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饮:“……”哦豁。
被灵力烘暖的细长链子相连在江衔手腕处,随着起伏的动作细细拍在扶饮白皙的皮肤上,扶饮只要一伸手就能拽过链子,控制住师尊的双手。
然而先不说他此时已经被加快的节奏打得破碎不堪,那条细链又在他面前摇晃不定,力道不大地磕在自己身上,不疼,但却带着微微的痒意,是很奇怪的感觉,扶饮说不出。
银铃声声回荡在耳边,江衔便带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手腕上的玄铁锁铐上。
扶饮伏下身去,颤抖发软的腰身弓起,不知是被什么逼出的眼泪浸在了江衔的锁骨处,他颤声呜咽道:“师尊。”
江衔轻轻应了一声,说道:“不喜欢么?”
扶饮撑的时间太久,双膝微微发抖,终于没有忍住坠落了下去,蓦地尖叫一声,缓过浑身剧颤后,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捂着发烫的小腹,什么也没说,只是喊着江衔泣声道:“师尊……师尊。”
两人便就着这个姿势缓了缓,指腹细细擦过他汹涌的泪,低声问道:“怎么了?是师尊哪里不好么?”
扶饮几乎是下意识就摇头否认了。
他吸了吸鼻子,伸出微微发抖的手三两下干脆利落地解了江衔手腕上的撩扣,猛地把它丢在一旁,随后默不作声地埋进了师尊怀里。
江衔轻抚着他的脊背,温声道:“饮儿不喜欢便不要了。”
扶饮喉间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在江衔怀中摇了摇头,哑声道,“对不起师尊。”
他忽然发现自己其实并不能接受师尊真正被锁链加身的样子,更不能接受师尊委屈自己折下傲骨来满足他这些奇形怪状的想法和爱好。
扶饮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想把师尊锁起来,包括刚才趁着师尊没醒的时候自己随心所欲的动手。扶饮之前没有这么大反应,大概是当时的他只觉得那是一次他对江衔不知情的,浅尝辄止的尝试而已。
可如今江衔自己自动自觉地戴上了,扶饮却酸涩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师尊。他清风明月,万人敬仰的师尊。
他好不容易拼凑出七七八八送回神坛上,凛然不可侵犯的的明渊仙尊。
怎么可以被这样具有狎昵意味的锁链扣住双翼,从此告别苍穹,苟活于囚笼之中呢?
更诛心的是,这锁链,这囚笼,都由他双手奉上。
他怎么舍得这么做啊。
江衔自己本来觉得没什么,却发现扶饮先应激了,哽咽无言,肩膀强自压抑住的抖动幅度却越来越大。
江衔以为自己玩脱了,有些暗道糟糕。
他一点点揉捏着小徒弟哭到僵硬的肌肉,一边缓声说道,“锁链是我自己戴上的,你又没有做错事情,如何同我道歉呢?”
江衔捏起小徒弟的下巴,强迫他抬头,让那双泪眼朦胧的漂亮异瞳看着自己,轻声说道:“怎么了?”
扶饮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师尊,它不配。”
“……”
江衔定定看了他半晌,看也不看地抬手抓过那副被丢在一旁的镣铐,随后干脆利落地一边扣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另一端则扣在了扶饮的手腕上。
随后,他做完这些之后,便放松的往后靠了靠,还顺便拽着镣铐的另一端,把扶饮也拉进了怀里,顺势抱了个满怀。
江衔偏头,在他脸侧旁轻轻吻了一下,颇有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懒洋洋说道,“那怎么办,它把我俩锁一起了,你说怎么办?”
扶饮:“……”
扶饮盯着江衔素白手腕上那一抹极其鲜明的黑,觉得异常刺眼,仍是有些抗拒,就要伸手去夺:“……师尊!先解开。”
江衔顺势把锁在自己这端的镣铐扣成了死结,这下除非砸了它,否则根本解不开了。
江衔抬起被扣住的手,缓缓绕了玄黑锁链两圈,随后微微用力一拽,让扶饮感受得到自他这端传来的拉力:“我不想放。”
江衔盯着他眼尾泛红的剔透异瞳,说道,“你是我的。不想放,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为所欲为
“……”
扶饮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记, 一时之间什么要说的话都忘了。
江衔的感情从来是含蓄内敛的,扶饮几乎没有从江衔口中听过如此直白的话语,以至于当他真正听见这样带着呼之欲出的占有欲的话语时, 还是很不争气地狠狠心动了。
扶饮不自觉低垂下来的眸光闪烁不已,声音不知不觉间小了许多, “师尊, 这不是能够相提并论的东西。”
他伸手勾了江衔, 猫儿似地在他颈间恋恋不舍地蹭了蹭,小声说道, “我本来就是您的,又不会跑,不需要您用锁链锁住。”
江衔笑了。
江衔被锁链扣住的手顺着漆黑的铁链一点点摸索上扶饮的手, 随后轻轻摸索着扣入小徒弟的五指中, 温声说道, “没有这么糟糕, 饮儿。”
江衔把两人相扣的手举在扶饮面前, 他长眸中一片宁静幽深, 平日只显得他深不可测, 然而放在眼下,却不知为何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江衔别有深意地说道, “不拆不妨碍我牵你, 但拆了……旁人便只知道明渊只有一个宝贝徒弟了。”
“……啊。”扶饮呆了一下, 下意识小声道:“可是您……你不是确实只有徒儿一个徒弟吗?”
江衔:“……”
他低头搭在扶饮肩上, 没有忍住笑了起来。
扶饮感受着肩上震颤不已的动静,犹豫半晌, 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您是要收新的徒弟吗?”
江衔面上的笑缓了下来。
他和扶饮五指相扣的那只手被人无意识扣得很紧, 江衔低下眼眸, 也同样扣紧自己的手,轻声说道:“我不会再收徒了,我只会有一个徒弟,”
江衔偏过头去,轻轻吻了吻扶饮不知为何抿着的唇角,接上了最后一句,“也只会有一个道侣。”
“……”
扶饮僵在了原地。
他终于听懂江衔是什么意思了。
除了封停桑和白献,其他的人只知道他们是师徒关系,却不知他们之间还有另外一层关系。
扶饮和师尊对视半晌,蓦地埋进江衔的颈窝处,企图遮住发烫的耳尖,并默不作声地装死。
江衔伸手轻轻捏了捏扶饮的耳尖,感受着小徒弟不甚明显地颤了一下,笑得有些停不下来:“你还没告诉我不要锁链的话要什么呢。难道说,我连一个彰显名分的物品都不能拥有么?”
他开始叹气:“算了,我不过也只是个所谓替身罢了,无名无分的也是正常,怎可如此贪心。”
扶饮:“……”
他这个正主正得不能再正了好吗,替哪门子的身啊!
江衔补充道,“你看你封师叔,把自己的大墨绿大氅披在白献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是他封停桑的道侣,啧。”
扶饮:“……”
江衔轻轻弯了眼眸,“我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