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绿茶女配后我一心学习(77)
他觉得不太对劲,在网上搜索裴氏的消息,便看到裴家股价一路上涨的报道,并在其中看见了谢清舒的名字。
他眼前一黑,天旋地转,若不是谢母扶着,险些倒地不起。
谢清舒这个野种,竟然、竟然能爬到这种地步!
要是他一早能发觉,早早将她手中的东西投入谢氏,谢氏怎么可能倒!?
不仅不会倒。
还会一步步爬上顶端,连裴氏也只能仰仗谢氏生息,他们谢家会成为顶级豪门,屹立不倒!
越是想到那样光辉的场景,谢父越是怒火中烧,胸口憋着口气,喉咙隐约冒出点血腥味。
怎会是谢清舒!怎么不能是他的亲生女儿谢静宜!
明明他花了那样大的力气去培养,可谢静宜却成绩平平,连裴傅容的心都抓不住。谢清舒不过他从孤儿院捡回来的小崽子,什么都没管过,却能拿到这种成就!
他此时恨不得谢静宜才是他领养回来的那个,谢清舒才是他亲生的,这样无论谢清舒多狠多厌弃,也别想脱离谢家而活!
思绪如乱麻,越团越多,结也越大越杂,永远无法解开。
谢父没能挨过,梗着脖子喊:“谢清舒!”骤然失力,瘫倒在地陷入昏厥。
第62章 一更
裴经言的病在裴家算不得秘密。
原本要死的家主恢复健康, 这样的事是需要庆祝的大喜事。
从前需要警惕其他人对裴家动手,如今却完全没有这个顾虑。裴家为庆祝裴经言康复,举办了庆祝宴会, 大肆张扬的告诉所有人,裴经言原本是真的活不长久, 可即使无数人知道这件事,也没敢动手, 硬生生拖到了他康复的这一天。
从前尚且没有胆子与本事跟裴经言硬斗, 只能像一群秃鹫窥伺狮口剩下来的腐肉, 而现今裴经言康复,更不是他们能斗的过的对手。
他们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觊觎裴家的人全被狠狠玩弄了一番。
此外还有另一个意思, 便是整个裴家人都在肯定裴经言家主的身份,表明自己没有要与他争的意思。
笑话,从前裴经言半死不活的时候,一家子都没有能争得过他的人,只能期盼他活到头, 将位子让出来。现在那点念想都放下了。
地位最尴尬的要数裴傅容一家。
原本这一家是与裴经言最亲近的, 裴傅容也是公认最有指望成为下一任继承人的人。
如今继承人必定是轮不到他,被裴经言警惕不说, 还得罪了未来的裴家主母。
宴会上, 所以裴家人都心照不宣的对谢清舒态度相当客气, 表达亲切的同时不至于太过亲近。
以前没准还会有不长眼的跳出来,说谢清舒配不上裴经言。
现在是地位对调, 他们得担心谢清舒移情别恋。
谢清舒不太讲究的穿着毛衣长裤,驼色的衣领环住脖颈,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有些苍白, 被暖气一熏后没能显得健康,反而像是病态的酡红。
微卷的长发扎在脑后,她靠着角落里的大理石柱,手里端着杯酒看宴会场内筹光交错,有种仿佛回到她刚来这世界的场景。
有宾客看见谢清舒,从侍者手里拿过酒杯向她走来,有意攀交几句。
谢清舒假装没看见,喝完杯子里剩下的一点酒,放下杯子抱着胳膊从后门去了花园。
外面下着雪,绒花似的大团雪花从天空飘落,白光亮的刺眼。没人出来,白雪覆盖的地方没有杂乱的脚印,还很干净。
她踩着雪,咯吱咯吱的转到亭子里,捞出手机想给顾苒让打个电话,叫她们晚上一起出来吃火锅。
C大已经放假了,不过谢清舒还得在学校呆一段时间。她回这里只是为了参加裴经言的庆祝会,明晚就得回帝都。
顾苒让这个寒假都住在宁莘莘家,两个家庭因为孩子和解了许多事。
要和谢清舒吃饭,顾苒让没有不答应的,叫嚷着让宁阿姨不要做晚饭,的跟宁莘莘一起出去。
宁阿姨很高兴宁莘莘能交到朋友,接过电话邀请谢清舒忙完有空去家里做客,谢清舒笑着答应。
她刚挂断电话,抬眼便看见裴傅容站在亭子外,安静的望着她。
谢清舒挑着眉头:“哟,好久不见。”
裴傅容难过道:“好久不见。”
谢清舒在石凳上坐下,有一瞬间冻的她差点跳起来。
但她忍住了,还托着下巴晃着腿悠闲的跟裴傅容说话:“最近有趣看谢静宜吗?她过得怎么样?”
裴傅容讷讷半晌没能回答。
谢清舒一副理解的神情:“啊,也是,女朋友这辈子都可能待在牢狱中,当然是不能再她身上耗费时间,得换一个女朋友继续过下去嘛。我懂,不用自责,人之常情。”
裴傅容深知她在讽刺自己,每一句话都让他无地自容。
可他甚至分不清是谢清舒说的这些内容让他无地自容,还是仅仅是因为这些话是从谢清舒嘴里说出来,才让他感到无地自容。
他是个卑劣者,从他自己认识到这一点时,就注定他一辈子在谢清舒面前抬不起头来,如今只是恬不知耻的还希望谢清舒能多看自己一眼而已。
他往前走两步,想要说他会对谢静宜负责,要是谢清舒希望的话。
但话还未能出口,裴经言低沉的声音忽然从他身后响起:“不冷吗?进来。”
谢清舒立刻起身,放过自己快被冻僵的屁股,从裴傅容身边路过:“来啦来啦!”
裴傅容跟着她的身影转身,看见她自然的搂住男人的胳膊。男人半低着头,将一件大衣盖在她的肩头,神情温柔。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两人的动作仿佛演练过千万遍,熟悉到彼此的肢体下意识都在配合对方。
他在雪中站的久了,眼睛被冷风吹的发痛。
雪花在肩头铺了薄薄一层,落在他眉梢眼睫上的雪花触之即化,重量缀不住后便扑簌簌滚落,像是一颗豆大的冰凉泪珠。
*
谢清舒一进宴厅,就打了个喷嚏。
裴经言皱着眉,准备让宋文去准备感冒药驱寒。
谢清舒很无语,又想笑:“你放过宋文吧,他在公司忙的脚不沾地呢。”
裴经言有点尴尬,谢清舒愈发想笑,抓着裴经言的手小声道:“我们跑吧,他们一轮一轮上来敬酒,不是套近乎就是谈商业,明明是庆祝的,还得那么费脑子。等会儿回来就说我感冒了,去买药,肯定没人能说什么。”
有也不敢说。
裴经言看着她活跃的模样,很难不同意:“走,我去开车。”
“走过去。”谢清舒拽着他,趁没多少人注意,一溜烟跑没影。
两人在酒店外随手要了柄伞,踩着雪沿绿化道走,头顶不时有雪从树枝滑落,砸在伞上,发出嘭的闷响,逗的谢清舒不停仰头去看。
看着她快跑出伞外,裴经言便移步跟上她的步伐,将伞送至她的头顶。
谢清舒发现了。
但她不说,只在心中暗喜,像是掌控了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