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不需要的知识增加了。
他终于维持不了脸上的笑容,扭曲着表情,恨不得转身就跑,躲在毛利一家的身后。
就,他一个平平无奇的咖啡店服务员,还是不配卷入那两人的爱情保卫战之中了。
是他安室透不配了。
同样占据了有利角度看清了我妻耀表情的江户川柯南陷入呆滞。
他一把拽住想要离开的安室透衣角,向来清明睿智的湛蓝色眸子里一片呆滞。
“阿诺。”江户川柯南瞪圆了他本就圆溜溜的眼睛,眼里毫无光彩,木讷的向着同样表情扭曲的安室透发出了智商为负数的弱智问题:“安室先生,请问我是穿越了吗?”
安室透:“?”
又疯了一个?
安室透秒答:“我个人认为,没有。”
江户川柯南表情顿时更加空茫,他呆呆的指了指我妻耀和太宰治,声音里困惑更甚:“啊,可是我看到了奴隶制主仆唉?”
安室透:“………………”安室透:“………………”
安室透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柯南的小手,语重心长:“我发现,柯南君真的很会比喻呢。”
“真不愧是小侦探。”
“不。”柯南崩溃:“这不是比喻啊——!!安室先生!!我们报警吧!!有人想要复辟奴隶制啊啊啊!!!”
安室透抹了一把脸,按住柯南的肩膀,把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全部重塑的柯南按回地面:“冷静点,这只不过是横滨特色情趣而已,作为以后要成为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的柯南君,绝对不可以因为这小小的不值一提的事态,就大脑停转,不然福尔摩斯会对你感到失望的!”
并不是真正七岁小孩但此时此刻被安室透当做七岁小孩子哄的江户川柯南,大脑突然清明起来!
对!他是七岁小孩子!!
他什么都不懂!!!
小孩子又知道什么呢!!
江户川柯南顿时舒出一口气!
他好像一瞬间真的回到了七岁懵懂无知的年纪,好像完全读不懂空气的熊孩子一样,在安室透惊讶——惊呼——惶恐——震惊——瞳孔地震的注视下,跑到了我妻耀身边踮起脚拽了拽我妻耀的袖子,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瞪过来的一刹那,脸上露出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妻哥哥!我们一起进温泉吧!你之前给我讲的故事我还没听够哦——”、很拙劣地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太宰治下意识分析,他无视掉刚才我妻耀的紧逼,又一次地熟练将问题搪塞过去,不敢承认,不愿承认,又害怕真的丢失。
太宰治始终将自己关起来,等待着我妻耀的破门而入。
破碎的铁壁转化为锋利的刀刃,将迈进其中的我妻耀割的遍体鳞伤。
所以有些时候,太宰治便想要将人驱赶出自己的领地,又像是试探着我妻耀对于他的占有。
可去留的问题握在太宰治的掌心时,他又犹豫了。
曾经的太宰治会使用所有恶毒的语言,会毫不犹豫的将我妻耀驱赶出去。
可这一次,在我妻耀说出:‘我都听太宰君的,哪怕太宰君想要把我送人’之后,太宰治罕见地没有立刻刺出紧攥刀。
不。他为什么回来这里。
太宰治眼神困惑。
他为什么会来温泉?
这原本不是他的任务,他只需要批改几份文件,然后和织田作之助去lupin酒吧里喝酒,在随便找个河例行入水自杀,度过这个对于太宰治而言平平无奇的一日。
来温泉原本是黑蜥蜴的任务。
在芥川龙之介出发前,这个任务被太宰治截胡了。
当时的太宰治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是昏迷醒来之后空无一人的房间,还是森鸥外意味深长的笑脸。心中升起他自己都会厌恶的,名为恐慌的情绪让太宰治在反应过来之后,就已经坐上了前往新宿的车。
失控的感觉让太宰治心口好像压了一块巨石,不断翻涌着的不耐与不知源头的火气让他看到一个不知所谓的女人将手指勾向我妻耀发尾时,达到了高峰!
压在胸口的火气像被人戳爆的气球,向来以多智近妖闻名的太宰治,在一系列举动做完之后,反应过来,就已经将我妻耀拦在了身后。
他到底在做什么呢?
失控感不断攥取着太宰治的神经,他被难以抑制的情绪磋磨着,没有好好处理的伤口在夜晚刺痛着,手脚也随着伤口的胀痛颤抖痉挛。
他什么都做不了。
去争取就会失去。
哪怕是我妻耀。
即使是我妻耀。
这个一次一次说着会永远陪在他身边的人,将扼住喉咙的项圈亲自递交在他的手中的恶犬。
在太宰治清醒之后,又仅有他一个人了。
我妻耀去为了港口黑手党离开了横滨。当时的森鸥外嘴角挂着太宰治一眼就能看懂的游刃有余的笑容,动作轻缓的将一卷绷带放在了病床边的桌面上,声音似叹息似挑弄。
他说:耀君很担心你呢,太宰君,他甚至想要为你亲手换药手术,但没办法啊,毕竟portMafia还需要他,耀君还没有将异能开业许可证带回portMafia。
森鸥外在太宰治冷漠的视线下,曲起手指,将绷带弹飞,雪白的绷带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随着轻响落在地上,在太宰治的注视下,滚进了床底,再也看不到了。‘毕竟,耀君可是portMafia的看门犬,他的使命便是为portMafia带来荣耀。’
…………
太宰治很理智,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不叛离港口黑手党,始终是portMafia的一员,我妻耀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仅仅是这样就够了吗?
还没等太宰治的试探继续,我妻耀就先他一步。
以织田作之助为威胁,以自身化作牢笼,我妻耀使用能够利用的所有手段,将太宰治锁在了港口黑手党。
就像被锁住的尾崎红叶一样。
甚至更甚。
锁链上刻上了我妻耀的名字。
掉入床底的绷带太宰治没有捡起来,他甚至不顾自肩膀贯穿而下至腹部的伤口,强行离开了医务室。
他讨厌这种不可控的感觉。
只要在意的东西,都会变成指尖流沙,越想得到,越会失去。
——无力。
——失控。
——难以捉摸。
在看到与我妻耀对立而站的安室透时。
——厌弃感达到了巅峰。
算了吧。
太宰治那个时候想,将视线投到了安室透身上,他调查过这个人,一个自我妻耀来到米花市只有,就与我妻耀交往颇深的一个黑衣组织的成员。
甚至因此,我妻耀还专门在对方伪装工作的咖啡店附近建设了基地。从我妻耀的基地,甚至可以长时间观察波洛咖啡厅的一举一动。
我妻耀很长时间的出差都在米花市,为太宰治带回了礼物里,大多印着波洛咖啡厅的logo。
既然无法得到,就毁掉的干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