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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长得美啊(138)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包围寿康宫,可以说是威胁,也能说是保护……可闯进来……除非韦海东想死!

在皇帝出事后,太后象征着最高的权力,整个后宫都在她的掌控中,甚至新皇的登基都要问过她的意见,韦海东再是癫狂,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只是,韦海东不敢。

可他的主子敢。

毕竟景元帝,是个疯子。

正是在听到声音的瞬间意识到这点,太后才没稳住心绪,流露出几许震惊。

这不可能。

黄仪结真的失败了?她是怎么失败的?

在黄仪结进宫前,太后早就确认过,黄仪结的本命蛊能够操控中了悲歌的病人,这才会不远万里地找召她入宫。甚至为了能够让她顺理成章的入宫,太后举办了这一次的选秀。

不然,她何至于白费力气,为景元帝寻摸这么多妃子?

他又生不出来!

渐近的喊杀声,似乎昭示着寿康宫的侍卫层层败退,随着一道尸体被狠狠地踹到殿门上,紧闭的大门也跟着被踹开。

倏地,殿外的风雨声,血腥味,厮杀声,随着风席卷而来,凌冽的寒意,让德妃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好冷。

她能感觉到这寒意,由内而外地迸发,几乎要将她彻底吞噬。

她眼睁睁地看着景元帝,出现在了眼前。

男人穿着普普通通的常服,除开那张艳丽无双的脸,他似乎与这万千人没什么不同,然他身上那件红衣……不,应当不是红衣。

那是一件血衣。

过于素净的衣裳,在染了红后,就仿佛也被血腥吞噬。

太后冷着脸:“皇帝,你太无礼!”

她猛拍了下桌子,厉声说道。

“你派人包围了寿康宫,又擅自闯入,残杀哀家宫中侍卫,如此狠辣,究竟所欲何为?”

“有些时候,寡人真真佩服,太后的脸皮。”景元帝漫不经心地说道,“若是世上人的脸皮,都能如太后这么厚,那塞外的城墙,也就无需砖瓦砌成。”

“放肆!”

“放肆?”景元帝惊奇地挑眉,声音低柔,“这怎么能算得上放肆?”

他招手,身后涌进来十数个御前侍卫。

在他们的手中,都压着一个寿康宫的侍卫,被齐齐压跪在地上。

景元帝抚上其中一人的头顶,抓着他的脑袋,强迫着他对上太后的脸。死亡如影随形,在巨大的惶恐下,那个侍卫挣扎着,试图向太后求情,妄想太后能救他一命。

那也是他最后能看到的画面。

那颗脑袋,悄无声息地滚落下来。

哒,哒,哒……

在地上滚了几圈,血撒了一地,最后停在了太后的脚下。

景元帝就这么的,一个,一个,将他们的脑袋,全砍了。

寿康宫内,弥漫着刺鼻的血腥气,好像被泼洒了无数的血液,方才能凝聚出如此可怕的气息。

景元帝舒展着五指,慢条斯理地接过石丽君递来的手帕,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血液。

“献丑了。”景元帝彬彬有礼地说着,“有些时日没动手,砍得不够利索。”

那直冲鼻端的血腥气,让德妃忍不住干呕。

……她这才发现,原来当日章妃之事,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景元帝一旦发起疯来,居然是这么的疯狂。

他竟是生生把寿康宫侍卫,都砍杀于太后的面前,这无疑是拔除太后的倚仗,动摇她的根基!

陛下这是和太后彻底撕破脸皮了吗?

太后已然气得哆嗦,脸胀得通红。

“皇帝!你无端闯入哀家的寝宫,又诛杀宫殿的侍卫,其心可诛,这般不孝子弟,纵然你身为帝王,却也是大罪!”

就算黄仪结失败,可是谁又能证明,黄仪结所作所为,是被她指使的?这时候,太后倒是希望,黄仪结能一死百了,落了个干净。

就算她姓黄那又如何,难道铁定就是有关系?

证据呢!

太后中气十足,将皇帝好一顿骂,可无端的,德妃却有种太后正在强撑着的错觉。

不过是色厉内荏。

“太后,寡人不需要证据。”景元帝将那永远都擦不干的手帕丢开,朝着太后阴郁地笑起来,“这一次,屠了你所有的侍卫,权当是个警告。”

所有?

德妃心中一惊。

紧接着,就见景元帝懒洋洋地拍了拍手,数不清的球状物从殿门口被推了进来,圆球四处滚动,发出清脆的拍打声……

密密麻麻,全都是新鲜的人头。

先前砍了的,刚丢进来的,整个寿康宫,如同异样的屠宰场。

“如数奉还。”

景元帝抬眸,冰冷的眸子里,充斥着疯狂的杀意,他清冷的嗓音轻轻落下,如同淡漠的嘲讽。

“这才是,放肆。”

“嗬——”

惊蛰猛地弹坐起来,捂着胸膛大口大口喘气,他抹了把脸,只摸到一头一脸的冷汗。

……刚才,他做了噩梦。

梦里是无数只小虫子在四处乱爬,一边爬一边还朝着他嗡嗡叫,什么母亲啊王啊全都是那些骇人的话语,拼命追在他的身后,吓得惊蛰一直在跑。

好不容易在前面看到了容九的身影,如同天降救星,惊蛰朝着容九飞快跑去、

容九似乎是听到了惊蛰的声音,回过头来——

那张本该昳丽漂亮的脸上,赫然长着一张虫脸,狰狞的脸庞裂开了口器,两条扭曲的触须蠕动着,朝着他飞射过来。

这惊恐丑陋的一幕,愣是把惊蛰给吓疯了,一下子从梦里惊醒过来。

可这人哪怕醒了过来,脑子里全是那个虫脸人身的容九。

“惊蛰。”

清清冷冷的一句呼唤,把惊蛰吓得一个哆嗦,飞快地扯住被褥。在梦里他正是看到了容九之后,惊喜得叫了他一句,容九也是一边叫着他惊蛰,一边抬起来的脸……

惊蛰鼓足勇气,这才战战兢兢地看向床边的人。男人似乎换了件衣服,看起来颜色偏暗沉,不过美人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

眼下,因着惊蛰奇怪的动作,这位美人正蹙眉,似乎是没明白,惊蛰这玩的是哪一出。

惊蛰捂着心口软倒下去:“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还好是正常的容九,要是再来一个虫脸,他可真是遭不住了。

容九那么完美漂亮的脸庞,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被那么丑的虫子取代!

……虫子?

惊蛰躺在床上,像是具尸体,一些破碎的记忆开始迟缓出现。

被紧握住的腰,乱晃的视线,控制不住的呻吟声,碰撞的痛感,诡异的摩擦……

皮肉的刺痛肿胀感,非常奇怪。

就好像……还夹着什么异样的东西,被撞得难以并拢。

等下,摩擦?

惊蛰沉默了一会,缓缓拉起了被褥,将自己的全身都盖住,而后才往下摸。

他先是摸到了丝滑的布料。

不是昨天的衣服。

而后,是那条裤子……摸起来有点湿哒哒,却还是原来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