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感热恋(51)
徐浥影问:“你真替我告白了?”
“这我可没法代劳,我只是帮你约了见面时间及地点。”米洛说,“不过我去的时候他不在,就把话传给一个叫886的人,说是会替我转达。”
徐浥影最后去了,是被米洛架着去的,米洛提醒了句:“一会千万别紧张。”
徐浥影冷嗤。
她这二十年里,什么人没杠过,什么场面没见过,有什么好紧张。
米洛又提醒:“姐,同手同脚了。”
“……”
等约定时间过去两小时,徐浥影意识到两件事:
他没来。
她被人放了鸽子。
说不失落是假的,但同时又在庆幸存放在死神那的半条命可以暂时收回到自己手里。
米洛愤愤不平,“这种男人要不得。”
一个男人倒下,总有另一个男人赶着上门。
徐浥影这二十年来的桃花运就没断过,就在半分钟后,她收到一条好友验证提醒。
一个陌生ID,备注写着“经纪人她弟江透”这个字。
徐浥影本来打算冷处理,没多久边婕打开电话:“我把你微信推给江透了,有什么事你俩聊。”
她有什么好跟这人聊的?
江透似乎没有要和她虚情假意寒暄的意思,直来直往:【边女士应该已经和你说过我成立了乐团,并且想要邀请你这事,所以,你的意思呢?】
边女士这称呼,让江透在自己这的印象分高了零点一,不过依旧没到及格线。
YYX:【互删吧。】
对待不愿深交的忍人,她的做法一向是将未来会发生的所有可能性斩杀在摇篮。
江透发来微笑的表情,阴阳怪气到了极点。
徐浥影啧了声,反弹了一个笑脸。
-
段灼联系不上池绥,直接上他公寓找人。
那会池绥正躺在沙发上,听见动静后,摘下眼罩,他刘海长得快,已经盖住了眼,胡乱往后一撩,气质又颓又丧。
“你来做什么?”
挺不待见的态度。
段灼将空瓶丢进垃圾桶,“程诺发消息给我说你这两天都没去上课,也联系不上你,我这不是怕你烂死在家里,过来看一眼。”
“还死不了。”池绥起身,给自己倒了杯冷水。
“这么多年了,你也该把话跟程诺挑明了吧,别让人姑娘一直等着啊。”
他们三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可就是因为有这么一层关系在,才会顾虑重重,生怕某一天把话摊开说,撕破了脸,再也回不到一开始。
可有些事耗着也不是办法。
池绥看他眼,“你觉得我没说过?”
段灼顿了两秒,回给他一个OK的手势,表示理解。
满地的狼藉,都是段灼收拾的,“我看你命里缺我。”
“我看你是命里缺洗洁精,”池绥手指向厨房,“流理台上有,自己去去油。”
段灼当作没听到,自己找了处空位,隔着一段距离,将视线投落到池绥那张脸上,咋舌:“要不是有徐浥影这么一个人,我都不知道你原来还是大情种。”
他仔细品鉴了下他现在的模样,“明明顶着薄情寡义的一张脸。”
池绥不想搭理他,将耳机音量调高了两格,没几秒插进来几道消息提示音。
他头也不抬地问:“谁发来的?”
段灼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没设密码,轻轻松松解开,“你的影咖小伙伴,就那老是嬉皮笑脸的丁文瑞。”
“要是来预支工资的,别理。”
段灼手指飞快在屏幕上滑动,忽然笑到不行,好半会才恢复正经神色,“你和徐浥影闹了什么不愉快?”
池绥默了两秒,“不愉快算不上,前两天看见了一油头粉面的男人,我一时没忍住,给她甩冷脸了,等她回家,抱了她,然后跑了……现在后悔了。”
信息量太大,段灼短时间内没消化好,听见身旁这醋味上头的男人又说:“应该直接亲上去的,然后把话全都挑明。”
“……”
段灼差点没忍住又笑出声,“池哥哥,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久了都没追到人,问题或许并不是出在你和徐浥影身上。”
池绥再次摘了眼罩,疑问的目光递过去。
“而是身边有个猪队友。”段灼不紧不慢地将话续上,手机递给池绥。
丁文瑞发来的消息多达十三条,其中有一半是在道歉,池绥从啰里八嗦的话里提炼出能把他气到原地升天的信息。
【昨天大小姐让人带话说想见你一面,但是池哥,非常对不起,这事我给忘了。】
池绥一生气,容易把周围人都当成出气筒,段灼就是这么被轰走的,快走到小区门口,遇到了程诺,身子往前一挡,拦下了。
“你要是来看他的,那我就得奉劝你一句,赶紧走吧,正在气头上呢,逮谁就骂。”
程诺皱了皱眉,“你惹他生气了?”
“我哪敢?”段灼似笑非笑,“没追到人,烦着呢。”
程诺愣了下,“什么追人?”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程诺心脏重重打了下鼓,低垂着眉眼,好一会才问:“那人是谁?”
段灼要她别装傻,“前几天,他在A大抱着一个人去校医室,你不也看见了?”
当时没叫她,是为了给她留几分余地,哪成想,她已经自欺欺人到睁眼瞎的地步。
有车辆经过,段灼及时拉住程诺手腕往旁边一拽,溅起的水花还是打湿了两个人的裤腿。
段灼抖了下腿,抬眼是程诺比水泥还黯的脸,知道她这会在想什么,索性把话挑明白了说:“还有初高中那会,不是一直有传闻说他喜欢上了一个人,还兴师动众地想要告白,你见到的那人就是他喜欢的那个。”
段灼笑意不达眼底,“你应该也清楚,池绥这人就是一根筋,一旦认定了一个人,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他俩之间已经没有空位留给你了,你还是趁早断了这念头,给自己留个体面的退场吧,没准还能在他心里留个敢爱敢恨、及时止损的好形象。”
程诺不仅是她高中大学时期的学妹,两个人还算远亲,于情于理,他都觉得自己必要提醒一句,让她别再把无望的希望强行寄托在一个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身上,不值当。
程诺冷冷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徐浥影。”段灼说:“说来也是咱们高中的,没准你还听过这名字。”
程诺确实听过,不光听过,她还想起了一件事。
是高二那年的元旦文艺晚会上,徐浥影上台演奏了首曲子,结束后,她听见池绥那圈子里的狐朋狗友用开玩笑的语气打赌道:“咱们学校还有这号人物呢,瞧着挺带劲,给我一周的时间,我铁定给你们拿下她。”
隔天,这人鼻青脸肿地来了学校,和池绥似乎也闹崩了,两个人没再说过一句话。
后来她问起这事,得到对方恶狠狠的一句:“看见我这伤了没?他打的,我看他八成是有病,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