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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女淼淼(276)

司雁南得到了太医院人人渴望一见徐淼淼的夸赞,忍不住面露笑容,不过想到还有三位将死的患者等待他的救治,连忙收回笑容,接着坐在床边给另一位御林军士扎针。

徐淼淼上前先后给三人把脉之后,道:“两位御林军士脊骨粉碎、内脏出血,伤势比吴大勇更重。我先救治御林军士。小南南清场。”

李南立即把准备给吴大勇施针的司雁南拉出医室,后者竟是怒目而视大声叫道:“我要救人!”

“我姑专治疑难杂症。你把三名患者交给她,就等着听好消息。”

司雁南急道:“她连医箱都没背,任何医用器具都没有,怎么救治病人?”

徐淼淼走至门口,定定望着司雁南,“你刚才施针只能减轻患者的痛苦,让他们不再受折磨,在睡梦中死去,结果还是死亡。我现在对他们施救,是救他们一命。”话毕就把门关上并插好,而后把窗户也关上。

太监搬来两位太师椅,李南与流云就在门外坐下,如同门神,别说是太医院的太医,就是李严来了也绝对不让进去。

夜深人静,徐淼淼满脸疲惫的回到徐府时已近子时,送她到府门的是卢亮。

“多谢县主再次救了御林军两名将士的性命。”

“我表哥是真命天子,天佑大唐,一名大工匠两名将士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天碗一定能够制作成功。”徐淼淼大声说完,下了马把缰绳交给门奴,头也不回的进了府门。

卢亮望着红影直至消失不见,才上马回皇宫复命。

宣政殿御书房,平素烛火已经熄灭,李严已经去会周公了,今个他坐在几十本奏折的面前闭目沉思。

平素李南已回到东宫歇息,现在就坐在另一张书桌前,桌上堆放了二十几本奏折,正在一本本的翻看,看着看看忍不住大骂。

“这些没有实权的文散官是不是整天屁事不干,就盯着宫里的一举一动?”

“天碗作坊出了点事,他们立刻蜂涌而上。”

“什么天碗作坊建在皇宫有违天和,什么炉灶炸了就是上天对大唐国的惩罚。”

“工部的官员、大匠说了,我姑也说了,但凡用到火的作坊就没有不出事故的。民间的作坊出事故。皇家的作坊就不能出事故了?”

“又没有死人,三名重伤者命都活下来了,现在都能说话能进食,这是什么惩罚?”

李严虎目微睁,高声道:“来人,传朕口谕急宣云义黎入宫。”

爱子说的这些话也是他想说的,但是怎么才能说得让别人信服,让他的敌人无法借此事在长安揭起舆论的风浪?

李南放下奏折,惊诧问道:“父皇,您传云义黎入宫何事?”老爹时常想起骗子,还要见骗子,这可不是件好事。

“我要让义黎代工部的写一篇奏折,明早就要。”李严低声说完,又大声道:“来人,把跪在殿外的张晖叫进来。”

天碗作坊出了事故,工部尚书张晖已经去现场看过,而后召集部里的官员商议对策。

到了晚上,他在得知几十位没能参与到制造天碗的老臣向李严上了奏折各种嘲讽挖苦甚至不相信天碗能制造成功之后,预测明天早朝会是一场针对李严的暴风雨,就再一次战战兢兢的进宫,直接跪在宣政殿外请罪。

这一跪就是一个多时辰。

可怜他也是不惑之龄的人,骨头也碎了,跪了这么久,都站不起来,被太监用力扶起来,头一下子晕得很,一瘸一拐狼狈无比的进了御书房。

“罪臣拜见陛下、太子。”

“免礼。别拜了。”李严心里也心疼张晖,这么卖力的给他的大唐国干活,还得屈辱的跪这么久。

可是张晖不跪却不行,天碗作坊由工部牵头,出了事主官不受点惩罚说不过去。

李南挥手让太监揣来板凳,让张晖坐着缓缓。

张晖看到李严桌子上的奏折堆成了小山,吓得哪里敢坐。

“张尚书,我父皇可不想你身子骨坏了,你快坐下。”李南硬是把张晖按坐下来。

张晖自是感激道谢。

李严推心置腹的道:“朕有责任,不该带三位公主进入天碗作坊。三位公主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工匠情绪受到影响,在制作时失误,导致炉灶炸了倒塌。”

张晖得了这些话,心里那个感动感激,哽咽道:“不。此事与您无关,是罪臣疏乎,没有管理好工匠。”

君臣交心之后,再次下定决心把天碗制造成功。

又过了一会儿,太监禀报之后,英俊无双的云义黎穿着从三品的紫色官服进来,御书房内立刻蓬筚生辉。

李南白了云义黎一眼,心里骂道:骗子。

半个时辰之后,御书房传来李严的大笑声,接着云义黎退下。

李南蹙眉跟了出去,讥讽道:“你这个骗子,骗得我姑的信任,如今又骗了我父皇的信任?”

“县主与我相识时,只是小梨村的村民,有什么值得我可骗的?”云义黎不等李南话话,接着道:“陛下与我早有渊源,可以这么说,没有陛下就没有我的今天,我岂会骗他?”

李南冷哼一声,“我姑有残诗,你喜欢诗就骗她!”

云义黎目光坦荡,“我想得到残诗只是慰籍孤独寂寞的心灵,能够乐观的活下去,对县主没有半点的坏心。”

当年他与徐淼淼在梨花观每回相见,都是彼此欢喜,沉浸于友情的美好之中。

直到他假死之前,才意识到对徐淼淼的友情已经变成了爱情。

“别用这些理由来掩饰你的卑鄙无耻。”

“我跟你无话可说。”云义黎拂袖就要离开。

“你对完这幅对联才能走。”李南快步上前拦住路,把放在袖子里写在宣纸上的一个上联交给云义黎,“我喜欢对联。以后遇到你一次,就给我对一次。”

云义黎凤眸圆瞪,不伸手去接。

李南坏笑了笑,低声道:“你若不对。我就让我姑在你我之间选一个,有你无我,有我无你。我要看看我姑是选我这个亲如儿子的侄子,还是选你这个骗子?”

“我若对出来了呢?”

“那我就相信你只是太喜欢诗,不是骗子。”

“我不想让县主为难,更不想你与她因为我的事产生任何矛盾。如果你真心想要县主幸福快乐,就不该这么不讲道理一直为难我,让县主因我的事难过。”云义黎凤眸盯着李南,伸手把宣纸扯了过来,力气有点大,纸被扯裂。

李南转身就走,语气带着戏谑,“你慢慢对吧,一日对不出对两日,一个月对不出对一年,我等得。”

“这对联我瞧着眼熟,不久前有人求我对过,你不用等,我现在告诉你下联。”

李南身子一僵,差点没摔一跤,扭头冷声道:“不但要对得出,还得对得工整对得好。”

云义黎开口说出了下联,见李南满脸惊讶,又道:“这是我上次对出来已送给别人的下联。我这里还有一个下联,也能对上这幅上联。你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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