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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兔兔的日记(9)

作者: 宋昭昭 阅读记录

“不帮忙,兔子可是有失去化形机会的风险。”褚越笑眯眯看着,“当然这位许先生也可以找人代劳,如果您舍得的话。”

褚越从许温家出来的时候,绒绒还抱膝在书桌旁坐着。

许温站在窗边目送褚越走远了,远远的,褚越接通手机打来的电话。

“哎,哎您说的是,我这怎么说得是胡话呢,”他背对着小阁楼,背影在夕阳下不断拉长,“知道知道,我这不也是为了那只可怜兔子着想……别,您别取消我业绩啊。”

许温转回头来,绒绒缩在书桌旁的软椅旁,犹豫间低下头去,一下子又化作只兔子,小跳着到他的脚跟前。

他就抱了起来。

兔子不说话,只是任人抱着,许温心中想着事,一边顺着兔子背漫不经心地摸着,看向窗边的夜色,迷乱的霓虹灯遮住了星辰,五光十色。

而手心上的兔子动了动鼻头,轻轻舔过他的指腹。

第8章 喜闻乐见

如果能就这样一直和许温在一起也可以,绒绒是这样想的。

所以褚越教会绒绒化形后,他变成兔子的次数就越来越多,毛绒绒的猫猫兔安静地蹲在角落里,许温不叫它就不会凑上来,有时候许温都快忘记绒绒还能作为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其实这样也好,本来许温想养的只是一只兔子,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绒绒热烈的爱意。

然而习惯了兔子卧在自己的手里吃草,习惯了兔子拿自己的拖鞋当枕头,许温回到家看见空荡荡没有扑上来的绒绒,只有地上那只白色的小兔子后,还是有些失落。

指头拨弄着苜蓿草,吸引着绒绒跳过来咬,兔子不发声,安静的好像只是寻常的兔子,悉悉索索地啃着草茎。

“绒绒?”许温问道。

兔子就抬起头来,疑惑地盯着他,剩下几寸细长的草茎在嘴外头停留了会儿,随即被很快地吃了进去。

许温摸了摸那兔尾巴,尾巴就颤颤的。

他猜绒绒现在配偶期很难受,这也是绒绒为什么不作为人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原因之一,指腹轻轻摸过兔尾巴下边的地方,绒绒震了一下身子,随即跳开了。

许温叹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很不是滋味。

“绒绒,”他站起身喊道,“我带你出去玩。”

下一刻,白色的兔子就跳回来了。

“但是这样不行,”许温指了指沙发上的连帽卫衣,“穿上和我出去吧。”

它犹豫会儿,跳着钻进了许温扔在沙发上的衣服里,套上了许温的连帽卫衣。从衣服堆中就爬出一个瘦弱的少年。蓬松的头发间露出两只兔耳朵,一动一动。

“现在我是不是就可以和你出去玩了?”绒绒仰起头,希冀地看着。

“嗯,可是,”许温笑着揉了揉他的兔耳朵,看向卫衣半遮住的地方,“你下边什么也没穿耶。”

绒绒捂着屁股起来,耳尖尖又是红的。

“难受吗?”指腹摸过耳尖,许温的嗓音几分温柔。

他摇了摇头,“不难受,我可以的。”

其实说去外面玩,也只是沿着夜市街走一圈。卫衣的帽子将兔耳朵藏得严实,淡淡的气息一直缭绕在许温鼻尖,许温只能假装没有发现,眼神中却有几分迟疑。

夜风大,霓虹灯迷离闪烁着,夜市街上人声鼎沸,人攒动着把小兔子往怀里挤,许温只能无奈抱住瘦弱身躯,猜着帽子下的兔耳朵一定动得十分欢快。

“许温,好多人啊。”绒绒大声喊着。

许温点点头,“晚上这里人都很多。”

“有东西香香的!”绒绒抬起手来指,“许温,那个大铁盒是什么!”

他随着绒绒目光看去,笑了下,“是在卖烤红薯。”

许温在摊前给绒绒买了个烤红薯,左右手交替拿着降温,剥皮露出内里的香甜让兔子咬一口,绒绒就很开心地凑过来咬了,不出意外地被烫得嗷嗷叫。

许温让他吐掉还不肯,硬是烫着嘴咽了下去,然后捂着喉咙可怜兮兮地跳脚。

“怎么不吐出来?”

他摇摇头,“你给的,不吐。”

他们又去打了气球,许温握着绒绒的手扣动的扳机,气球炸的时候,尾巴都差点吓出来,被许温连忙捂到衣服底下。

从绒绒的感知来说就像许温在摸他屁股,不过也没关系,许温可以摸。

“是你的兔尾巴漏出来了。”许温解释道。

“喔。”

兔子还有些失落。

许温在摊上买了几只毛茸茸的泰迪熊,想着给绒绒当抱枕正合适,路过宠物店又买了几袋吃的,店主对一旁绒绒盯着干草眼冒红光的行为感到十分不解,他只能解释是美瞳。

藏不住的长发从帽子下留出来,远远看着还以为是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结果回去的路上碰到几个男生来要微信,许温站到前面淡淡拦住他们。

几人见状连忙摆手,“哈喽哥,我们就想要个微信,没有恶意的。”

“你们要我微信干什么?”绒绒从许温背后钻了出来。

“竟然是男生,”几个人面面相觑,“长得还怪可爱的。”

“哥,这是你弟弟吗,我们想加你弟弟微信。”其中一人挠了挠头。

许温闻言,神情立刻冷了下来。“不,他不是。”

“喔喔,打扰了。”

几人见状连忙开走,许温转过头来,对上绒绒好奇探究的眼神,轻咳一声。“人多,你,抓我的手小心走丢。”

“好哦……”

于是许温伸出手来,绒绒就牢牢抓住了。

路灯下灯影幢幢,四围的人都渐渐少了,寂寥灯光下只剩三两人,他们俩的两手却还交扣着。

绒绒慢慢走着,目光不自觉看向许温拽住的手,身子胀热间泛着细密钻心的痒,尽管和许温的肢体接触会不断加剧这种欢愉般的痛楚感,但是他一直憋着没说。

只要能离许温近点,再近点……

“绒绒?”许温转过头来,才意识到绒绒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绒绒抬起脸来,脸上沾着些许潮红,腿软得已经走不动了,还在打着颤,却努力跟上许温的脚步。口中忍不住无意识地发出些声音来,低低的难熬。

“许温,我……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

“我真的……”绒绒腿软地跪倒下去,被许温一把扶住。

许温最终咬牙,打横抱起了绒绒,快步朝家中赶去。

怀中被颠晃着的人,面色更加难言,只能紧紧拽着许温的衣服小口喘息,又攀上许温的脖颈,抵着额头蹭弄。

直到一片黑暗里,绒绒陷入柔软的床间。

床头灯点起微亮的灯,有手伸来拨开他长发,摸了摸脸庞,他就抱着手臂蹭了上去,连着双腿缠抱住人,湿热咬着耳朵呼出热气,床上的兔子粘人的紧。

许温只能被迫倾下,僵住身子。

“可不可以帮帮我,许温,”绒绒小声哭着,“就一下。”

黑暗中沉默厮磨着,许温想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骨节分明的手在床褥前摸索着,随即微微蜷起,耳边的啜泣压抑里带着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