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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型偶像(322)

刘重安问:“您就是报案人?”

“对,是我,”邻居答道,“哎,这出的什么事儿啊这是。那小孩儿是来报仇的不?”

刘重安没有回答,陆晓问:“你们和陶然之熟吗?”

“完全不熟,”邻居摇摇头:“老陶这人吧……其实挺好的,就是脾气坏了点,尤其是她老伴走了之后就更不好了,我儿子原来就是二中的,在老陶他们隔壁班,老陶那可是在二中都出了名的臭嘴臭脾气啊。”

刘重安问:“你们和陶先生的关系不好?那为什么会有他的备用钥匙?”

“也不算不好吧,顶多就是点头之交,老陶这人就这样,跟谁都不太好,”邻居想了想,“就是去年吧,有一天老陶突然敲我们门,把备用钥匙给我们了,我估计也是年纪大了,怕自己有点事儿什么的吧。反正也都是邻居,能帮就帮一下呗,不是啥大事儿。”

“跟谁都不太好?”陆晓又问,“和之前的学生、老师同事关系也一般吗?”

“听我儿子说关系是很一般,也就是他教学水平高,不然就更没辙了,可谁也没想到,以前他的学生还过来把他给杀了,”邻居叹气,“你说这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三人点点头。

陆晓还想再问一些问题,却忽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哀嚎:

“我的爸爸呀……你命好苦啊……”

第192章

楚孑跟着陆晓赶忙来到楼下。

只见是三位风尘仆仆的男人,其中年纪最大的那位应该已经年过四十了,此刻确实涕泪横流。

“爹呀,”男人喊道,“你走的好惨啊。”

三人几乎泣不成声,路上不少人都悄悄看着这离谱的场景。

刘重安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带着人民警察良好的素质上前:“您三位是潘先生的家属吧,节哀。”

三人听到刘重安这么说,就哭的更是肆无忌惮了。

一边哭还一边往楼上冲。

刘重安在门口挡了一下:“您要不先缓缓吧,别去现场……别去潘先生的家里看了。”

通常是不会让死者家属看到现场的情况的,毕竟现场还有血迹,三人本来情绪就不稳定,看完可能会更加难过。

但三人就是一直哭泣,一边哭一边争先抢后地往楼上冲,刘重安还想拦,可有不能对家属动粗。

陆晓给她眼神示意,放他们上去。

三人踉踉跄跄,一路向上走。

都是有些胖的中年男人,在狭窄的楼梯上互相挤着,一时间场面有点可笑。

等他们到了家门口,就被警戒线和值守的警官拦着,进不去了。

三人就干脆摊在门口,朝里面哭,一边哭一边往里看。

“心理素质够强的,”刘重安揶揄道,“还往里探头呢。”

陆晓也撇撇嘴,不置可否。

他们见了太多受害者家属,也不需要明言,就大概了解这三位是怎么回事了。

果不其然,三人哭了一会儿,年纪最大的那位终于起身,试探问道:“警官,请问这里要封多久啊?”

值守警官严肃道:“可能要等案件侦破结束。”

老大脸一丧:“警官啊!求你们一定要尽快侦破啊……一定要给我们老爹伸冤呐!”

值守警官说:“会的。每一起案件我们都会认真对待的。”

这时候老二又起身:“那个,警官,我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文件或者信件啊。”

值守警官答道:“有需要给你们看的东西会给你们看的。”

“哦……”

三人听罢,止住了眼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老三开口了:“那个,大哥、二哥,反正这里交给警官就好,咱哥仨好久不见,找个茶馆聊聊天儿?”

老大点头:“好啊,我叫我媳妇也过来,你们还没见过呢吧?她要生了。”

老二笑笑:“大哥这么有钱,生个孩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去年做生意又赔了不少,还想跟你们借点周转一下呢。”

老三赶紧插话:“我在国外日子也不咋地啊,哎……”

三人竟然聊起来了。

刘重安忍不住出言提醒:“今天尸检应该就结束了,你们不去警局看看回头要办什么手续吗?”

三人如梦初醒:“哦,对。该去、该去!”

……

陶然之的尸检报告结果在当天下午出炉了,当然,现在出具的只是死因报告,其他的病理检查结果还需要近一周时间才能全部出具。

但在刑事案件中,尸检报告最重要的其实就是死因报告,其他的结果只能算是起到辅助作用。

与之前的初步判断一致,陶然之的致死原因是颅骨骨折。

不过,经过更细致的判断,法医给出了疑似是坠落伤的判断,而他头部的所有创口目前来看,应该都是由坠落过程中的碰撞而产生的,也就是说,虽然陈平手中提着电熨斗,但实际上并没有用电熨斗袭击陶然之。

但这并没有洗清陈平的嫌疑,一是因为根据社会调查的结果,陈平和陶然之有旧怨,陈平具备动机;二是因为案发时陈平就在现场,他没有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陶然之的家中。

为此,刘重安不得不重审陈平。

在警局的羁押监仓住了一晚,陈平的精神头肉眼可见的不太好,这也很正常,很少有人能在这里睡好。

刘重安坐在主审位,看向陈平,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他:“陈平,能和我说说为什么出现在了陶然之家里吗?”

陈平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陈平,你要知道,虽然我国遵循疑罪从无,但你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刘重安认真道,“零口供定谋杀罪的例子比比皆是,你又具备动机,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

陈平抬起头,看向刘重安,意外地开口了。

“我有什么动机,”陈平说道,“你说给我听听。”

刘重安说:“我们经过大量的走访、调查,知道了陶然之曾经是你的班主任,经常因为你的行为惩罚你,你也对同学说过,你迟早会把他弄死,对吗?”

陈平极为苦涩地笑了一下,又低下头。

“是啊,我要是能弄死他就好了。”

这句话让刘重安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她又问:“所以,你说陶然之不是你杀害的,是吗?”

陈平却又开口:“是我害死了他。”

刘重安已经尽可能地用可以用“是/否”回答的问题向陈平提问了,但她总觉得陈平的回答里面有所隐情。

刘重安深吸一口气,问了一个开放性的问题:“陈平,你可以给我讲讲陶然之死的那一天,你都干了什么吗?”

她又补充道:“从早到晚的行程都跟我们讲讲,想不起来的也没关系,你尽量说。”

陈平恹恹道:“我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

刘重安有点着急:“那你在哪呢?”

“我说了你会信吗?”陈平说道。

刘重安道:“我们会去查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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