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恋蝶(165)
从心底里,我宁愿,她要了我,毕竟,这个时候,莫晗玉的船上,保存功力最重要……
当她吻上我的那一刻,我全身都在颤抖,我看到了君扬雪伤心地闭上了眼,我的心,也跟着一抖。
对她的爱,不能建立在伤害任何人的基础上。
早已告诉过自己千万次,爱她,就要让她幸福,即使是一生默默的守候。
如果……她要了我,我会从那天起消失在她面前。
我绝不愿,用这样的方式来勉强她。
那一刻,我有点恨太皇夫。
君扬雪他们离开后,她将我抱在怀里,沉沉地叹了口气,柔柔的声音拂过我的耳边:“仙儿,我帮你解毒,放心,我不会这样要了你。”
心放下的同时,居然,有些失望。
那枝短箭穿过她胸膛的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明明可以自保,却为了救我……
再重的伤,也比不过她闭上双眼时心里的揪痛。
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也会毫不犹豫地随她而去。
她醒来的时候,我正坐在她床边,她的眼光在我身上满满的白布上转了一圈,有气无力地说了六个字,“我活着,去养伤。”
我听她的话,呆在后苑养伤,连逼宫的那日,都没敢出去,因为没有恢复的我,只会成为她的累赘。
小小的庭院中,我坐立难安,想了又想,还是不放心,将困在房中的君扬雪放了出去,去救她。
我想,就算是死,他也是愿意和她在一起的吧?而我,早已准备好了自尽的毒药。
君扬雪临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有些不甘。
我扯了扯唇角,淡淡道:“这是我第一次违逆她的意思,我希望主子安全。”
————
东堇的那一夜,是我这一生,最美的一夜。
那一夜,她到底醉了没有,我至今都没有想明白。
我发了疯的在要和不要之间做选择,我的身体,我的心,我的人,叫嚣着要她,可是我的理智,却在提醒我不能。
我怎能,做和黎幼萱一样的事情,强迫她的身体?即便,她在半醉半醒之间。
可是,我不是圣人,我实在是无法控制自己,无法控制那份压抑了许久的对她的渴望。
当她轻轻唤出“仙儿”两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夜,我已再无选择。
她的唇,柔软芬馥,细腻的肌肤,在我的指尖下显得魅惑无比。
这样的她,如何抗拒?
当我进入她的那一刻,我感觉到她似乎颤抖了一下,抱着我的手更紧了一些,似乎在阻止我的动作,我顺势的停住了……因为,第一次,好痛。
汗,顺着我的脸颊滴到她的肌肤上,晶莹亮泽,我有些苦恼,到底要不要继续?
“唔。”她轻哼了一声,手忽然放开,手指顺着我的肩背一路往下。
身体,敏感得不行,疼痛,渐渐已不觉,在她迷迷糊糊的动作下,我感觉到整个人几乎要疯掉了,不管了,有什么事,等她醒了再说吧。
我加快了动作,达到极致的那一刹那,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用力含住她诱人的呻吟,好窘。
门外,木辰,一定在偷笑。
那一夜,我一定是疯了,而她,一定也是许久没有碰过别人,才会那样的敏感,任我予取予求。
身边,是她酣甜入睡的容颜,我坐在床边一夜未眠,即便,身体已是酸软到不行。
我就这样看了她一夜。
我想,今后,她知道的那一天,就将是我离开的那一天。
只不过,哎,这个答案,这一辈子,她也没告诉我。
————
自东堇回来,已有五年。
我依旧在锦锈楼里,帮她打理着山庄的事务。
她似乎越来越幸福。
王府里,虞静华帮她添了两个小世子,君扬雪,也生下了一个小世女。
玉锦来找过我几次,名为山庄的一些琐事,实则,是劝我回王府。
他说,虞静华和君扬雪忙着照顾小宝贝,都没空陪她,她只好经常缠着他,害得他都没空进宫看小锦儿;
他说,每年冬日里,她都会在烟水阁养上几盆水仙,有时会看到她对着花悄悄地发呆;
他说,她曾经和他说过我的身份,她说,如果没有黎家,或许,我才是她的正君;
他说,她曾经悄悄地嘀咕了一句,“他在我身边做了这么多年的暗影,那到底,他爱的是哪个我呢?”
他说,岁月苦短,年华易逝,男子,有多少个五年可以耗,君扬雪和虞静华,其实早已默许了她每月有几天呆在锦绣楼里不回府;
他说,君扬雪曾不着痕迹地暗示过她,“别那么辛苦藏着掖着,喜欢就把人带回来,王府到底也是个家,别没事老往那种地方跑。”
听着这些话,我的心里,酸酸甜甜。
后来,我和玉锦说,每个月那几天,她虽然是住在这里,却并未和我……她有她的房间。
玉锦使劲地拍了下我的胳膊,差点没让他废了,“你是傻子还是什么?那几天她就是在这里一个人睡都不回王府,你还不明白吗?”
我恍然醒悟,原来,我和她,是面对面的两个傻子。
二十四岁了,娘亲的信中,一再催促我的婚事,说是太皇夫已经允了我离开。
可是,我才不要离开,这一辈子,我都要和她在一起。
作为锦绣楼里的暗里掌门,我不必接待任何不想见的客人。
那一天,新任左相的妹妹文冰巧来到锦绣楼,同行的,还有几个女子。
对面厢房的一切,我能清晰的看到,这也是锦绣楼设计取巧之处,对于一些需要观察的有身份之人,都会被带去那几间特定的厢房。
我一眼就能看出,这个文冰巧是被另外几个强拉来的,神色之间恭谨又尴尬,也许,是考虑了她姐姐左相的身份罢。
可那几个女子,竟然给她下了春药。
我对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悄悄地给她服了解药。
她神智清醒后步出厢房的那一刻,正巧看到了我。
她眼里的欣赏和爱慕,那么明显。
我叹了口气,转身进门,这些年,我早已习惯了拒绝。
可是,我没想到,她不折不扣的迎了上来,一连几天,都呆在锦绣楼里不愿离开。
碍于文冰巧的身份,我只能躲开,若是左相知道她妹妹痴迷于一青楼男子,不知作何感想?
在文冰巧守在我房门前的第六天,我的心有些慌乱,因为这一天,我最爱的她,会来。
我突然想任性一次,我想知道,到底,她到底有多在乎我。
于是,我放文冰巧进了门,与她品棋,听她谈琴,她的眼神越来越痴迷,而我,却越来越心不在焉。
暮色渐渐暗沉,我的耐心渐渐消耗怠尽,无意再听文冰巧的言辞,我打算冷脸赶人。
正在此时,门被狠狠地踢了开来,我看到她迅速地冲了进来,一脸的冷若冰霜,那双往日恬淡温柔的眼眸中射出寒彻如冰的光芒,直将我全身上下扫了个遍,才有些微的放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