今关家最有出息的就数随喜了,怎么能就此恩断义绝?

但关老夫人似乎铁了心,下了命令再也不允许随喜进关家的大门。

老夫人这是将关大爷得了癔症的原因归咎到罗惠云母女身上,所以她如今是在泄愤,也是终于不再掩饰自己对罗惠云母女的厌恶。

本来就不是真心疼惜随喜,如今更是没必要再假惺惺地对她好。

这消息传到随喜耳中,随喜只是淡淡一笑,心里却是欢喜的,只是没有族长的同意,她和关家还不能真正地义绝啊。

第190章 断绝(中)

顾家,正院。

顾绍观背负着手站在菱形窗旁边,紧紧皱着眉心,眼底好像盛着许多烦恼。顾夫人坐在圆椅上,手里拿着一张清单在看着。

他眼角的余光不停地扫向顾夫人,他越是焦躁,就越显得顾夫人的闲适自在。

终于,顾绍观愤愤地转过身子,在顾夫人对面坐了下来,“我不同意让衡哥儿去那个关随喜,这话我说过很多遍了,你究竟有没听进去?”

“听到了。”顾夫人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他一眼。

“那你如今在作甚?”顾绍观没好气地问。

“在准备提亲的东西。”顾夫人好脾气地回答。

顾绍观气得抽了一口气,“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我说了不许衡哥儿娶关随喜,那样品行不端的女子,哪里适合当顾家的媳妇?”

“端木先生也说了,随喜贤淑静好,秀慧外中,哪里像你说的品行不端?”顾夫人含笑地回道,丝毫没将丈夫的不悦放在眼里。

“勃哥儿也说她不是好女子。”顾绍观道,他最是信任他的长子,顾勃曾经在他面前数落过随喜。

顾夫人的嘴角掠起近乎嘲讽的笑,“世子爷,您也见过随喜,您也觉得她不好吗?”

那个恬淡娴静的小姑娘……顾绍观想起在居士林的一面之缘,顿时觉得自己的理由有些牵强,他叹了一声,“她和勃哥儿有过节,只怕……只怕……”

顾夫人眼色冷了下来,“就因为如此,世子爷就要毁了衡哥儿的姻缘吗?你是怕随喜和勃哥儿有过节,将来会教唆衡哥儿跟大少爷争权夺利吗?”

面对妻子的咄咄逼人,顾绍观有些心虚地别开头,“勃哥儿本来就是长子,谁会跟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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