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285)+番外

冷风把陆启的话清晰异常地送进郁臣耳际,嗡鸣的耳朵清明不少,郁臣后背沁出冷汗。攥陆启手腕的力度不松,但不再有任何冒犯举动。

“别讨厌我……”郁臣用干净的袖口拭去陆启唇边津渍,“不要恨我。……我,是不是又抓疼你了,对不起。”

陆启后脑勺蹭着沙滩:“手腕断了。”

郁臣赶紧松了一半力道,陆启不耐烦地挣,没挣开。

陆启:“……”

不可思议胀满胸腔,陆启盯着深蓝色的夜幕,眨巴眼睛,心里爆粗:玛德——我那么高的个头是全部都白长了吗?!他妈以后吃饭不如喂狗!

“你在巴拿马……就是,在这边,”郁臣低声问道,“谈过几个男朋友啊。”

陆启恶道:“关你屁事。”

郁臣掌心按在陆启漏出半截的晓腹,陆启被冰得一激灵,腹部猛地绷紧线条更明显。躲瘟神似地向旁边去,乳白色的沙子飞溅,陆启大骂道:“你手那么凉别他妈摸我!你有病去治!”

郁臣没挪地方:“你和那些丑男人做过亲密的事吗?”

“你说谁丑?”陆启冷笑两声道,“我其他男朋友随便找出一个都比你帅多了好不好,别质疑我的眼光和审美——卧槽!”

休闲裤背拽夏莱,郁臣像蛇医样冰凉的首钻浸祛缠祝了陆启的命跟紫。陆启骇得蹬腿,没什么用:“你真让我恨你是吧!”

“恨有什么不好。”郁臣字字珠玑地说道,“恨我总比忘掉我,还拿我和别的男人做比较来得好,我不想从你嘴巴里听到你说除我之外的任何、男性!他们是什么东西,也配被你惦念被你赞赏吗?几个我没见过的垃圾而已,真以为能上得了台面?如果能见到,我杀了他们。”

柔深的眼睛变了质,怨毒地盯着陆启,郁臣红着眸眶哑声说道:“你恨我吧。要是恨我可以永远记住我,那你就恨我吧。”

陆启惊得心脏缩紧,一动不敢动。

光洁的额头突然沉重地垂落抵在陆启的颈侧,滚烫的眼泪落下,有一瞬间陆启觉得自己要被烫伤了。宽阔却远远不该扛天踩地的肩膀无助耸动,郁臣无声地哭泣,抓着陆启不肯放手。

“我……”嗓音被发疼的喉头阻碍,郁臣颤声道,“我……我不想伤害你。我……不会伤害你,你不要不理我,不要生气,不要真的,恨我。”

“我……很努力了,我真的真的很努力了,我找了你三年,我治疗……我没有病。我不再问你都跟谁在一起过,也不再问你有没有和他们……你永远别告诉我,我真的会杀了他们的。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有病。小启,宝贝……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颈侧烫得灼疼,眼泪的威力竟然可以厉害成这样,陆启呼吸艰难,哑声:“你怎么了?”

眼睛不可抑制地爬上红,慌得不知如何是好:“郁臣,你怎么了啊?”

郁臣摇头,只一遍一遍地说给他机会,陆启久违地心痛。

多荒谬,分手三年的前男友不再温柔不再阳光,周身只余阴暗。有毒的负面藤蔓将郁臣深深茧缚其中,像极他的另一面,更像原本的他暴露无遗。

“我没和其他人谈过。”陆启咬牙说道。

眼泪被关了闸突然暂停,郁臣脊背仍然佝弯,听到的每个字都需要用尽力气仔细辨认,他迟迟不敢动。

陆启烦得要死,眼睛却还被传染着发酸:“更没有和任何人做过,我小叔说我要是再敢早恋就打断我的狗腿,还要狠心断掉我的生活费,我敢谈吗!——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儿别傻逼一样地想着做法制咖了!有病吧你!”

郁臣猛地抬头,刚蓄满的眼泪唰地飞出去落在陆启眼尾,滑向鬓角好像他也哭了。

“真的吗?”郁臣说,“你别骗我。”

陆启黑脸道:“骗你我能有两个亿吗?”

郁臣摇头。

陆启:“骗你能让我立马回国吗?”

郁臣摇头。

陆启用胳膊肘怼郁臣肋骨凶残地说:“骗你有什么好处!”

郁臣捂着肋骨,仍旧小心地摇头。

陆启恨声道:“傻/逼。”

突得惊天秘密,郁臣幸福得耳晕目眩,为陆启整理衣服时手指都软乎乎的,没力气。陆启休闲裤松紧带被拽开,郁臣帮人系好,系了三次才勉强满意。推到胸口下的白恤拉下来,郁臣盯着那截腰,轻声:“对不起,我会好好做人,不会挑战法律的……”

多像犯罪忏悔的罪犯,陆启听笑了,好气得很。

回到巴拿马这里的公寓,陆启又开始发愁。为和前男友撇清关系,被明目张胆“跟踪”的这十天半月,陆启睡家里,郁臣睡门外,赶又赶不走,只能如此。

半小时前某人哭得凶,陆启生了恻隐之心,烦躁中又该死得心软。怎么也得问问过去三年都发生过什么,才能对得起“被无故分手”的自己吧。

少顷做完心理建设,陆启不情不愿地甩门说:“进来吧。”

郁臣几乎是飞进来的,关门时撞到肩膀,不顾皮肉疼痛死活地反锁,滚到客厅站直立正,生怕晚一秒进来就会被陆启反悔重新丢出去。

动静那么大,陆启都替他觉得疼,眉头耸皱很高,郁臣却连脸色都没变一下,彷佛他的肩膀不是肩膀,而是没感觉的木头。

“……你胳膊疼吗?”陆启真诚发问。

郁臣迷茫:“不疼。”

陆启:“。”

沉默须臾,郁臣说道:“小启,家里有医药箱吗?”

陆启看破一切,呵道:“你现在又觉得疼,装不下去了?”

“不是。”郁臣抬手隔空指指陆启鼻子下面的位置,“你嘴巴,破了。”

陆启:“……”

刚倒满水的水杯咣当一下磕在桌面,陆启气急:“滚!”

郁臣赶忙垂下眸睫,不敢吭声,但也根本不滚。

两周过去,除了郁臣仍然像看犯人一样地跟着陆启,时时刻刻盯着他,郁臣处处周到善解人意。早饭他做,衣服他洗,床单他铺……家务他全包,俨然二十四孝好男友。若不是真真切切地知道这位帅得很过分的阴郁男是前男友,恍然间,陆启真的觉得他和郁臣从未分过手,而且已经谈过四年恋爱。

这天陆启的朋友过生日,叫了许多人,地点在酒店餐厅合而为一的高级酒店。

下午走之前陆启说:“十二点之前我会回来,别跟着我。”

郁臣:“不可能。”

陆启皱眉道:“我朋友又不认识你,你还想搞成和乔斯汀那样不愉快的局面吗?你要是不听劝还敢跟着,就立马从我家里滚出去别住在这里。”

二人在客厅对立无言。郁臣抿唇,被睫羽遮挡少许的眼睛酝酿着极速风暴。

“好。”郁臣松口,“我不去。你喝杯水再走。”

已经想用打架解决本质的陆启松了口气,确实觉得口渴,从玄关返回来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