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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长得美啊(264)

他对立冬没有感情,可听到他死去,多少也有伤感。

他那么挣扎想要活下去,到底没能成功。

而且这个任务的完成,惊蛰的心中没有难得的喜悦,反倒更为紧绷。

康妃还真是外族人?

那原来的康妃到哪里去了?死了吗?康妃到底是怎么潜伏在后宫这么久,难道太后一点也没发觉?那景元帝呢?

是没发现?

还是不在乎?

惊蛰在心里哀嚎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

这种大事,为何要为难一只惊蛰?

惊蛰不会军事,也不懂朝政,这问题超纲了啊!

惊蛰狠狠地说道:“都怪你。”

系统卡壳了一会,幽幽地说道:【要是系统顺利绑定了瑞王,那现在,大军可能已经攻进京城了。】

系统能做到的事情很多,可这全靠宿主。

宿主完成的任务越多,系统才能凭借这样获得更多的力量,反过来帮助宿主完成任务。

可前提仍然是任务。

这就完全取决于宿主的能力。

系统的不幸,是他绑定错误了对象。不幸中的万幸,在这么多错误的对象里,他绑定的惊蛰,是个聪明人。

可仍然不幸的是,惊蛰是个没有多大欲望的人。

这样一来,不管系统搬出什么东西来蛊惑,对惊蛰都没有吸引力。

毕竟,系统又不可能让死人复生。

这大概是惊蛰最大的私心。

没有太多能利用的筹码,可仍有幸运的事,惊蛰是个好人。

他见不得国破家亡的局面,这才是惊蛰挣扎着做任务的原因——当然,也是因为他害怕惩罚。

那些惩罚千奇百怪,如果不是有系统的影响,能够在buff消失后,让那些人自动合理化一些记忆,不然惊蛰早就死翘翘,变成一只死惊蛰了。

可惊蛰此前,一直不太明白系统有些任务的发布。

譬如追查明嬷嬷的死,譬如这一回的康满,就算他能知道背后的幽暗,又对系统的任务有什么帮助?

对系统来说,最重要的是稳定山河。

只要能做到这个,就算抛弃了瑞王这条主线,也在所不惜。

而今,他总算是明白。

就算看着再是寻常普通,这任务的背后,牵扯到的,却是如此之广的范围。

谁能想到,一个后妃,居然有可能是敌国的奸细?

惊蛰忍不住嘀咕:“真是如此,那这后宫,岂不是成筛子了吗?”

谁都能来,谁都能去。

【康妃依附在德妃的身边,借由太后的人脉,培养出了自己的人。她的动作不大,只会间隔着许久的时间,传递出一二个重要的消息,贵精不贵多。】

惊蛰挑眉:“你的能力,更厉害了些。”

【能探查到的范围更广了。】系统道,【康妃的动静,一应隐藏在寿康宫之下,很是隐秘。】

次数不多,也就意味着暴露的可能性降低。

惊蛰喃喃:“也不知道她当初是怎么入宫的……”这多少,也和黄家有关。

他可隐约记得,康家是依附这黄家的氏族。

不过,寿康宫沉寂后,对于康妃也是一大打击,只要她有任何的动作,都会比之前更加明显。

……那次下毒大概是她的手笔,那她未必是想要夺取德妃手中的权势。

惊蛰蓦然有了个相反的猜想,出事的人如此之多,将整个宫闱的瞩目都吸引到了御花园来,那其他地方,肯定疏于戒备。

康妃是趁着那个时候做了什么?

与此同时,在这样大的动作里,也能看得出许多人在惊慌之下本能的选择。

那么,鑫盛举报惊蛰,也是同理吗?

这件事,吸引了慎刑司与侍卫处两地的目光,更是让他们全部的关注都停留在了惊蛰的身上。

如果立冬没有骗他,从一开始,康妃那边就没有特地关注惊蛰的话,那这一次,惊蛰不过是如中毒案一样,被选中成为如德妃一样的祭品。

……是想借由这场吸人眼球的事件,借此做些什么。

几乎如出一辙的手法与思路。

惊蛰古怪地蹙眉,太后势弱,康妃少了遮掩,不管做什么都会太明显。可要是出了事,想浑水摸鱼,还是比别处容易。

只是为何挑中惊蛰?

是因着他和侍卫处的关系?还是想借此扰乱侍卫处的视线?

惊蛰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他一边思忖着,一边觉得头都要裂了。

惊蛰索性将被子拉到脑袋上,盖住了自己的头脸,勉强温出来的暖意,让他困意上涌。

罢了,罢了,多想也是无用。

说不定,他这么多猜测,没一个是对的呢。

睡觉,睡觉。

惊蛰刚将自己卷起来,变成一条惊蛰,就听到靠边的窗户边上不紧不慢地传来敲击声。

叩——

叩——

叩——

三声长。

惊蛰还不自觉等了等,没等到那两声短。

据说,听到敲门声,如果是三声长,两声短,那就绝对不能出去。

那是外头的“人”,在来索命。

三长,两短呢。

惊蛰很苦恼,他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卷起来,知道这得废多大功夫吗?

懂不懂这种痛苦?

大半夜的,谁啊!

就在迟疑间,外头等待的人已是不耐烦,两根手指轻巧毁掉了窗户的扣锁,将窗给推了开。

顿时,外头的寒风刮了进来。

隔壁床的慧平感觉到冷,将整个人都团成毛毛球。

惊蛰冷不丁看到窗外一个背光的人影,如果鬼魅惊人,所有的困意全都被吓跑了……当然,也可能被风刮跑了。

惊蛰卷着坐起来,幽幽地说道:“你知道,这看起来很像是半夜撞鬼吗?”

云奎,你大半夜发什么疯!

他还往屋里爬,一边爬一边说道:“惊蛰,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什么吗?”

惊蛰往床里面卷了卷,他不想知道。

他更觉得现在的云奎有点可怕。

他知道今天云奎来探望掌司,然后好像被留下来说话,可为何会大半夜站在窗外,吓人得很。

云奎的语气神秘,带着一点潮湿的寒意:“我出来起夜,却隐约看到,你的屋外,好似站着个人。”

就在他刚才站着的位置。

可是在他过来之后,一眨眼就消失了。

刺啦——

利刃滑过皮肉,热血溅落在雪上,极快地融化了那冰冷无情的白色,滴滴答答的鲜红,几乎融于暗色。

甲三面无表情地抽出了刀。

尸体仰面躺倒在地上,瞪大着的眼里,还残留着惊恐。

甲三轻巧地蹲在墙头上,眺望着直殿司的方向。他看着杂务司的云奎爬进了惊蛰的屋子,很快,漆黑的室内就重新点燃了灯。

在这暗色无边的雪夜里,仿若莹莹的光。

冒着风雪,他又将视线,沉默地望向东面,那处,正是火光鲜明,摇晃的火把如同连成片的火焰,正在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