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依旧(79)
精致点心，“轻扬，你辛苦了，来尝尝这些点心。”
轻扬面色微微一滞，回禀道，“回主子，属下不累，先行去准备一下。”
“好罢。”墨瑶点点头，懒懒地掩口打了个哈欠，“顺便帮我看看，皇上舅舅的身体如何，我家婆婆，何时才能回府。”
轻扬眉头一跳，垂首应是。这年头，做个皇家暗卫，忒不容易了。他的主子们，一个比一个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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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时分，斜阳西沉。
裴煜匆匆从乾华宫中出来，行到宫门前时，被身后李沐辰叫住。
“裴兄，如此匆忙，难不成是回府陪伴家中娇妻？”李沐辰唇角含笑，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
裴煜冷冷睨了他一眼，“多管闲事。”这几天皇上病重，他和裴老将军都被召进宫议事，朝出晚归，几乎都没空陪墨瑶用上一顿晚膳。今日宫里又要留膳，他想想还是推脱了回府去陪陪她。皇上病了，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可他家的夫人，不是也还身子没好透吗？他可不能厚此薄彼。
李沐辰瞥了一眼裴煜身后众人，忽然走近，轻声道，“裴兄，在你心里，究竟是父皇重要还是她重要？你可掂量清楚才是。”
裴煜俊眉微蹙，眸光幽深，“此话怎讲？”身为臣子，自然是君为重。自古以来，皆如此。
李沐辰却是哂然一笑，“父皇说，他今日还有些事想要交待你，传你陪他一起用膳。”
裴煜看了看灿红的夕阳，微一犹豫，点点头，“臣自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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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兰阁。
华灯初上，轻纱缭绕。整个精致的楼阁在临水的湖光下，显得朦胧而华丽。
这漱兰阁并非青楼，而是名人雅士所爱附庸风流之处，听琴品茗，皆是风雅之趣，客流不限男女，有富甲商贩，亦有朝中显贵，自然，也有江湖侠女。
门口迎客的女子风姿艳丽，娉婷袅娜，娇柔白皙的面容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得体微笑。
“这位是……”女子乌眸一转，笑容可掬地打量着墨瑶等人。“小姐可是初次来？在下妙姑娘。”
墨瑶微微一笑，“不错，确实初次到访，还请妙姑娘带路。”
“那小姐是来听曲的，还是品茗会友的？可有订好的厢房？”
“听曲品茗皆可，只是兴之所致，来看看，”墨瑶唇角轻勾，扬起一抹轻笑。“并未与人相约。”
闻言，妙姑娘似乎有些为难，回首看了看正忙碌着的大厅，歉意地福个身，“这位姑娘，真抱歉了，今日厢房已满，不如小姐改日再来？来前可让贵府派个信来，妙儿可为姑娘预备一番。”
墨瑶拧眉，她居然被挡在外门？当下转头淡淡地问了一声，“轻扬，这是何故？”
轻扬上前一步，半跪叩首，额头冷汗直冒，“主子，属下以为，主子的身份，不用预约。”
“身份？”墨瑶冷下脸，眸中锐光闪闪，“你难道不知道，来这里的，都是有身份之人？若是我的身份管用，此时我正吃着的闭门羹又是怎么回事？”
“属下知错。”轻扬垂头。他一直做的是暗卫，此时突然见了光，被主子当成了贴身侍卫用……他实在是没有适应角色。之前暗中护着皇上，哪里需要去管这些琐碎之事？这不是大内总管和御前侍卫的事么？
书儿和画儿等人看着墨瑶难得的冷硬态度，都不免惊讶。原来这个一向温雅淡定，平易近人的少夫人，原来是有脾气的？
“这是威远将军府少夫人，难不成来这里坐坐，还要向你请示不成？”书儿柳眉一竖，不满地清咤了一声。
“威远将军府？”妙儿似是犹疑了一会，思忖了一会，却又是摊了摊手，“今日，确实是没有厢房了，少夫人若是不嫌弃人多嘈杂，不如在厅里坐坐，妙儿这就带路。”
“不必了，”墨瑶挑了挑眉，淡淡一笑，“既是如此，看来此处与我无缘，回府。”
青花有些不解，低声问，“小姐，那个怎么不用？”那齐云令拿出来，还怕进不去吗？
墨瑶白了她一眼，“不能用。”那齐云令，又岂是这人来人往之处可以随意拿出来现眼的？
“小姐请留步。”墨瑶刚刚转身，便听到身后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带着几许冷傲，几许意外的欣喜。
一名身穿紫色锦袍的男子从楼梯上慢步而下，身姿飘逸，气质尊贵，全身上下散发着的一股凛然而冷漠的气息更是为其平添了几许傲然。他面上戴着一个银色面具，看不清容貌，只一双冷如寒星的眸子静静地凝着墨瑶，隐隐的，那眼底似有一丝笑意滑过。
墨瑶晃了晃神，“这位公子？”
男子眸如寒刃地扫过妙姑娘，对方吓得一个寒噤，垂首不语。
“在下云潇，小姐如不嫌弃，在下可将厢房相让。”
第四十三章 ...
云潇？墨瑶低眉思索了一会，这个名字她从未听到过。京城之中，也并无云姓富贵人家。可观这男子的气度，却又是不凡。这般的人，于她来说，也许该保持些距离才是。
“多谢公子好意。不过，今日原本便是兴之所致而来，此时，却已经没了兴致，告辞。” 墨瑶淡笑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妙姑娘闻言却是脸色一白。能让云公子下楼的客人原本不多，女客更是从未有过。可今天晚上，她居然扫了贵人的兴致，看来，一顿责罚已是难免。
云潇一双寒彻的眸子冷冷地扫过妙儿，转而看向墨瑶时却已蕴上了一层软意，低声道，“小姐明明有令牌在身，却又为何不用？”
墨瑶一惊，原本转出的身形又折了回来。这位云潇，居然知道她身上有齐云令？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外，云潇缓缓走近几步，又道，“在下今晚所约之人，小姐可能也想见上一面。”
墨瑶未语，却是以目光询问。她有点好奇，这个云潇看上去虽然冷洌傲气，可她却感觉出来，他对她似乎是关心比兴味更多一些。
“齐云山庄齐衍。”云潇慢悠悠地吐出一句。不出意外地，看到墨瑶眼里那簇一闪而过的亮光。而随着云潇的话音刚落，两道黑色身影，身形如电地自角落掠起，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中。
妙姑娘正垂首恭立在侧，听到齐衍这两个字，却是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如果她算得没错的话，今日，正是齐公子与那嫣然阁里的花魁姑娘春宵一度的日子。想来，云公子对这位将军夫人的重视，绝对的不一般。
墨瑶迟疑了一会，却终是点了点头。除却对这漱兰阁的好奇之外，她确实想见齐衍一面。关于若兰、沛巧之事。而此时，她又带着这么多的人，安全，想来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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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经过数间厢房，轻幽淡香，琴声缭绕，间或有细细的娇言笑语，杯酒劝慰声传来，自然，也有暧昧的调情声。几个丫环跟在身后都红了脸，
墨瑶强自忍住，倒是十分镇定。这种场合，自然不可能全然风雅，男女之事，不过玩个暧昧。能将生意做到必须要预订厢房，又怎会那般干净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