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峰个子高,杨绵绵不得不踮起脚细看,手指碰了碰历峰肿起的肌肤,从脸部触摸到了脖颈,说道:“肿得真厉害。”
历峰只觉得原本消退下去的瘙痒又泛滥了起来,心下也是痒痒的,恨不得让杨绵绵多摸上几下才好。还好他脸上本就是红肿着,不然现在定是红得厉害。
“有什么感觉?”杨绵绵问。
“痒。”历峰脱口道。
“痒得厉害吗?”杨绵绵有些发愁,“你现在可不能去抓,肿得太厉害了,一抓定然会弄破皮肤,到时会留有印子的。手伸出我看看。”
历峰不明所以地伸出手。
“还好指甲不长,记得别抓,觉得痒用手背去擦擦,白九帮你看了吗?”
历峰点了点头。
“白九也没有办法?”杨绵绵吃惊。
“他帮我配止痒的药,消肿没有好的办法。”
“昨天都还好好的,今天怎么成这样了?”杨绵绵皱眉沉思。
历峰见她犯难的模样心里很是欢喜,拉住她的手说道:“没事,之前不小心被叶萌萌下了药,后来喝酒喝多了就变成这样,过几日就好了。”
“不是还痒吗?那多难受啊。叶萌萌有没有解药啊?不如去找她拿解药。”
“我才不会去求她!”历峰立即道。
“你和叶萌萌关系很不好吗?”杨绵绵想了想说道,“那我去帮你拿药。”
“没事,我忍得住。”历峰想了想又道:“就是痒得难受总是想去抓,绵绵你陪我多说说话我忘记痒就没事了。”
“你确定?”杨绵绵狐疑地看着他,见到他那张肿得发胖的脸忍不住又有些想笑。
“确定。”历峰肯定地道,绵绵最心软了,这段时间一定要让她多陪陪自己!
“余乐英他们呢?怎么一大早就没见到。”
历峰顿了顿说道:“余公子和八爷有事去忙了,那时你还没起床,他们就先走了。”
“什么事这样急啊?”杨绵绵问。
“好像是八爷生意上的事。”历峰怕杨绵绵担心,忙道,“不过事情不大,八爷出面就可以解决,余公子去帮忙了。”
杨绵绵点点头,也没细想韩八生意上的事情余乐英怎么帮得上忙。“余乐英和韩八走了,那白九呢?我怎么也没见到。”
“昨晚喝多了,早上他起来了一次,后来觉得头痛,现在只怕又回去睡了。”
杨绵绵回到原本住的院子,对历峰道:“我看看白九在不在。”
历峰眼巴巴地看着她:“那我先回房休息,绵绵,记得过来陪我说话呀。”
“好,我记得。”杨绵绵笑着道,不能怪她没有同情心,而是历峰如今的样子太可喜了。
原本白九的房间就安排在杨绵绵的隔壁,另一侧就是历峰的房间,昨晚他们喝得太多,搬动麻烦,让他们睡在就近的客房,白九早上醒后便回来了。
“白九。”杨绵绵轻轻叫了一声。
“绵绵吗?进来。”
房门是虚掩着的,白九躺在床上。
“头痛得厉害吗?”杨绵绵走过去问道。
白九点了点头,神情有些虚弱,让人自然而然地便生出几分心疼。
“昨天喝了很多酒?”杨绵绵伸手去帮白九按摩头部,在白九的指点下她按摩的技术也是大有进步。
白九眉头舒展了一些,说道:“昨天他们都喝了许多,我还用了解酒药,却还是头疼得很。”平日里白九喝酒什么的一贯节制,昨日众人喝得兴起,他也被带动起来,喝得便有些多了。
“喝酒有什么好比的,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以后少喝点。”杨绵绵见白九神情放松,问道,“好些了吗?”
白九没有回答。
杨绵绵继续帮他按了一会儿,想他应是睡着了,便轻轻地缩回手,替白九将被子掖好,本想离开她又折了回来看着白九的睡颜看了一阵,俯身在他脸上轻轻印了一下,脸红心跳的出了房门。她身后本以为熟睡的白九嘴角翘起,笑得幸福甜蜜。只是想到早晨韩八收到的那份信,白九笑容敛起,心想无论如何都要将那可恶的人找到,让杨绵绵曾经遭受的痛苦在那人身上百倍奉还!
第七十九章 撒娇
余乐英跳下马车,韩八随后下车,早有人等在商铺面前,恭恭敬敬地道:“八爷。”
“人呢?”韩八向屋里行去。
“在里间等着呢。”
屋里等着的是个瘦瘦小小的汉子,一脸尘土,这时正捧了个大海碗“呼哧呼哧”地吃着面条。见到门被推开,他并未放下碗,只是顺着碗沿看了过去,见到进来的是韩八,他将嘴里的面条三口两口的吞下,将碗放在一旁,上前行礼道:“八爷好。”
韩八见到碗里仍有小半碗面条,说道:“你赶路辛苦了,把面吃完了再说,不急在这一时。”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端过碗口几口吃完,又将面汤西里呼噜地喝了个干净,用衣袖擦了擦嘴,说道:“八爷,我吃完了。”
韩八坐在上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道:“坐着说话吧。”
那人坐下,看着韩八和余乐英,等着问话。
韩八吸了一口气,想要问话竟一时不知道问什么,适才看到信真是激动过头了!害得杨绵绵失踪落海的凶手终于有了头绪,他焉能不激动?
“八爷,问问珍珠耳坠的事情。”余乐英提醒道。
韩八醒悟过来。
“小姐在信上说找到了那对黑珍珠耳坠,可是真的?”韩八问。
“是真的。”这人恭敬地道,“小姐亲自比对了耳坠,认定是韩家之物。”
“如何找到的?”
这人想了想,说道:“八爷,咱们船坞有个船工,叫做随阿牛。”
对于这个随阿牛韩八并没有什么印象,他船坞中少说有数千人,如何能一一记得。
这人继续道:“随阿牛已经嫁人了,他这人生得蠢笨,不怎么讨妻主欢心,都三十好几了也没自己的孩子……”
韩八忍不住皱眉,问道:“这和耳坠有什么关系?”
“八爷别急,小的就快说到了。”这人道,“随阿牛前段时间在船坞里说他妻主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大伙儿便向他道谢,也有人问随阿牛是怎么哄得他妻主欢心的,随阿牛支吾不说,后来传出来是他送了他妻主一对少见的黑珍珠耳坠。”
“随阿牛?”韩八声音冰冷,“他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
“这话传到船坞管事那里,管事便上报了小姐,小姐想法子看到了那妇人的黑珍珠耳坠,的确是当日杨小姐戴的那副。”这人继续将话说完。
“现在随阿牛人呢?他可招了?”余乐英问。
“随阿牛已经被莫大人打入大牢,他自己承认当日是见财起意,便打晕了杨小姐,取了那对珍珠耳坠。”
韩八摇了摇头,在厅里来回踱了几遍,问余乐英道:“你以为呢?”
余乐英思索道:“这人既然生得蠢笨,一直老实的一个人,怎会突然做出这种事来?只怕是另有人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