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恋蝶(75)
“生病,爹爹看。”小嘴嘀咕了一句,再也懒得理她,埋在怀里打起呵欠,天天这个时候,可都是他雷打不动的睡觉时间,好不容易娘亲在家,可以闻着娘亲身上的味道睡觉,可这娘亲怎么这么罗嗦?
风华会看病?也对,他毕竟是祈盘族的圣子,慕瑞颜犹疑地扫了一眼东院的门,不知道他对皇姐的盅可有办法?
东院。
“风华。”慕瑞颜将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家伙搁到床上,拉过被子仔细盖好。
“你会医?”转过身问身后的人。
“会一些,”风华看着她温柔细致的动作,心底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如果是他的颜儿,也会这般温柔么?
“那你可听说过一种盅,叫禁心盅?”慕瑞颜转过身,满含希冀地看着他。
“禁心盅?”风华的俊眉拧了起来,紫眸中闪过担忧,一把抓住慕瑞颜的手,搭上了她的脉,半晌,如释重负地摇摇头,“这盅极为阴毒,需未婚男子每日以鲜血喂养,解盅之法只有两种,一是中盅者血亲的新胎脐血,二是养盅者及其心爱之人的命,养盅者失爱噬骨之痛而死,则盅可解。”
风华说的完全没错,这解盅之法与君扬雪给她的毒经上所记一模一样,那就是说除了脐血,必须要查出养盅人是谁,还要杀了养盅人的最爱之人,可是这盅是谁下的,如何去查?
慕瑞颜的眼底滑过黯然,深叹口气,“那也只有脐血之法了。”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风华略一沉吟,扬起微笑,“我的爷爷用他的命施逆天之法将你唤来,我也可以同样去做。”
“不行!”慕瑞颜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且不说风华的性命,皇姐那是更不能莫名其妙的换了灵魂,“这个办法不行!”
“到底是谁中了盅?”风华扬起脸,问。
“皇姐。”慕瑞颜叹息一声,皇姐阿皇姐,何时才能醒来?玉锦的孩子,千万不能有事。
“颜,”一道慵懒妩媚的声音响起,半睡半醒之间,慕瑞颜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门口,赫然站着君扬雪,青丝如墨,漂亮的眼眸弯起一道迷人的月弧,嘴角挂着柔和优雅的浅笑。
“找我有事吗?” 这家伙,明知道她在午睡还进来?
看到她努力睁大眼睛眨去睡意的模样,君扬雪不由莞尔,缓缓俯身靠近她,丹凤眼中波光荡漾,粉嫩的舌尖轻舔着诱人的唇,声音性感而迷人,“你可要记得,你是我的妻呢。”
“咳!”慕瑞颜不自在地动了动,差点被口水呛到,大白天的,这又是哪出?眉一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耳垂,语气暧昧,“那么说,你是想我了?为妻的,随时都可以履行义务。”
君扬雪一怔,幽深的目光顺着她的唇一路往下,直至那薄薄的亵衣下时隐时现的半裸的迷人丘壑,呼吸顿时一滞,抬眼间,触及那一汪朦胧如云的水色眼眸,那隐隐含有的一丝期待,心,止不住的漏跳一拍,低下头,不可抑制地吻上了她的唇。
两唇相触间,一阵酥麻的电流涌向两人全身,唇齿缠绵间更似有千言万语无从诉说,难耐的一声低吟从她口中逸出,彻底地击溃了他所有的心防,这般的爱与诱惑,让他难以自制却又带着压抑的痛苦,放肆的吻出他心里所有的渲泻与期盼。
她的眼神迷蒙又撩人,那淡淡的馨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了他的鼻间,指间唇上,都是她的气息,原来吻,真的可以这样让人心醉。
这个吻,到底盼了多久,他已经记不清了,而这个动作,却似乎已在梦里演练了无数次,似乎和她这般的亲近,早已是熟悉而自然的事。
慕瑞颜晕眩地闭上眼,努力感受这让她沉迷的气息,相思楼的初遇,早已注定了她对他的无法放开,这般的贴近,让她从心底里觉得踏实,整颗心仿似被填满……
她用力地抱紧他,她的身心和灵魂,竟是如此地渴望着他,没有汹涌的爱 欲,纯粹的,想要爱他……
这个高傲聪睿的男子呵,第一眼,便已让她动情,这些日子,他更是为了她,彻底放下了所有的骄傲,明里暗里的维护,甚至连静华,都爱屋及乌,这个如狐狸般狡猾的男人,就这样不经意间,将她的心彻底绑牢……
第一次,想要用心去争取的一个人的爱,扬雪阿扬雪,她绝不再放手,甚至,不惜一切。
这一吻,如斗转星移,天长地久,彼此都不愿放开。
“颜,”他将唇移到她的颈间,轻微地喘息,沙哑的声音性感迷人,“我想和你谈谈。”
“好。”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他终于,向她敞开心扉了么?这一日,她似乎也等得够久了呢。
“你听我说,”他没有一丝尴尬地趴在她的怀里,如同一只温驯无害的猫,“你应该知道,相思楼是为西凌国五皇女所有,如今,十五皇女,五皇女的胞妹,也就是那日你看到的红衣女子,已经来到南都。”
慕瑞颜不语,抬起他的下巴,与其对视,“我自然知道她来了,你和她,什么关系?”
君扬雪微有不自在地动了动,表情中细微的变化虽不明显,却已明显地落入慕瑞颜眼中,胸中顿时有一股莫名的妒忌无处发泄,手中用力一紧,那细嫩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一道不明显的红痕。
“你吃醋?”君扬雪眨了眨眼,将头埋在她怀里,双肩不住地抖动着,笑得得意又张狂,“原来你也会吃醋,我原本,怎么会蠢到以为你是个不会吃醋的人?”
“你再笑!”慕瑞颜有些羞恼地拎了拎他的耳朵,半晌,无奈叹口气,心底有一丝莫名的酸疼,“你若是真心喜欢她,我自会成全你,你要的,我真的怕是给不起。”
君扬雪的笑蓦地停住,一瞬不瞬地看着慕瑞颜,轻声道,“你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又怎会不知道你要的什么?”慕瑞颜淡淡反问一句,转移话锋,“那个莫晗玉来南都做什么?”
“她对我起了疑心,或者说,五皇女和她都对我不放心,”君扬雪闲适地把玩着她的手指,像是在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为什么?你做了什么?”慕瑞颜疑惑地凝视着他,不放心?心底有一丝莫名的心虚。
“因为她看到了那块如敬亲王亲临的令牌,”君扬雪悠然一笑,饱含深意地看向她,“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当初你给我那块令牌,便是为了离间我与她们的?”这个女人,从一开始,他早已被她步步算计,包括他的感情,但就算是心如明镜,他还是心甘情愿的一头栽了下去,无怨无悔。
“那个”慕瑞颜不自在地撇开脸,她也没有办法,身在其位,她总要为凤仁考虑,相思楼,是西凌国伸到凤仁腹地的触角,又怎能任其滋长?
“那你又怎么会让她看到?”
君扬雪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半晌,摇摇头,“不是我让她看到的,府里有她的人,在我房里看到的。”他早已明白她给他令牌的意思,那块令牌用意之大,一旦他轻易使用或被有心之人看到,立马便会泄露他与敬亲王的关系,而如其亲临是怎样的关系,怕是他无论如何说也说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