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因:就该让它们冻死在雪地里!
这一回,同行的路上又多了两个小萌物——毛茸茸的白色狐狸,以及豆豆眼的白翅迪卡雀。
赛因作为大家的代步功臣,却不愿意了。
暂时把两个萌物放在背包上团团坐,小章鱼拉着一截黏液条条把赛因带到了另一边。
“叽叽!”
小章鱼指了指背包上的狐狸和小鸟,肉嘟嘟的粉色触手在半空中划拉两下,比出一个心形,试图表现出对方也是同伴的意思。
但显然,反派不是这样理解的。
“这是,什么意思?”
黑色黏液自赛因的尾部升起来,学着小章鱼照猫画虎,摆弄出来一个屁股的形状。
顾郗:……
咱就是说,不会可以不摆,没必要用你的屁股和我的心形做对比。
心里不知道飘过多少个无语表情包的小章鱼翻了翻眼睛,一触手打散了黏液比划出来的屁股,他冲着赛因“叽叽”几声,表明了要带着狐狸和小鸟的心思。
赛因掀了掀眼皮,一副“你说什么我听不懂”的样子。
顾郗:可恶啊!
如果不是身体形态限制,他真想现在就揪住赛因,把人按倒在雪地里揍一顿屁股——反派不听话怎么办?多半是打少了!
小章鱼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双肩包。
茸毛白白净净的狐狸和安静乖巧的小鸟都盯着他看,那副可爱的姿态是要是个人都舍不得拒绝。
有点儿隐形萌物控的顾郗心潮澎湃,他决定用自己现有的魅力贿赂一下反派。
有些扭捏的小章鱼勾了勾触手,赛因顺势低下脑袋,冲着对方靠近。
柔软的粉色触手轻轻蹭过赛因的下巴,又勾着冰凉的软肉挠了挠,其他几个触手不甘落后,分别降落于反派的耳侧、锁骨,像是一只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带着暖融融的香风,让赛因那不存在的心脏都软了一瞬。
如果说人类状态的顾郗撒娇是叫人腿软的魅力,那么章鱼状态下的撒娇则是可可爱爱、让人想rua。
于是赛因也遵从内心伸手rua了。
这一次,为了狐狸和小鸟的顾郗没有保护住自己的化茎腕。
本就在清晨分泌透明液体的小触手被摸得湿漉漉一片,粉色渐变成红色,内侧的吸盘险些被撸秃了皮,一个个瑟瑟缩缩地蜷在一起,从圆环变成了聚成一团的点。
【友情提醒:不要纵容野兽的欲望】
冷漠且机械感的系统自动提示音愈发充满了无力,偶尔顾郗会在脑海里想象出一张面无表情、满眼无语的死人脸机器人。
软趴趴的小章鱼几乎整个肚子都覆盖在了赛因的脸上,温热的吐息刺激得他一颤一颤,五只触手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顾郗:你以为我想纵容吗?现在根本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反抗得了!
一捏就软这个特性,白送他他都不要!
几分钟后,潮红发颤的小章鱼用黏液帽子遮住了脑袋,半死不活地瘫软在赛因的脑袋上,几只卷起来的触手攥着反派的黑发,直接把人家的发型弄成得乱七八糟。
被损坏形象的赛因一点儿不在意,反而心情很好地背起拎起双肩包,黑色黏液捞着狐狸和小鸟,继续往北阿尔斯洋的方向前进。
赶路中途到来的尾随者让顾郗心情大好,他偶尔会窝在赛因的脑袋上欣赏远方的雪景,偶尔会滑落在斗篷般的黑色黏液里,和狐狸、小鸟滚作一团,轻快得根本不像是一个任务者。
维护阶段的系统:……
这片枯燥的雪景中逐渐有了不一样的色彩和动态,白天赛因充当“人力车夫”,晚间兼职“床单被褥”,一个人照顾三个崽崽,倒也做得像模像样。
其中粉色的小章鱼最得宠,只有他能坐在赛因的脑袋上,睡在对方的怀里。
在他们离开伯兰得冰谷的第十天,经过改装的雪地越野车队一路从远处的雪原摇摇晃晃开到了冰谷内,车尾后方拖拽着几头死去多时的牦牛尸体,积雪翻飞,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雪雾。
打头的车在路过奶绿色的盐湖后慢慢减速,正好停在了湖中央废弃实验室正对的位置。
车门被打开,只单薄穿着一身黑色西装的海曼·科克西走了下来,纯手工制作的皮鞋踩在雪地上,充满了不合时宜的优雅和装腔作势。
但显然,他本人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且不得不说的一点是他的确俊美非凡,有着装腔作势的资本。
深色的风衣被他披在肩头,完全不符合当地气温的打扮本该叫人瑟瑟发抖,但这位年轻的科克西先生就好像拥有特异功能一般,丝毫不觉冷意。
海曼捏着手帕擦了擦被冷空气侵蚀的口鼻,对身后下来的一众手下道:“进去看看。”
“是!”
比起海曼的秋装打扮,那群手下倒是穿戴整齐厚重,终于有了点儿冰谷之内的扮相。
他们就像是一群野蛮的土匪,因嫌弃湖泊中的食人鱼碍事,干脆扔进去几个爆炸性武器,在轰鸣四溅的水花中,十几个黑衣打扮的人类冲进实验室,没呆多久又退了出来。
领头者对海曼道:“先生,里面没有有用的东西,周围有灼烧痕迹,应该就是发生在前不久。”
“啊,已经没了啊……”
海曼看了看集装箱做的实验室,眼底闪过淡淡的可惜,“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一步。”
“那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回肯瑟维尔吗?”
“不。”海曼摇头,他抬脚走在雪地内,视线扫过周围的一切,细细寻找着某些不同的痕迹。
然后,海曼·科克西忽然停住了。
他看到了盐湖对面的猛犸象群,超越常人的视力足以海曼看到那段挂在猛犸幼崽毛发中的乌黑。
那么突兀,又那么充满了令人探究的意味。
海曼勾了勾唇角,“地毯式搜索一下,这里一定还有东西。”
“是!”
远处,用象鼻拢住幼崽、避免小象想要靠近两脚人类的母象目光里透着种沉甸甸的重量,它的年纪和阅历足以分辨人类中的好坏,如果说顾郗是和煦的风和光,那么这群不请自来的人类就是阴森森的雾。
母象首领保护着自己的家人远离纷争,它直觉这群人类的目的是已经离开的顾郗,却苦于无法传递消息而只能围观着一切。
母象的心愿很简单,它希望自己所看顾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有重逢的机会。
正如海曼·科克西猜测的那样,十分钟后,他的手下带来了一部分不属于冰谷的东西。
那是一块被破损睡袋包裹起来的东西,里面卷着破损的睡裤、湿漉漉的拖鞋,以及一件染了血色的羽绒服。
海曼挑眉,眼底闪过了意外。
这片不见人烟的荒野雪地中,到底是什么人会时隔多年后再一次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