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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双重人格太子缠上后(24)

谁不知道,这是宁皇后的命|根子?

当初明康帝执意废除了东宫,从此帝后决裂,连明康帝遇上宁皇后,有时都不得不稍避锋芒,更别说其他人!

四皇子仓皇的声音传来:“父皇,父皇,您相信儿子,儿子,真的没有伤他的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你是说,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子羽动手?”明康帝的声音低沉,“这剑,难道不是在你手上?那伤,难道不是你刺出来的?”

四皇子百口莫辩。

他承认,会带人来思庸宫找公西子羽,本就是为了警告他。

可他根本没想过……至少在一开始,的确没想过会闹这么大。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

【滴答——】

那一刻,耳边好似有清脆的水滴溅落声。

等他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疯了似地砍向公西子羽。

“儿子,的确解释不清楚,可是父皇,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对大哥动手啊!”

“那你带这么多人来思庸宫,寓意为何?”

四皇子语塞,一时间,不知要说些什么。

他为何要来思庸宫……自然,和三皇子有点关系。

废太子一直深入简出,不怎么露面。这些年,他们这些皇子不少以三皇子为尊,毕竟除了公西子羽外,就属三皇子出身最高。

偏偏就在三皇子活动的节骨眼上,这位好大哥就开始频繁出宫,这不是对东宫之位不死心,又是什么?

后宫中没什么秘密。

四皇子刺伤公西子羽的消息,飞一般地传遍了后宫。

三皇子正来探望母妃,听得这个消息,和唐贵妃对视了一眼,母子两人一般精致的容貌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唐贵妃的神情苍白,到了她这个岁数,滑胎对她的影响太大,可也还能看得出其漂亮的容颜,“子桓,你说,子璜真的会这么做吗?”

三皇子公西子桓的表情有点奇怪,他倒是猜得出来四弟去思庸宫的目的,可是刺伤长兄?

不,他不会这么做。

四皇子是性情粗暴冲动,可他不是傻子。

能在后宫顺利活下来,又得了父皇几分宠爱,怎可能一点脑子都没有?

言语是一回事,动手又是另一回事。

鹿安清上值期间,不得擅离明康帝身旁,为此,也见证了四皇子此人……并非他面上显露的粗鄙无脑。

刺伤公西子羽的事,在他声泪俱下的哭诉里,几经辩解里,连带着明康帝的表情都好了些。

太医那边,也将公西子羽的伤势处理好了。

说是都皮肉伤,休养些时日便好。

明康帝的眉头微蹙,只一瞬又立刻松开,“无事就好,老四,你给寡人滚过来!“

明康帝带人去看望公西子羽,鹿安清自然跟了上去。

偏殿内,公西子羽赤|裸着上半身,整条右胳膊都被缠绕起来,看着可比太医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危险得多。

四皇子畏畏缩缩地跟在明康帝的身后,探头发现公西子羽的伤势,脸色顿时愈发惨白。

“大,大哥,我错了,我……”

公西子璜对上公西子羽的脸,不知在看到了什么,舌头都开始打结,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底不自觉流露出他都不知道的恐惧和敬畏。

明康帝略皱眉,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打醒了他,公西子璜捂住脸,硬着头皮说下去。

“大哥我错了,我给大哥赔不是,你要要打要骂,要不,你刺我一刀,给大哥解解气。”

公西子羽淡淡说道:“不必。”

事主不追究,这事就好办了。

明康帝:“滚回去禁足三个月,罚俸半年,再有下次,就滚去守陵罢!”

四皇子被人带走,余下的侍卫还被压在庭院里。公西子璜被带走的时候,压根连都没看他们一眼。

明康帝:“尔等身为四皇子的护卫,却无法劝阻主子,还任由他做出如此荒唐之事,着实可恨,全部都……”

“父皇。”

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公西子羽被非石搀扶着起身,平静地说道:“四弟要他们动手,他们也没动手,四弟才是主子,他们能如此,已经算是如此,就莫要重罚了罢。”

明康帝幽幽地看了眼公西子羽,半晌,哼了一声:“既然子羽给你们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全都杖责二十。”

处理了这事后,明康帝又似模似样地安慰了公西子羽几句,如果不是曾听过他心声里的憎恨,光是这份演技,的确难以发觉他的不喜。

待要离开时,明康帝沉吟地看向自己身侧,点了鹿安清的名,“鹿史官,你留下,确定子羽伤势无碍后,再来回禀。”

忽然被点名的鹿安清缓缓眨了眨眼,欠身行礼。

乌泱泱的队伍离开后,整个思庸宫总算安静下来。

公西子羽:“鹿祝史,坐下说话罢,站着累。”

鹿安清慢吞吞地在他点的位置坐下。

离得有些近了。

公西子羽身上淡淡的雅致茶香和血气纠缠在一处,仿佛也晕染在他的身上。

非石小心翼翼地走来,手中捧着的是公西子羽刚换下来的血衣,他面带愁苦地说道:

“公子,仆将这衣裳……”

“烧了便是。”公西子羽随意地说道,“留着作甚?”

非石:“皇后娘娘怕是想知道内情。”

公西子羽:“那就更要烧了。”

非石脸色更苦,出去烧衣服。

间或的,公西子羽会和鹿安清说上几句话。

鹿安清的声音低而软缓,安静时,眼神也没有落在公西子羽身上,而是虚虚地定在殿外落进来的日光上。

他看着一只飞蛾,正缓缓扑闪着翅膀。

在阳光间慵懒地飞过。

这里静谧得鹿安清想睡觉。

“……”

“鹿祝史,方才想说什么?”

鹿安清有些困顿间,意识到那句话已经从嘴边溜了出去,只是含糊不清。

沉默了片刻,慢吞吞地说道:“臣在想,公子身上,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

公西子羽:“鹿祝史是想问,缘何我无法避开四弟的剑?”

鹿安清露出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

以公西子羽的能耐,不至于被人所伤才对。

公西子羽倾身,将茶盏推到鹿安清的身旁。

近了些,那淡淡的气息越发清晰。

而后,纤长的手指看似不经意地落在鹿安清的手背上。

鹿安清蹙眉,自然地将手抽|出来,落在茶盏上,低头吃了一口。

“自然是因为……”公西子羽的声音慵懒地响起,“有用。”

【滴答——】

鹿安清白得通透的指头捏在茶盏上,好似生生能压出红来。

一种无来由的感觉,叫他有些不安。

“公子,可知道为何官家命臣留下?”

“祝史,祝史……堂堂一位祝史留下,还能是为何?”公西子羽微微俯身,那点点熏香越发浓烈,“父皇,自然是怀疑他的好儿子被谁人蛊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