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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难逃(64)

作者: 宋昭昭 阅读记录

嵇宜安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事……”

“暂且保密。”阮少游轻佻笑笑,扇骨打在他胸上拍了拍,“等本少爷处理完宁京的事情,就去天鹤谷找你。”

“好。”

这几日教阮少游明白,仅凭他一人之力,在嵇宜安危难之时形如废物,只有居高位握重权,才能牢牢护住这个呆葫芦。

他张开扇子,鬓边长发扬过,几分张扬。

而解无生的目光意味深长地在两人之间扫视着。

“不错。”

他知道自个儿这小徒弟虽有剑胆侠心,只可惜嵇仁那老小子不得劲,叫宜安生性不够敏锐聪慧,如今能养个同仁的阮少掌柜在身边,倒也正好补了不足。

他也快到耳顺之年了,哪天若是双腿一蹬,驾鹤西去,如此也能放心。

解无生笑眯眯地转身走了,嵇宜安还想再问,阮少游却不给他机会,作祟的手缓缓揽住他后腰,又往下捏了捏。“想本少爷来回折返也需好几日,真是舍不得安安。”

掌心的热度透着裳裤传来,不紧不慢地摸了几下,嵇宜安呼吸一颤,不知道少爷说得是哪方面的不舍。

他低低开口。“……我等你回来。”

“好啊。”

第55章 想他了

未时的时候,群侠驾着马,一路扬着尘土出了华亭城。阮少游骑在马上,远远看着嵇宜安走远了,才掉转马头往宁京方向去。

丐帮的丐根儿跟在他身边,一身破烂衣裳,眼睛很亮。阮少游看了看这家伙,带着其实没什么意思,只是算作他和丐帮交好的见证之人。

他和解无生商量的事情,多少就和丐帮有所关系。

庙堂江湖,暗流涌动,各有各的消息渠道。常远侯掌管九州暗哨,手握的是庙堂的消息网,而江湖中多靠的是无处不在的丐帮中人,传递情报。

就像景宽这次打算落空,是败在丐帮手中。假如他也能拥有像暗哨丐帮一样的消息渠道,是不是就能在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前牢牢护住嵇宜安。

阮少游握紧缰绳,“丐根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你能吃得消吗?”

“您是急着办完事,再去找嵇少侠吗?”丐根儿看了看自己下边的半大马驹,犹豫着点点头。

荒芜旷野里,两人两马,马蹄扬尘间握紧缰绳,戴着斗笠驾马远去。

与此同时,苗刀直直砍向嵇宜安。

一片竹林里,他飞身后退间,花有道提膝劈剑,迎向南宁刺客。嵇宜安正欲上前时耳朵一动,反手挡下后背之人的杀招,旋身弓步直打下三路。

这是他在论剑大会上学到的,门派世家都是依照剑谱传习,中规中矩,而江湖游侠的招式杂乱低俗,却很实用。

无咎剑鸣音清亮,扬起时剑尖划开三寸血,寒铁磨砺出毕露锋芒。

嵇宜安旋身间左右迎敌,玄衫衣袂飘扬,脚踩摇摆竹枝借力,直破苗刀攻势,而另一人已经手握刃处劈砍而来,带着破山气势,震得嵇宜安虎口一震。

“师兄!”

倏然间,花有道飞剑而出,扰乱心神,嵇宜安借力滑步来,攻向那人脚踝处,翻身劈剑,进步取膝,又连着一招卧虎当门,顺水推舟间一气呵成。

竹叶飒沓着,飞溅血迹摇曳。

南宁刺客又一次退去了,嵇宜安挽了个剑花擦去刃上血迹,收起剑来,戴上斗笠。“师兄,他们派出的人越来越强了。”

“嗯,”花有道剑插地上,走过来从怀中掏出金疮药递给他,又扯下身上布条,扎住嵇宜安臂上伤口。“梁地剑客嵇宜安,身价已过百两黄金,只怕下次影阁派出来的人,你是招架不住了。”

“师兄,你身上的伤……”

“无妨,管好你自己。”花有道取下腰间酒葫芦,仰头痛饮一大口,才拔起地上剑来,走去系马处解开绳索,翻身上马。

嵇宜安想说什么没开口,最终也跟着上了马,他摩挲着手中剑疆,马蹄达达着,往邻近的应州城接着赶路。

几日之后,阮少游才堪堪进京。

根儿的马驹半路走不动道,最后还是和阮少游同乘一匹马回来的,一路的汗酸味把阮大少爷熏得够呛。

他进城之后就跑没了影儿,再回来的时候阮少游勾勾手,丐根儿就凑过来小声说。

“少掌柜,我刚问了,嵇少侠在南宁影阁的身价已经涨到百两黄金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刚到应州城。”

“受伤了吗?”

“几日前竹林外,有兄弟瞧见他臂上有一处伤,看着不严重。”根儿踮着脚跟背着小手,满脸求夸奖。

“带话过去,就说——”阮少游的手指点了点扇柄,“本少爷想他了。”

“好嘞。”丐根儿捂着眼满脸通红着,又跑走了。

于是几日之后的嵇宜安,在应州城掏出铜板给一个胡子拉碴的老乞丐的时候,有幸听到了这句话。

“烦请告诉他,”嵇宜安的耳尖有些发红,“这种事情,飞鸽传书就可以了。”

淮南老狗收了信,一早在镖局外边等着,回来了以后又是好一顿接风洗尘。阮少游先去沐浴,让人把丐根儿拾掇拾掇,出来的时候,倒发现镖局里多了不少生面孔。

阮少游淡淡看向心虚的老狗,都把淮南的风气带到总镖局来了。“和你说过多少次,镖局不需要这么多人手,你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收留进来。”

“少掌柜,这——”

“我倒也是这么说的,”远远地,阮将止手转着两颗如意珠过来,“只是这老家伙不听,非打着你的幌子办事,倒叫二叔我为难。”

“哟二叔,许久不见您精气神更足了。”阮少游扬扬扇子张手迎过去,面上沾了笑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叔侄情深。“那我可要说说狗叔了,怎么能气我家二叔呢,要是把二叔气病了,那得多大罪过。”

“别来这套,”阮将止手抵他推开去,“我若双腿一蹬西去了,你这做侄子的倒正好开席吃个热闹。”

“瞧二叔这话说的。”

三人正在院前叙旧着,丐根儿就穿着棉质新衫跑来了,半大小子跟在阮少游后边,摸摸身上的衣衫,脸上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少掌柜,”他小声打断他们谈话,“少掌柜你对根儿可真好。”

阮少游回过头,才注意到他。

“这是,又领了张嘴回来吃公粮?”阮将止乐呵。“你说老狗什么人都往回带,自个儿不也带了个华亭的小子回来。”

“这人本少爷有大用,二叔你就——”阮少游话出口,忽然一顿,抬眼看向阮将止的眼神微深,“二叔怎么知道他是华亭那边的人?”

阮将止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你二叔我知道的可多着。”

他挑了挑左侧眉毛,意味深长地喔了一声。

老东西,派人监视他。

等阮少游处理完镖局的琐事,就马不停蹄就去了常远侯府,对外,打着远游归来拜会的名义。毕竟阮家镖局背靠侯爷,如此也合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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