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向雪山行(67)
大部分人的回答都是不好说,应该不会答应吧,建议别求,先解决异地恋问题。
只有徐槐说,我觉得月姐不会拒绝,因为她很爱你。但正是因为她爱你,所以你才不应该现在求婚。
也许是由于家庭原因,导致徐槐对婚姻持悲观态度,也不想步入婚姻关系。
肖一洋知道,其实像他们这些外国运动员普遍比较开放,很多人都荤素不忌,没有固定伴侣。印象里徐槐在这方面似乎还挺保守,倒也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不过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肖一洋很关心朋友,但他也不至于这么老妈子,还要为徐槐的终身大事操心。
“小槐啊,反正现在也不会像以前那么忙了,我建议你找个中国的男朋友,”比起简单的儿女情长,肖一洋想得更长远,也更有格局,“这样你就可以一直留在中国了,继续为我们国家队效力!”
徐槐反应平淡,反倒是一旁的杞无忧险些被呛到,手背掩着嘴低咳了几声,脸色肉眼可见地慢慢变红了。
徐槐给他倒了杯水,又对肖一洋嗔怪道:“老肖,你不要吓到小杞了。”
肖一洋嘎嘎乐起来:“咋了,你徒弟恐同啊?那你们这师徒关系估计很快就走到头了。”
“……没有,”杞无忧喝了好几口水,终于喘顺了气,只是不知为何声音听上去还是有点艰涩,“不会的。”
“啧,”肖一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但是你谈恋爱的话肯定不能在国家队里谈……”
徐槐投来疑问的眼神。
杞无忧也放下筷子,抬起头盯着他。
“我们队里有规定,教练员和运动员之间不能谈恋爱,除非你或者他不想干了,”肖一洋侃侃而谈,“哦对了,还有未成年人不能谈,同队的男女队员不能谈,总之就是现役运动员没出成绩之前最好都别谈,一切以训练和比赛为先。”
“你们,怎么这样……这么……”徐槐听懵了,停顿几秒,在脑中搜寻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封建。”
肖一洋:“肯定没有你们外国人开放啊!但我们这也是为了运动员着想。”
“那你们的运动员还挺惨的,”徐槐想了想,“不过,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某些情感关系带给人的情绪起伏会比较大,的确会影响心理状态。”
“啊对对,”肖一洋竖起大拇指,觉得他孺子可教,“就是这个道理。”
“可是……”徐槐仍在思考,“不让运动员谈恋爱,那如果有需求的话,除了自己解决,就只能找……”
“我操!!!”
“别别别别说了!”眼看着话题就要奔向限制级,肖一洋忙打岔,“我都差点忘了旁边还有小孩儿呢,别在小孩儿面前说这些了。”
杞无忧吐掉嘴里的骨头,抬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底晦暗不明。
肖一洋见他这副神情,促狭地说:“不过现在的小孩儿懂的其实也挺多的,对吧无忧?”
杞无忧没有理会肖一洋,而是下意识地转头望向徐槐,“槐哥……”
少年眼睛里一片清澈,还带着些许求助意味。
“好啦,”徐槐安抚般看他一眼,又对肖一洋道,“你不要逗他,他哪里懂这些。”
肖一洋懒懒地靠着椅背,有些戏谑:“那你还是把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想得太单纯了,我可不信他一点儿都不懂。”
又把目光转向徐槐,“你觉得我刚才的建议怎么样啊?考虑考虑。”
“……不怎么样,即使是中国的男朋友,我也可以带他回挪威的,不一定非要留在中国。”徐槐只想让肖一洋赶紧打消掉这个念头。
肖一洋仔细一琢磨,挪威的环境的确要比这里更适合滑雪,可是──
“你也不是一定要找个滑雪的吧?”
“要不让月月给你介绍几个?”肖一洋神色猛然一喜,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我老婆认识好多学艺术体操的小男孩儿呢!”
徐槐:“……不用了。”
“那学跳舞的呢?我记得你以前不是也……”
“吃你的饭吧!”徐槐眉头轻蹙,忍无可忍地打断道,“刚才你还说不聊这个了。”他现在根本没有什么谈恋爱的想法。
“好好好,”肖一洋本来也就只是随口一说,开开玩笑而已,忙见好就收,“不聊了不聊了。”
作者有话说:
弟弟:暗杀名单+1
现在的xyy:让徐槐找个中国男朋友以后继续为国家队效力,格局打开(得意)
以后的xyy:真想扇自己两巴掌啊,当初就不该多嘴(后悔)
下面是一个单板滑雪相关赛事的科普,不想看可忽略。
FIS:国际滑雪联合会,简称国际雪联。前面提到过,但没有详细介绍,感觉写进正文里有水字数的嫌疑,所以就放作话吧。
国际雪联是国际奥委会承认的国际单项体育组织。世界杯、世锦赛、洲际杯、冬青奥会等比较有影响力的国际比赛都是由FIS组织的。冬奥会资格积分赛里以上这些比赛都包含在内,还有一些比较小的国家联赛、地区积分赛(写完了才发现作话最多只能写300字,后面的内容见本章置顶评论)
第48章 你应该叫我什么
吃完饭,肖一洋不愿再和这俩让他闹心的人待在一起,打道回府陪老婆去了。现在才刚过中午,回训练基地时间还早。两人走出餐厅,漫步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徐槐正在思考可以带小朋友去哪里玩。
来北京这么长时间,小杞应该还没有在这里好好玩过。
“槐哥,我们回基地吗?”杞无忧手里拿着一串徐槐刚给他买的糖葫芦。
“嗯?”徐槐笑眼弯弯地看着杞无忧,你应该叫我什么呢?”
他其实并不在意称呼这种表面的东西,纯粹是想逗小孩儿玩。
杞无忧眨了眨眼,停顿片刻,乖乖地叫了声“师父。”
“乖。”徐槐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
糖葫芦串儿上有山楂、草莓、葡萄和小番茄,透明焦甜的糖衣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光,晶莹发亮。杞无忧一口还没咬,抬手举到徐槐嘴边让他吃。
像徐槐上次喂他吃烤翅那样,杞无忧如法炮制,有些固执地举着手中看起来很诱人的糖葫芦。
糖衣蹭到徐槐的嘴唇,嗅得到一点腻人的甜。
于是徐槐便低头把最上面那颗超大的草莓叼走了。
“我们先不回去。”他咬着嘴里的草莓,一侧脸颊鼓鼓的。
杞无忧点点头,一切听从徐槐的安排。
他垂着眼继续咬草莓下面的葡萄。现在不是葡萄的季节,有点酸,不怎么好吃。杞无忧忽然开始想徐槐嘴里那颗草莓是什么味道,也许会很甜。
大概是好奇心理作祟,他不动声色地偏头瞥了眼徐槐的嘴唇。
刚吃过草莓,徐槐的嘴唇有些红,唇珠上似乎泛着一点淡淡的水光,唇形饱满,令杞无忧想起清晨含着露水的花瓣。
他嘴角是微微上扬着的,弧度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