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行说:“大点儿声。”
“……”方燃知抿唇,脚下挪蹭着走到陆霁行眼前,伸出胳膊抱住他,讨好道,“小叔,我错了,你别生气。”
不到一米八的身高在陆霁行面前不够用,方燃知仰头时故意将下巴往陆霁行的胸口抵。说话时嘴巴一开一合,那种微震让陆霁行觉得自己的心脏马上就要被方燃知的生动戳穿,喉头微紧地失笑:“道歉永远最利索。”
方燃知弯起眼眸笑。
陆霁行手掌按在方燃知的头顶:“撒娇没用。”
方燃知嘴角抻直:“小……”
“叫小叔更不会有用,”陆霁行捏方燃知下巴,手掌瞬势后挪握他后颈,往前倾压,垂首凑近方燃知的耳畔,低声道,“小叔只想淦你,所以无论你撒娇还是喊我,都没有用。说不定还只会让以后的情况变得更糟糕。”
蓝白校服的拉链和陆霁行的西装纽扣触碰到一起,发出了有点特别的声响。方燃知的额头几乎要抵在陆霁行的肩膀上,睁着怀疑人生的眼睛紧盯客厅前方的某一处。
手指绞紧,方燃知头顶冒烟猝然回神,瞠着溜圆的眸子瞪向面不改色的陆霁行,好像自己听错了话,发出的声音又干又紧巴巴:“你……你说什么啊!”
陆霁行低笑:“怎么了?”
两个人共同生活七年,在方燃知的眼里,陆霁行一向是个可望不可及的高贵人物。从看过的小说总结,陆霁行的人设很高岭之花。
确定关系后的半小时,高岭之花崩了。震惊之余,方燃知脸烫得有四十度,刚才的话却仍不肯放过他往耳朵里钻,好羞耻。
方燃知不敢抬头扬眼,紧盯自己脚尖。
陆霁行垂眸看到小朋友从白色的校服领子里露出的一截弧度优美的天鹅后颈,此时变成了满目粉红色,心情愉悦。
原本想和方燃知算他和那个所谓班长的账,眼下也觉得没必要了。欺负小朋友可以更快乐。
“脖子怎么这么红,耳朵怎么这么烫啊。”陆霁行一本正经地捏住方燃知的耳垂,和他手的温凉温度形成鲜明对比,小朋友还下意识地往他手的方向侧了侧脑袋。
行为算得上恶劣的男人没让少年得逞,松开手,转而触碰方燃知的额头,语气更正经:“只只,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怎么可能听不出来他话里隐藏的笑意,方燃知后退半步,一巴掌拍开陆霁行的手,音色跟着发烧,着了火似的干涩:“陆霁行…
…你太过分了。”
“啧,”第一次从方燃知嘴里听见他的全名全姓,比小叔好听多了,陆霁行心满意足,却装模作样地道,“竟然跟长辈这么说话。没大没小。”
方燃知向左扭脸:“哼。”
陆霁行伸手掐住他的下巴掰过来:“看我。”
纤长的眼睫颤动,方燃知缓缓抬起眼睛。黑亮的眸子得到如愿以偿的感情,散出更加熠熠生辉的光芒。陆霁行使劲儿瞧,整颗心都要随这双眼睛沦陷到所有能去、又或不能去的地方。
“以后不准再跟任何男生女生搂搂抱抱,”陆霁行说,“再像这段时间这样,我有的是办法教训你,不只是挨揍打屁谷。”
方燃知眼瞳微闪。
“明白了?”陆霁行问。
方燃知点头说:“知……知道了小叔。”
“要一直喜欢我,没有反悔这个选项。”陆霁行说道,“如果某天你说不喜欢我了,想跟我分手,想跟别的人在一起,”话音诡异地停顿片刻,将这种可能会发生的场面偏执剔除出去,换温和的口气,“你以后能待的地方就是家里的暗室,除此之外哪里都去不了。明白了吧只只。”
方燃知紧张道:“家……家里怎么会有暗室。”又忍不住好奇心,“是什么样的暗室啊?”
陆霁行道貌岸然道:“有时间带你看。”
好奇心顿时回收,方燃知拒绝道:“不……不用了不用了。我肯定会乖乖的。”
寒假有二十天,方燃知找了旅游地,和小叔——男朋友出去玩。途中拍了许多照片,方燃知一一发给班长,将恩爱两个字秀得飞起。
刚开始的时候,班长还能衷心祝福方燃知终于苦尽甘来,近水楼台先得月。
半个月过去,方燃知还在发他和小叔的点点滴滴,目前是单身的班长酸得牙根又痒又疼,无能狂怒,打字斥责:【方燃知你说你像话吗?你像话吗?!】
班长:【逆子!别再给我发了,我不想看你和你男朋友谈情说爱,烦死了!】
我是知知:【班长!我小叔去给我买冰激淩了,冬天他不让我吃,但我非要尝尝,他就答应给我买一个!他真的好好!】
班长:【滚!】
我是知知:【[布偶小猫咪歪着脑袋无辜地看着你。JPG]】
我是知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JPG]】
班长:【方燃知,早晚有一天你会笑不出来,等着吧。】
我是知知:【胡说。】
我是知知:【我才不信。】
班长:【我!告诉你!就你这样的!早晚有一天!得被翻来覆去!地!爆炒!】
中午饭刚吃没多久,吃什么爆炒的菜,方燃知没看懂,虚心求教:【什么意思呀?】
班长:【啧啧啧啧啧啧……】
高三刚开学没多久,方燃知过了18岁生日。成年能够干很多未成年不能干的事情,方燃知一阵紧张,以为夜晚就要沦陷。但陆霁行和往常没区别,见到方燃知只是简单地亲一亲抱一抱,并不做其他。
这种情况持续几天,方燃知有点失落,以为这段关系持续半年,陆霁行觉得腻了,所以不想
和他发展更绅入地交流。
这种话难以启齿,方燃知不敢开口问,只能将这种低沉压在心底。紧接着国庆如期来临,一切都变了。
“放假几天?”傍晚下班回来,陆霁行解开袖口放在玄关墙边的矮柜,问身后他刚刚从学校接回来的方燃知。
“五天。”方燃知说,“以前高三生都是一天,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时间加长了。”
陆霁行:“嗯。”右手提着从中餐厅打包回来的饭菜,“过来吃饭。”
方燃知说道:“好。”
吃饱喝足,洗漱完毕,看了会儿视频,方燃知躺在床上想像往常一样闭眼睡觉,身体却突然腾空,被抱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方燃知茫然:“小叔?”
“嗯,”陆霁行拿来特意放在床头柜的宝蓝色领带,在方燃知愈发迷茫的眼神里医圈医圈缠在他伶仃手腕上,低声道,“金晚做点其他的事情。别紧张,我会很温柔。”
刚过18岁生日没多久的高中生福至心灵,头发彷佛被火燎着似的,方燃知紧张得步敢冻,等想动的时候发现,首腕被绑得太锦,他根本没可能挣开。彷佛能够支配所有的男人将方燃知按倒在床面时,绅前睡医纽扣一颗颗解开,方燃知止不住地颤陡。系着宝石蓝领带的手不自主地抬启想要推陆霁行,还没触碰到一寸布料,便被铁面无私的男人抓祝领带中间的蝴蝶结朝尚拽,方燃知被迫胳膊高高地举过头顶,地位更加微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