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轻声催唤一声,看到小姐面色丝豪不变,不得暗暗着急,不知小姐这作的什么打算。
“娘娘从今往后便是奴才等人的主子,主子在哪儿,奴才们自当跟随到哪儿。既然娘娘不喜搬回金凤宫,那奴才等也便一同随娘娘留在这翠微宫中侍候。常喜,你跑趟祥宁宫去回禀太后,便说我等四人愿意随娘娘留在翠微宫,请太后放心,奴才们定会用心照顾好娘娘!”。
相比于碧桃的讶异,凌歌却是面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让那个叫常喜的太监前去祥宁宫通报。
其态度端正,声音也不似通常的太监那般尖细,相反多了丝柔和之色。
云清秀眉轻挑,却是默默地看着这个凌歌没有多言。
经过前日落水一事,她虽然还是她云清,却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云清了。
皇帝不分青红皂白便废了自己,乘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到头来却是让人对自己百般刁难。而且,如果仅是这便罢了,顶多她再忍忍,反正忍这个字,从她出生至今,早已熟记于心。
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这后宫之中还有他人对自己虎视耽耽,让自己便是想与世无争地在这清冷宫中度完余生都不得宁。
那个尚宫局的福贵,她只以为是世人的贪婪之心让他处处为难自己,可是当那日他竟然执意只抓走碧桃的刹那,她再也不能说他只是欺善怕恶。
若非有人知道碧桃自小与自己情同姐妹,二人相依为命,感情早已胜却寻常主仆之情,那福贵便不会单单要抓走碧桃,让自己伤心自责而痛苦。
而云清在这宫中并无得罪旁人,唯一可以解释的,便是有人存心要打击自己。
这个人,云清可以相信,绝非那个冷酷自大的皇帝轩辕泽,更不会是太后。那与自己有过牵扯的轩辕逸也不会,不然他便不会这次设计帮助自己。
所以,唯一剩下的,便是当日福贵口中不断提及的尊贵娘娘——华妃。
记得出嫁前云雅曾前去自己的西苑假借探望之名悉落过自己,说自己硬生生拆散她的何姐姐和皇上,害那位何姐姐天天伤心垂泪,心情沉郁。
所以,能够知道自己与碧桃感情的人,必是与云雅交情甚至好的天阙第一才女——何若婉。
呵,女子善妒果然不假,为爱扞情固然可敬,可她华妃,却生生妒错了人。
月老红庙执双影,玉桥风月是知音。任他桃李争欢赏,不为繁华易素心。
华妃呵华妃,我本无心,奈何卿总惹不休?我虽不争,却不可不顾身边人。从今起,云清若无法做到云清风清,后宫中,我将必争!
“什么?她真是这样说的?”听到秋月将探来的消息禀报给自己,何若婉纤细的秀眉不由深深地拧到一起,美眸直直地盯着秋月,似乎在思索她这话的可信度。
“秋月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是从太后的宫中刚打听出来的消息,估计待会儿皇上下朝之后,太后便会派人前来让皇上拟旨召那女人回金凤宫了。”秋月低着头,在何若婉审视的目光下,也不慌张,神色从容。
“娘娘,现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华妃的贴身宫女宁儿闻言面色微慌,看着何若婉沉思不语,不由急了:“原本这两天娘娘便该册封为后了,却不想突然又冒出这事,这……”。
“这次坏在那个病世王爷的身上,若不是他,本宫也不会如此失策。”。
重重地哼了一声,何若婉打破宁儿的声音,美眸精光一现,又道:“不过,这次她可以侥幸活着,却也让本宫想通了一件事。咯咯,原来在这后宫之中,意外总是无处不在啊!”。
说着,她嘴角邪邪地扬起,那阴厉的声音,让秋月心中一惊,手心也下意识地发凉。
“奴才荣禄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万岁、万岁、万万岁!”刚下朝堂的轩辕泽,在回龙乾宫的路上却被大内总管荣禄挡住。
只见他无比恭敬地老身一跪,拂尘一甩,那八百里加急都能听到的标准公公嗓音便无比剌耳地剌激着轩辕泽的心脏。
“公公年纪大了,以后按中宫之礼请安便可,无须再行如此大礼。”不耐烦地挥挥手,最近朝政动荡,事情烦多,让轩辕泽心情不免带上一丝烦躁:“说吧,何事?”。
前日西北边境有变,说凤来国周边居民开始小批量的骚乱,而镇北大将军——袁天纲虽年过刚刚回境,却因突染恶疾并迟迟未康复,故而其麾下军师——曹子建便上折过问朝庭是镇压还是暂放任。
第49章
早朝时又传东南一带传来瘟疫灾情,如此春分时节,那里竟然家禽大批量染病,如今已传出人畜也有感染,并且攀升情势十快迅猛,令当地官员十分惊慌,纷纷上奏请求朝庭下派良方。
如此诸事烦心,他这两日便是连婉儿那边也去得少了,大多时间便在御书房与列位重臣详商对策。
“回皇上,太后请皇上拟旨召回皇后云清,让其打理后宫琐事,镇坐东宫。”荣禄察言观色,见皇上面有忧色,似乎心烦,便机警地低了声,不再让人听得那样难受。
“这等小事,母后做主便是,何须过问于朕?”衣袖一挥,轩辕泽便转身回宫,也不理会荣禄在身后小跑地跟着。
“皇上,太后说了:皇后到底是皇上因误会所废,错在皇上,这接皇后回宫的事,还须皇上您亲自下旨才可。”荣禄到底年纪大了,便是快步小跑都跟不上轩辕泽那矫健的身姿,一时气喘吁吁,说得也小心翼翼。
“哦?竟有这等事?”脚步一顿,常乐立马停步,可怜了荣禄差点不小心撞上去。
轩辕泽已经倏然地转过身来,看到荣禄一脸的黑线,不由轻哼一声,自语道:“她倒真是出乎朕的意料,难道她这是向朕示威吗?”。
“皇上,您看这……”荣禄悄抬头看一眼面色不善的皇上,话说半句,面上为难之情却表露无疑。
“好了,你去回母后,朕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轩辕泽扫荣禄一眼,冷笑着交待一句,便衣袖一甩,也不回龙乾宫了,改道直向翠微宫而去。
“谢皇上!”荣禄远远地下跪恭送,该有的礼仪却是一样不敢少,直到皇上俊朗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敢悄悄抹了额上一把细汗。
哎,总算完成了太后使命!他在宫中当职半生,如今这皇宫之中最具地位的三位主子,却不想一个更比一个难缠。
原以为向来对太后之命言听计从的年轻皇上,却自登基后,早已不再是那个处处要太后、重臣拿主意的清涩少年。
就连那个看似任人欺负的皇后,今天却只一句话,便话太后暗喜,让这个皇帝表情变得高深莫测。
唉,主子们的心思奴才总是无法猜得明白,不过他却算是看得明白,这后宫之中,又将进入新一轮的不平静了。
“皇上驾到!”远远的,云清便听到常乐公公大声通传的声音,跟着,以凌歌带头的四个太监忙恭整衣帽,快步出殿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