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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而已他怎么突然发疯(63)+番外

他本意是为陆霁行好,不想给他添任何麻烦,是很担忧的表达。但两人多日未见,陆霁行又刚从国外回来到了剧组,方燃知的反应却不是惊喜地拥抱他,反而是责备他。

他还跟卓轻邈说他是助理。

陆霁行忍耐,道:“我只是在车边等,没有真的在片场。”

不然所有人都会看见他。

这抹声音很冷很淡,甚至细听还有不高兴的情绪在其中,方燃知听得心慌,想抱住他的腰扑进他怀里问怎么了,再撒娇地哄哄先生,但最后他忍住了。

方燃知没动,说:“坐了一天飞机,先生,你累不累呀?”

陆霁行垂眼:“还好。”

后座坐两个人绰绰有余,中间空隙很大,陆霁行看着方燃知跟他之间的距离,咬合肌很轻微地咬落,颚线明显绷直。

方燃知扭头看窗外,灯光闪烁,景色却没什么别致的,车窗玻璃上映着自己的面容,好像有点难看。

抬眸深看时,倏地和陆霁行直视过来的眼神对上,方燃知头皮陡然一麻。

不知道为什么,那瞬间他竟觉得有些深入灵魂的发怵。

好像陆霁行在看什么待锁的小宠物,宠物不乖了,就得关。

但这种感觉消散的很快,无踪得恍若错觉。方燃知有重重心事,分不出太多思绪给其他的新事物。

十几分钟后回到酒店,五分钟后回到房间。

房门落锁发出“啪嗒”的音效,几乎隔绝掉了外界的大部分声音。方燃知站在玄关处,没再往里走,好像在这里说完话,就可以随时请陆霁行出去。

陆霁行也停下不再动:“怎么了?”

“......”方燃知迅速抬眸看了一眼陆霁行,又迅速垂下。

他的声带像被糊了浇水,黏得要发不出声音,但他想快刀斩乱麻,不想再等待,也不想让先生为难。

他想,陆霁行迟迟不跟他分手,或许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方燃知低垂着脑袋,压抑住难过,用很轻很低的声音,磨蹭却坚定地道:“先生,合约......还有一个月,就要到期了。我们分开吧。”

这些字眼能够很好地让人明白其中含有的意思,但组合在一起又仿佛突然变得晦涩难解,陆霁行面无表情站着没动,他静静地垂视方燃知不敢抬起的脑袋的头顶。

发旋浓密,和上次他离开时见过的模样没分别。

但上次发旋的主人在他怀里睡觉,这次他却说要跟他分手。

不知过去多久,陆霁行才像是想起需要对此件荒谬至极的事情予以回应,发出的低沉嗓音失了磁性,嘶哑道:“你把我当替身就算了,现在还要甩了我。”

说完,他没看方燃知回馈的反应,转身触摸酒店房门,检查有没有反锁牢固。

“先生,我什......嗯!”

方燃知惊讶不解的声音还未倾吐完全,衣领便被一只爆着青筋的大手紧紧攥住,随即整个人都被往客厅拽。

这道力度太强劲,方燃知挣脱不得,勉力踉跄着跟上,还没等重新驾驭两条腿稳住身形,那只大手恶狠狠地把他往前甩去。

方燃知扑跌在沙发上面,忙翻身想坐直,可陆霁行立马欺身压上,控制住他的手脚。

方燃知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陆霁行大力掐着他下巴,冷声道:“你做什么梦。”

第39章

八点钟的夜色不算浓, 行人却有许多。

车辆驶过、朋友高谈的声音非常轻,从楼下仿若鬼魅隐隐约约地飘荡到上空,敲开落地窗钻进酒店房间,空洞虚无。

反正陆霁行总是听不真切。

说不清具体是什么感受。

陆霁行觉得他大抵是被气懵了, 双目似要充血, 或者毛细血管已经破裂,眶周胀得热疼。

肯定让他此时的面目变得扭曲难看。

其实在方燃知眼里, 陆霁行根本没表情, 他眼睛里的情绪非常冷漠, 但又夹杂着疑似必须要压抑的东西,方燃知看不懂,但心惊得畏缩后退。

可只是察觉到他有这样的简单意图,陆霁行的眸色便又暗沉晦涩两分, 隔着破烂的衣服猛地掐住方燃知的腰拖回来。他咬合肌绷着,给本就凌厉的脸部线条再添一份胁迫,方燃知摇头, 想喊“先生”, 但下半张脸全被覆在一只炙热干燥的掌心里,他说不出话,只能呜咽。

两个多月了,七十九个日与夜, 陆霁行没有哪一刻,再像现在这般清晰地看过方燃知泫然欲泣的表情,令他着迷,偏执。

控制不住自我情绪, 要疯。

从两个多月前,方燃知突然开始冷落他, 不理他,陆霁行只当是小孩儿有了一些只能他自己知道的秘密,留给他空间,问一次得不到真实答案,便适当地不再过问。

方燃知和卓轻邈交谈甚欢走得过近,陆霁行也只当他是多了个关系好些的新朋友。只只在外面总是内向,多和人交流本身就是好事,他可以抑制那该死的占有与酸气,与情敌和平共处,竭力不想着封杀他。

最重要的是,方燃知曾经替陆启求情,让他回国。陆霁行讨厌方燃知的初恋,恨自己只能是替身。

如果陆启回来了,方燃知会不会立马把真心再交付出去,让陆霁行变回孤家寡人。

只是想到这点,想要横生的无限戾气便再也遏制不得,陆霁行想,直接让陆启在巴拿马待到八十岁算了。

可在被长时间的冷落中,陆霁行终是狠不下心。陆启打电话说巴拿马有个奇怪的人——具体是谁他没说——总是跟着他,想对他图谋不轨。

陆霁行想让方燃知开心,想让方燃知理他,而且也不会真让侄子受到外界的威胁,所以他去巴拿马处理,作为监护人给陆启办退学、回国手续。

他想着陆启回来了,只只是不是可以高兴些。

可他等来了什么?

等来了方燃知更加漠然的疏离、责备,还有——分手。

陆霁行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骤然崩断,被怒火烧毁,他把方燃知狠戾地甩向沙发,压制他,欺凌他。看看这个平常乖巧的小孩儿今天都做了什么啊,他在陆启回来的第一天,就要跟他分手。

确实够开心、够高兴的。

“知道你初恋回来了,所以我这个替身,你连要都不想要了是吗?”陆霁行的左手轻而易举地掌禁一截绷紧忏陡的后腰,左手自方燃知颈后探出,捂住他的嘴巴,血管凸起蔓延向小臂,那股爆发的力量感让方燃知害怕。

他摇头,眼球表面的水雾立马凝聚成滴摇摇欲坠。

现在的陆霁行,方燃知从来没见过,他觉得陌生,又奇怪地想离他更近。

陆霁行在生气,这很明显。

方燃知不想让他生气。

但同时,陆霁行好像也在难过悲伤,从他极力压抑却总是颤抖的呼吸中,便能够分辨出来。

方燃知觉得胸口抽搐,心脏猝然拧紧了。他知道难过是什么感受,会呼吸不畅,会疼,他不想让先生也难过。

“陆启是有几分像我......”陆霁行嗓音凝滞,片刻后低沉地笑了声,喑哑地改口,“不对,我说错了,是我像他才对。”爆发着数条青筋与血管的小臂避开方燃知的喉结往后勒,方燃知被迫仰起天鹅颈,后脑勺贴在陆霁行的胸膛,听那道平时总是温柔好听的嗓音怒火中烧,发狠,“你想抛弃我,别做梦了,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