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付芝兰犹豫了一下:“若是她得知了真相,恨起我来,将我女扮男装的事情被宣扬出去,娘只怕是饶
不了我。”付芝兰自己虽然不太在意面子,但还是要考虑到付华明和当今圣上的威胁。
萧疏翠也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也有可能。”然后便低了头不再说话。
“疏翠,你心里想什么,说出来吧。”
萧疏翠顿了顿:“我、我只是见那术赤似是用情颇深,觉得她有些可怜。”他见付芝兰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有些
慌张地道:“我也只是这样一说。不过,真的有些可怜啊。她不过是见了、见了苗若兰一面,就一直念念不忘,还一
心想找到他。万一那个术赤是个少见的痴情种子,岂不是一生都被毁了?”
付芝兰点点头:“我知道了,有机会我会告诉她的。”
只是这机会来得如此迅速,又如此激烈,是付芝兰所料不及的。
“孽障,还不跪下!”付华明铁青着脸低喝道。
付芝兰完全懵了:“娘?”
“还不跪下?”付华明怒气冲冲地用力拍着桌面。
“娘,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地……”
“好端端地……”付华明大怒:“你还敢说好端端地!你,你……”付华明气得捂住胸口,
付芝兰忙上去扶住她:“娘,您别生气,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慢慢说,别气坏了自己身体。”
付芝兰扶着付华明坐下,又是敲背又是捏肩的,好不容易付华明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你自己说,你这几天是不是又去抢了别人家的公子?”
付芝兰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娘,你说的是这个啊……”
“你还笑!”付华明愤怒地拍着椅背:“今天下了朝陛下都对我说了。我原以为这些日子你长进了不少,我看、
我看你根本是本性难移!”付华明不能不怒,原本付芝兰收了性子他们老两口开心不已,这还没多久不仅是故态萌发
,还丢脸丢掉国外去了!
今日下朝后李励向付华明说了一番话,尽管她说的非常委婉,但付华明听完已是怒火中烧。李励说北滨四皇女昨
日连夜来找她,说她喜欢的一位公子被付芝兰抢了要逼婚。北滨人性子憨直,心里没这么多盘算,没道理去诬陷付芝
兰。这事可大可小,若是闹大了两国交恶,那如何是好?也难怪付华明如此恼怒!
而且李励还说道,术赤对那位公子用情非同一般,为了以示诚意,她愿意拿五百匹骏马来做聘礼,赠与东翰。这
也就难怪李励这样上心了。北滨幅员辽阔,多是草原,是天生的牧场,上好的马匹多出自北滨,马匹也是北滨与其他
各国交易用来换取粮食、布匹、盐巴、铁器等的重要商品。
北滨今年总共卖给东翰马匹为三千匹,而术赤一送就要送五百匹,不能不说是大手笔了。冷兵器时代,骑兵因其
反应迅速、机动性强、灵活多变一直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利器,而东翰才与西云战事结束,马匹也损伤了许多,李励因
此十分重视与北滨的马匹交易,即使术赤不送马匹,为了维持与北滨的良好关系,李励也希望这事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
付芝兰不解地道:“这和陛下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和杜校尉闹着玩的,她儿子现在疏翠那儿,他们一家人都好
好的……”
“你还敢说好好的,你抢的是北滨四皇女的心上人!”付华明恨铁不成钢!
“哇!”付芝兰睁大眼:“不是吧,那四皇女有恋童癖?”
付华明先是不解,将“恋童癖”三字思虑了一番,怒道:“满嘴的胡说八道!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你想挑起北滨
和东翰的纷争吗?”
付芝兰吓了一跳:“哪有这么厉害?”又道:“娘,本来就是这样啊,那个杜幺儿今年不过才十二,那个皇女看
上了他,还闹到皇上那里去,不是毛病是什么?奇怪,杜林要是有这个媳妇怎会落魄到这样狼狈境地?”付芝兰自言
自语。
付华明听明白了,她皱眉道:“你胡说什么?那位殿下断不是如此之人!”
“娘,你怎么信一个外人,也不信你自己女儿呢?”付芝兰百口莫辩:“我真的没有抢那个四皇女的心上人!”
她想了想道:“娘,我还是去问问杜幺儿吧,免得真是弄错了。”
见她这样付华明也不好说什么,挥手道:“快去问个明白。”
付芝兰郁闷地去了竹意居,把杜幺儿叫到跟前问他认不认识北滨的四皇女,杜幺儿奇怪地摇了摇头。
“真的不认识?”付芝兰心想那家伙还告到当今圣上哪里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又问:“你再想想,也许她当时
没说自己是北滨人……”
“小姐,幺儿真地不认识什么北滨人啊。”杜幺儿也很苦恼,虽然他知道付芝兰没什么恶意,可每次见到她,他
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害怕啊!杜幺儿低了头小声道:“以前幺儿平日都是呆在家里,除了周围的邻居和娘的一些朋友,
幺儿真的不认识别人啊!”
“真的不认识?”付芝兰还是不信:“不如你再想想……”
萧疏翠轻咳了两声,付芝兰转过头去便看见了萧疏翠递来的眼神,她对杜幺儿道:“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杜幺儿这才松了一口气。
“疏翠,怎么了?”
萧疏翠似笑非笑:“芝兰,那个术珠不是唤术赤四姐吗?”
“是啊。”付芝兰答道,随即惊愕道:“你是说术赤就是那个四皇女?”
萧疏翠点头:“昨晚她定是在赌坊看见了你不然也不会到处找你。赌坊是你的,她找不到人,定然是认定了苗若
兰落到了付芝兰的手里,所以才去找陛下帮忙。来者是客,陛下这个面子总是要卖的。”
这样的确说得通。付芝兰大汗,这是哪一门子的冤案啊!自己竟然因抢了自己被国际友人告上了金銮殿!
“这也太巧了吧!”付芝兰讪讪地道。怎么随便遇上一个人都是皇子皇女啊,那个吕钊是,这个术赤也是。
付芝兰听了萧疏翠的推测,正犹豫不定时王乐云来找付芝兰。
“王叔叔,你怎么来了?”付芝兰见到他不免有些惊讶。
王乐云满脸急色:“付小姐,昨日可有见过风儿?”
付芝兰摇了摇头。
王乐云眼眶泛红:“这如何是好?风儿……”
“王叔叔,你别急,有事慢慢说。”萧疏翠让幺儿给王乐云上了杯茶,王乐云坐下定了定神将事情说了出来。
昨日术赤术珠两姐弟又去苗家找苗若兰,王乐云自然是按付芝兰吩咐的将苗若兰出嫁的事情说了出来。之后他有
些放心不下,便让苗风去通知付芝兰。
“昨日我一整日都不在家,也没见到苗风。”付芝兰道:“苗风,王叔叔可让人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