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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喜欢我(4)+番外

辛山竹:“是挺凶的,你不怕吗?”

钱兆个子比辛山竹高一点点,属于辛山竹垫个鞋垫就能反超的程度,这个岁数正处在自尊心极强的地步,他哼了一声,“我怕什么,你看我肌肉。”

辛山竹父母死得太早,钱兆也没见过,父母倒是有提起辛山竹父亲找的对象年纪挺大,也有说那女人的二婚的等等。

山村的风言风语很多,真假小孩子也不知道,钱兆偶尔好奇,但一对上辛山竹这双眼睛就问不出口。

辛山竹十九岁感觉九岁不能再多了,钱兆留过级,辛山竹是养伤晚了一年去村小,两个人同级总是班上岁数大的,但钱兆面对辛山竹还是偶尔有种欺负小孩的羞耻感。

但叫对方请客倒是脱口而出,“房东还没来,你请我吃棒冰吧。”

站在一边头发略长用小皮筋在脑后扎了一个小揪的辛山竹点头,“好啊,你随便挑。”

钱兆也没客气,他也知道辛山竹还要攒钱买电脑,拿的就普通赤豆。

辛山竹:“太便宜啦,这个我们小时候吃的,现在要吃好的。”

他往钱兆手里塞了一个甜筒冰淇淋,找老板付钱的时候自然地从兜里掏现金。

也不是钱兆的错觉,他看到了上面的字,老板倒是无所谓,给辛山竹找钱,钱兆问:“你为什么不用手机付啊?”

辛山竹:“我攒了很多现金的,先把这个用掉。”

“琴姨摊位的现金也都放我这里换电子钱,我好多的。”

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裤兜,钱兆无言以对,转移了话题,“等会房东阿姨来,你要是觉得贵就卖惨,说你爸妈都没了一个人讨生活打工很可怜的。”

身边的人咬着绿豆冰反驳:“我不可怜,我还有堂哥。”

钱兆:“你没脑子啊!”

辛山竹还挺难过,眉眼低垂:“你骂我。”

钱兆:……

柏君牧离开医院也快一年了,伤好了之后每天过着前同事艳羡的躺平提前养老生活,分别接送父母上班和老年大学上课,结束后去菜场买菜做饭,下午看书运动,晚上去朋友店里帮个忙。

城市的生活也能过得节奏缓慢,他脱去了白大褂每天穿着旧T恤在老城区生活,也没有特别闲。

父母看他在家直接把以前租房管理交给他,柏君牧每天就像个管家,需要处理各种租客问题。

下午他妈说有人租房,柏君牧陪休假的表哥在家。

谢正说:“你妈都让我给你找对象了,真是的。”

坐在他对面下棋的男人低着头看棋盘,一张脸看上去就格外温柔,还有几分书卷气。

谢正正想问点什么,柏君牧说:“所以你也要给我介绍?”

谢正:“也?”

他们长辈的关系都很密切,也没什么因为拆迁产生的纠纷,他笑着说:“介绍过很多了?你没感觉?”

柏君牧从小长大相貌就很突出,学习也不差,他们表兄弟当年医学院在读的时候经常待在一块,怎么看都赏心悦目。只不过柏君牧没谢正这么嘴甜和阳光,对方学生时代追求者无数,也谈过好几段。

柏君牧从不谈恋爱,针对这件事家里还开过不少会。

谢正现在结婚还经常收到二姨梅欢的电话,旁敲侧击问柏君牧有没有和他聊什么。

柏君牧:“没意思。”

他修长的手指捏着棋子,乍看确实挺清心寡欲的。

谢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总要给你妈一个答复吧。”

柏君牧看着相貌温润,实际上棋风肃杀,性格也很执拗,他不想做的事没人逼得了他,比如他当年不报中医,比如去年受伤后一意孤行辞职,比如现在在家待着。如果不是父母要求,他可能会搬进老小区的房长住。

“不知道,”柏君牧眼神就没从棋盘上挪开过,“不谈恋爱不结婚犯法吗?”

谢正认真回答:“不犯法,但你总有个理想型吧?”

室内开着空调,柏君牧住在二层,客厅都刷着薄荷绿的墙漆,地板的花纹也很复古,给人一种世纪初的室内风格。铜钱草长得旺盛,窗外蝉鸣声声,往窗外能看到偶尔开过去的摩托。

柏君牧还是摇头,“我要求很高的。”

谢正:“要求很高?要高学历高薪资高颜值?”

柏君牧:“不是。”

谢正想了想,“那是什么高?你别不是像网上那些段子一样为了躲避催婚编的高要求,实际上……”

他顿了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过你都快三十岁了,不会还是……”

谢正后面的话不说也能意会,柏君牧毫不留情地吃掉对方的棋子,棋局已经结束,完全是他压倒性的胜利。

淡颜的英俊男人起身,语带嘲讽:“我看你当年不如选男科。”

谢正刚想回嘴,柏君牧手机响了,他妈梅欢电话打给柏君牧:“君牧啊,来接我一下,你小区那,你爸爸还没下班呢。”

柏君牧:“你不是去上课了吗?怎么在那里。”

“有人给我打电话要租房啦,”梅欢看了眼签下合同的小年轻,她也难得看到这么漂亮的小男生,很难不多看两眼,“你反正在家,来接我把我送到学校,我还赶着上下午的课呢。”

柏君牧就开车去接人了。

挂完电话的梅欢看了眼还咬着棒冰木棍的辛山竹,“要是燃气、电灯什么坏了你就给我打电话。”

沙燕区这边好几栋楼都是柏家的,这一家人都很低调,梅欢看外表也不太像电视里的拆迁暴发户,还挺温柔,辛山竹冲她笑了笑,“谢谢阿姨。”

没人不喜欢的漂亮的人事物,刚才看房钱兆还补充了辛山竹悲惨的家世,当事人依然觉得自己不可怜,却很有效果。柏太太梅欢看人下菜,也看得出辛山竹单纯,这样带独卫的单间在这边普遍要一千以上,她算辛山竹五百,押一付三,水电费网费都另外交。

辛山竹还觉得贵,一边的钱兆刚才可听见辛山竹堂哥的电话了,堂哥说房租他来付,这小区有安保,出门就是派出所,安全系数比钱兆住的城中村好太多,这个价格也纯粹是上一个跑路检漏,如果不是在原小区签了一年,钱兆都想签约了。

“不用客气,”梅欢出门,“你们不用送我了,房间自己好好打扫打扫。”

“你的大学离这边也不远,等开学了才多人租了,这个价格蛮好的。”

穿着裙子的房东阿姨下楼,辛山竹看了眼空空如也的租房,不是什么拎包入住的公寓,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什么都要买。

他又开始算钱,刚才的房租都是掏出来的现金,看得钱兆嘴角抽搐,她觉得那阿姨也是挺无语的。

钱兆:“也不用这么心疼吧,你堂哥不是给你转钱了吗?”

辛山竹:“他自己留学也很花钱的,我的存款还够用,电脑要三千块,这两个多月,我要没日没夜……”

钱兆:“也不用没日没夜,打工也要成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