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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三醉(出版名:琼心醉)(45)

作者: 七色夭夭 阅读记录

“不帮也可以,”司寇昊睨他一眼,唇角弯起细细的弧度,“明天我就把一半虎符交给二殿下,相信他肯定比你勤快。”

六皇子沉默。许久,他起身拍拍衣袂走向窗边,憎声道,“你笑得真难看。”言罢纵身一跃,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司寇昊唇角僵住,鼓了鼓麻木的腮邦子,咬牙低念,“小人!都是小人!”

————

翌日,司寇昊醒来之时,已是薄暮时分。

琼函和鬼医都没有出现。被派来帮他换药的,是两名面无表情的暗卫。

“鬼医呢?”他可不想再被包成粽子,身为一个驸马,那是有尊严的,譬如,他要用膳,他要洗脸,他要……如厕。

“属下不知。”恭敬的声音没点波澜。

“那婂婂呢?”她不会又走了罢?想到那个火辣辣的耳光,熟悉的闷痛又袭至胸口。

暗卫抬头看他一眼,“殿下说,如果二公子问起,就说她去找皇上了。”

司寇昊楞了楞,心里莫名生出些不安的情绪。难道她真要去找皇上取消婚事?看来那主意还真是触到了她的底线。

“那她可有说何时回来?”

“殿下去宫里向来归时不定,二公子还是好生养伤才是。”

司寇昊皱眉不语。直待两人将他身上裹着的厚厚束缚拆去,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鬼医的医术令他十分佩服。不过是一夜,他调息之下,竟觉得内息绵延,神清气爽,像是功力都精进了许多。难道说,他竟是错怪那老头了?

“公子可要如厕?”一名暗卫好意提醒。

司寇昊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此时的姿态表情甚为不雅,连忙拽过床边的衣衫急急套上,脸胀得通红,“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鬼医走前曾交待,他晚上回来帮公子上药。”两名暗卫悄声退下。

“还要绑?”那就是说,他还要被那老头玩两天?他还真是……自作孽。

……

显然,鬼医对于为他上药这件事情是乐此不彼的,每天一早出去时派暗卫将他放开,入夜便将他扔进浴桶,继续揉捏把玩,扎针捆绑。

勉强忍了两天,司寇昊的伤势复原极快,脸色却是愈来愈阴沉,因为琼函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回府。

至第四天,他再也忍不住,待暗卫撤下身上束缚,立马披了件袍子便往门外冲。什么禁不禁足,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就算是抗旨,他也不能让她把婚事给退了。

“你要去哪里?”清甜悦耳的女子声音忽然响起,伴着一阵极淡的梨花清香,瞬时便将这房间衬得清亮幽雅。

“婂婂?”司寇昊动作一滞,身形僵住,犹疑地抬眸,正对上琼函清澈不解的眼神。

“我去找你……”下意识地回答。

“找我?”琼函将手里暖炉递给旁边青函,徐徐走到他身前停住,颇为关切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柔声道,“你的伤可好些了?”

司寇昊傻傻地点头,袖下双手使劲捏了把大腿,感到真切的疼痛,这才深吸口气,缓了过来。

“你不生我气了?”前几天才扇了一耳光离去,此时竟当作没有这回事?女子的心思,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琼函微微笑开,环眸淡淡一扫,房内众人识趣地退了下去。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主意,真是难为你了。”她抬手将他额际的一撂发丝撩开,冰凉的指尖划过他脸上粉色的伤痕,幽幽地叹了口气。

“什么?”司寇昊顺势抓住她带着凉意的小手,心底像被只猫儿挠了般的酥酥麻麻,“你的意思,是明白我的用心?”

琼函柔柔一笑,“自然,父皇的主意你怎能违抗,”她的指尖在他掌心蹭了蹭,像是在汲取着暖意,轻柔的语调令人甘心一醉,“做我的驸马,真是委屈你了。”

司寇昊连忙摇头,“不委屈,不委屈,我甘之若饴。”她如此温柔解语,真正是比那陈年佳酿还要诱人。

“婂婂,”他倾身环住她细软的腰肢,在那白晳粉嫩的颈间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你懂我便好。”那以子换命的方法确实是他与皇上商量下的结果,此番说是皇上的主意,倒也并不为过。

琼函顺从地将头倚在他的胸前,羞赦地点点头,“父皇说,要我们在半月内完婚。”

“半个月?”司寇昊抑不住的欣喜,语气不自觉带些颤抖,“婂婂,你可真心愿意?”

“我……”琼函眼睫颤了颤,忽而抬眸看向他,“那你呢?是同情我奇毒侵体,仅余半年性命,还是真心想要娶我?”

司寇昊怔住。

久久的沉默后,他凝眸看向她,语气无比的认真,“我司寇昊此生,只愿娶婂婂一人,至死不渝。”

琼函身子一颤,垂睫不语。许久,她回手抱紧了他,轻声低语,“谢谢。”

第33章 似曾相识

大昱朝最为尊贵的琼函帝姬将在半月后出嫁的消息随着昱帝的一道圣旨迅速传遍了朝野。

司寇钰是在下朝的路上接到圣旨的,那时他的轿子正行出东朝门外最热闹的地方。当宣旨礼臣郑重其事地举着明晃晃的圣旨朗声宣读时,跪首接旨的他亦忍不住随着围观百姓们感慨万分。

一府殊荣,便是这一道黄帛。多少人穷极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锦绣云程,就在皇帝大人的一念之间,赏给了司寇一族。那个玩世不恭的二弟,终将要担起不可推卸的重任。

婚仪一概皆由内务府和礼部操办,显而可见皇上对这次婚礼的重视,这样隆重的排场,比起太子大婚怕是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琼函毕竟是大昱朝唯一的帝姬,又是太子最为疼爱的妹妹,这点倒也正常。

轿子一路缓缓前行,司寇钰抱着圣旨蹙眉不语。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是哪里不对劲呢?是因为半月之期太过仓促?可此事有礼部操办,哪里需要他来担忧?那是因为二弟比他先成亲?可虽说昱朝婚娶讲究长幼有序,不兴颠倒,但这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又有谁敢多说半句?

禁足半月,婚期半月……为何都是半个月?虽说礼部办事效率甚强,但这点时间依旧仓促,且以昱帝素来稳重的行事作风是不会轻易这般决定,究竟会是什么原因呢?

“去尘函宫!”思量下,他决定先去一次尘函宫。

正待转弯的轿夫听到这声吩咐,立马咧开笑容转了个方向。听说帝姬府上出手阔绰,今日这么大的喜事,想来那打赏银子很是可观。

轿子前行的速度明显的加快,司寇钰若有所思地闭起了眼眸,此事,很让他意外。

他自然不是去道喜的,他曾当面对琼函悔婚,见面总是有些尴尬。但二弟如今还在一水居里,这么大的事情,他总要和他商量一番才是。

……

素来热闹的尘函宫此时被挤得水泄不通,管家熙月站在门口,应付自如地指挥着宫人从各个华贵的马车里接下各色奇珍异宝,嘴角有抑不住的欢喜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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