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白如珠一见面就给杨绵绵一个大大的拥抱:“你的事我后来才听说,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杨绵绵傻笑着。
“九哥,余公子,八爷。”宋怀玉一一行礼。
“你怎么来了,不是明日就殿试了吗?”白九道:“考试要紧……”
“九哥,不打紧,也不在乎这会功夫。”宋怀玉温和的笑着:“京里天寒,我不放心如珠一个人出来。”
“现在身体怎样了?”白九问白如珠。
“好多了,九哥放心吧。”
“等会我替你看看,药都按时吃了吗?”
说着话进了京城。白九他们来之前就打算好了住的地方,韩八在京里有宅子,这是当年托他四哥买的,只是一直没住过,这次要来便提前给了信让他四哥再来帮忙收拾收拾好住下。他这宅子虽然偏了一些,但够大,家具什么的也齐全,反正出入有马车也便利得很。平日里只有几个仆人打扫屋子,少了些人气,知道他们要来,韩四还周到地从家里带来几位下人过来伺候他们。
韩四和韩八这些年都没见了如今见了面自然是感慨万千,待见了杨绵绵他低声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
韩八点头。
韩四忧愁地道:“老八,不是哥哥我不长自己人志气,那两位一看可都不好对付啊。”
韩八轻描淡写地笑着:“四哥,还有一个更不好对付的你没见过。”
“还有一个,谁?”
“历峰。”
韩四脑袋里转了几转,张口结舌:“你说的莫不是那个历家的……”
“就是。”
韩四颓然道:“怎么我们兄弟都是做侧夫的命啊?”
韩八满不在乎地道:“四哥,自己过得开心就行,是不是正夫还是侧夫又有什么打紧的?再说了,绵绵不是那种人。”
“你倒是放心得很。”
韩八微微一笑:“你还信不过自家兄弟的眼光吗?再说我都满二十八了……”
韩四叹了口气。
白如珠虽然舍不得哥哥,但现在他们就是住在岳家,也不好再拉着哥哥的一帮朋友过去。
“我先去拜见师父,晚些就去宋家看你。”白九道。他来了京城怎么也要去妹妹岳家露露脸的。
白如珠明白哥哥是有正事,知道了他们住的地方她日后也好过来,当下依依不舍地道了别,和宋怀玉一道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更新
第七十一章 商议
“绵绵,随我去见师父。”安顿下来后白九对杨绵绵道。
“哦。”
余乐英也跟着去,一是当保镖,二来白九的师父也是他师步,也要去拜见。
韩八则随韩四去见他四嫂了。
“等会见到师父不用局促,随便些。”白九特意道。
杨绵绵点了点头,待到了地方才明白白九说这番话的用意。匾额上“王府”两个大字深深地震撼了她,白九的师父莫非是王爷吗?杨绵强制性已经知道这里的皇帝是女子,王爷接理通常也是女子,白九的师父身为男子却能封王更应有过人之处。
叶萌萌大踏步地走了过来,笑嘻嘻地问:“绵绵,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记得我吗?”
杨绵绵看着眼前这位无伦长相还是气质都是一流的女子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为什么她会觉得害怕呢?
“师父在吗?”白九淡淡地问。
“你都提前写信来了怎么会不在哟?绵绵,进去吧,我爹早就想见你了。”叶萌萌不由分说拉着杨绵绵就往大门走,白九和余乐英对宙了一眼,只得跟上。
一位中年男子站在厅堂前面带微笑地看首走过来的几人,他颌下留有短须,气度高华, 眉眼与叶萌萌有几分相似,周身萦绕着贵族的清淡与疏冷因为笑意减轻了几分。
“爹,小九和小鱼来啦。”叶萌萌叫道。
“师父!”白九跪下行礼:“师父一向可好?”自他离开师门游历也有好一段时间未见师父了。
“见过师叔。”余乐英也上前行礼。
“好好,都起来吧。”赵端伸手扶起两人,眼睛看向杨绵绵:“小九,这位是……”
“师父,她是杨绵绵,就是季先生信上提的那个人。”
“也是小九和小余的心上人。”叶萌萌笑着补充了一句。
杨绵绵脸上有此发红,说道:“王爷好,我是杨绵绵。”虽然白九让她别局促可她真不知道怎么和王爷打交道啊。
赵端早就不着痕迹地打量过杨绵绵,虽然不知眼前的女子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引得自家徒弟还有师侄倾心,但既然他们认定了她,他自然也没什么好说的。尤其是自己徒弟,当他定下这“三不医”的规矩他这个做师父的都有些替他发愁,就怕他眼高了虚度了青春,眼下这女子合他心意那就是好事。
“坐吧,别站着说话。”赵端微微一笑。
“前几天,我见到了历老将军家的历峰,也看到了他背上那道疤痕。”赵端提起了历峰。
白九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面面吧,我听说他背上的伤口是你缝的?”赵端看向杨绵绵。
杨绵绵点头。
“伤口长得非常好,这样严重的伤最后只留下那样细细的一道伤痕实属少见,说不定过些时日用些祛疤的要高说不定疤痕也可掩去。”
“他被上的伤口还剩了几针都拆了吗?”杨绵绵问。
赵端点头:“拆了,我拆的。”季庭给他的信上写了历峰手上的事情,当他看到历峰时便想看看他的伤口,还未拆的那几针自然也被他好好研究了一番。他身份贵重,就算历峰也要耐着星子给他面子。
“绵绵,这缝合之法是你家传的吗?”因为以前从示听说过所以赵端有了如此推测。
杨绵绵摇了摇头,说道:“应该是和别人学的。”
“不知尊师是……”赵端眼睛一亮,很是感兴趣。
杨绵绵歉意地道:“不记得了。”
“无妨。”赵端也不在意:“我看了从历峰身上拆下来的线头,这线结似乎颇有讲究?”
杨绵绵点头道:“是外科结。”
“外科结?何谓外科结?”
“因为这是外科最常打的结……”
赵端拿出一根丝线来,问道:“可否示范一下?”
杨绵绵接过丝线,站了起来,将丝线绕过靠背交椅的圆柱,动作迅速地打了几个结,然后又放慢了动作示范了几次,说道:“就是这样。”
赵端白九等都围了过来观看,赵端沉吟道:“你这样交叉一下这结就不容易滑脱了。”
杨绵绵点头,心想这位王爷眼力厉害,一下子就看出了关键点所在。
“如果我想将这缝合之法在军医中推广,你有什么建议?”赵端问。
“没有专门的手术工具。”杨绵绵想了想说道:“比如说缝针,现在只能用普通的针烧弯了,用起来也不趁手,缝皮肤和缝体内的针应是不一样的,还有持针器、止血钳……”说起这些杨绵绵便有此收不住话了她侃侃而谈。忽然间她脑袋里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雪白的墙壁,明亮但又柔和的灯光照着,奇怪的灯具下几位穿着奇怪衣服带着帽子口罩只露出眼睛的人正手拿她所说的工具忙碌着,而自己是其中的一员。这幅画面转瞬爆炸开来,脑中是无法忍受的尖锐疼痛,耳畔是什么人在焦急地喊着“绵绵,别想了,绵绵……”杨绵绵的身体软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