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206)+番外

那里埋葬着关至夏。

陵园道路黝黑,关锦杰来过无数次,睡不着时总爱与姐姐说话,比起害怕,支撑他往前走的东西,更多是思念。

可关至夏厌倦人世,死后从不光顾人间,关锦杰一次都没有在梦里见过她。

这个和平常相比似乎毫无两样的普通夜晚,关锦杰抱着他姐姐的墓碑,哭得像个孩子,嚎啕的音色像只鬼魅。

他对关至夏说:“我见了小行的爱人,是个长得很好看性格很温顺的男生,真的很好。”

“小行在他面前,总是很健谈,和之前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死前给我打电话,说不该对小行说些不好的话......我不知道你对他讲过什么,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怪你。”

“霁行不会再一个人,我也就放心了,姐,你也放心吧......”

“......”

寂静的陵园仅有余风,吹不动硕大的松柏,关锦杰一句一句地说着话,不知何时,夜空月亮拨开蔚蓝的天线,洒下金黄。

清风拂过,松柏逐渐低语。

犹人近乡情怯,窃窃喃喁。

*

“淅沥、淅沥——”

热水溢出浴缸边缘,如雨注砸向地板,打节拍般规律作响。

方燃知霜首攥住缸边,齐在陆霁行邀上放肆作为,水的浮力让他升得很快,夏落便得更加用力,才能医坐到底。陆霁行扶着方燃知的邀,靠坐缸缘,首背清筋博动,抬头寻摩方燃知被西咬得红种的樱典、柔唇,再一一光顾流连,牙齿噙扯。

扯到极致的宏典突然被牙齿松开,破了皮似的沾染热水,又养又痛,方燃知躬背缩匈,想远离陆霁行的期负,婆娑泪眼地埋怨:“......疼。”陆霁行收力搂紧方燃知,首掌抚他光滑後背,虔诚地亲那抹樱涩:“抱歉,乖一点别动,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躬起的脊辈直回去,甚至挺匈,方燃知犹如待宰的羔羊,重新入了狼口,乖巧地供人检查。

陆霁行公正地说道:“颜色深了,但没破。”

方燃知悄悄直腰,又悄悄坐夏,闻言应:“嗯......噢。”

紧接他又被咬了,更狠。

“先生......”

“我母亲是自鲨的。”陆霁行放过方燃知宏糜不堪的点,没再吮舐,怜爱地细细亲着,低声说道。

方燃知心中一紧,抱住了陆霁行的脑袋,他在尚面,比先生高,这个姿事让他像个喂乃的男妈妈......但心疼陆霁行的感官,完全没让方燃知发现有哪里不对。

“先生,你能跟我讲讲之前的事吗?”方燃知试探地道。

陆霁行问:“舅舅没有跟你说吗?”

方燃知说:“一部分。”

陆霁行有须臾的沉默,好像这数秒的思忖时间,对他是种莫大的审判。

半晌他用既不美化、也不责怪的口吻说:“我妈挺爱我,但她并不喜欢我。”

自相矛盾的措辞,方燃知不解,不过他没有发问打断,陆霁行会说下去的。

陆贺冲憎恶娱乐圈里的男男女女,认为他们空有姿色,实有攀富趋贵的心机。

那些男人女人,在镜头前大放异彩,却根本没有几个将心放在事业发展、演技磨练上。

他们只想走捷径,只想傍大款、找金 / 主,以获得能让自己跻身一线的资源。

在陆贺冲眼里,关至夏就是这样的女人。

他满不在乎、甚至轻蔑地对关至夏抛出橄榄枝,同时抛过去的还有某间酒店的房间号码,以为胜券在握,静待佳人,夜晚能够覆雨再翻云......可等来的却是关至夏的恶言相对,冷眼以待,陆贺冲高高在上的自尊受到严重侮辱。

气急败坏的同时,他也改变了策略。

他没有那个耐心和关至夏玩你清高我追逐的戏码,既然她看上了她,那她就该感恩戴德。

关至夏无父无母,却也非孑然一身,她有个相依为命的亲弟弟。那是能让她受威胁的筹码。

无数次绝望中,关锦杰孤注一掷,持刀要捅死陆贺冲,结果自然是无数次的失败。

关至夏被强行带出国,连带着他也是。

他不在身边,关至夏不会听话。

为了不让姐姐受掣肘,关锦杰因此自鲨过,被陆贺冲及时察觉到,像看个犯人似的监视他。

求死无门,不幸的消息一件接一件,关至夏怀孕了。

那是陆贺冲第一个孩子,他非常珍惜,也不想再跟关至夏闹下去,身心俱疲地求她,能不能跟自己好好过。

陆御风出生后,关至夏看见他就尖叫、咒骂,情绪反馈相当激烈,精神方面已有失常迹象。

陆贺冲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孩子,因此物质与父爱,什么都给陆御风最好的。

七年过去,关至夏深知跑不掉,也找出了许多拿捏陆贺冲的方法,于无望中得过且过。

又一年,陆霁行降生......那是关至夏第一次用身为母亲的温柔眼睛看一个很小很小的孩子。

不过也只是看了极为短暂的五分钟,关至夏便移开目光,表情无波无澜了。

可就是这丝毫不起眼的五分钟,让陆霁行被陆贺冲厌恶。

因为他吸引关至夏的目光。

与陆贺冲生死相依八年,关至夏自然能精准地捕捉到他的情绪变化,自那以后,关至夏每天都会强烈要求亲自照顾二少爷。

陆贺冲对陆霁行的感官越发不好,从陆霁行记事起,他的父亲便对他横眉竖目,故意让用人欺负他。

两岁时还差点掐死他。

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他只知道,在看见爸爸每天都跟大哥和颜悦色地相处,却怎么也不喜欢自己时,会伤心失落。

而陆御风没有得过母爱,因为关至夏喜欢陆霁行,他对这个弟弟也非常讨厌,从不与他多说半句话。

陆霁行自出生起,就在被孤立。

不过幸好,他还有妈妈。

陆霁行很容易满足。

一天里,只要有半天不被欺负就很让人高兴了。

可他的母亲却告诉他——

“你以为我是爱你的吗?哈哈哈哈哈哈......小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傻不傻呀,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哈哈哈哈你是陆贺冲的儿子,对我来说和野兽的儿子和一个杂碎没有任何区别,我怎么会爱你......”关至夏银铃般地笑着,每一个字眼都倾吐得那么平静温柔。

五岁的陆霁行睁着失措惘然的眼睛,不安地僵立着。

陆御风12岁了,升初中,陆贺冲待他就像他考上了全球最好的学校,给他准备了许多东西。

陆霁行悄悄扒着门框,偷觑他们的身影,觉得羡慕,同时又觉难过,他想问妈妈为什么爸爸总是不喜欢他,但他问了一个坏问题,一向爱他如珍宝的妈妈温柔地对他说:

“我表现的爱你,陆贺冲才会把焦点放在你的身上呀,可能就不会老来找我......小行,你没有发现吗?我越是爱你,陆贺冲就越会故意刁难你,他每天的时间都耗在思考该怎么没有漏洞地鲨掉你了哈哈哈哈哈......”关至夏笑得眼泪都顺着眼眶淌出来,她蹲下把呆住的,浑身冰凉的陆霁行拉近,整理她亲手为他系好的小蝴蝶结,精致得像小王子,“你的小领结歪了,明天给你戴个更好看的——小行,你那个野兽爸爸现在正从后面盯着你呢,他马上就又要刁难你了,记得躲起来哦,别让他那么快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