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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影卫小夫郎揣崽了(39)+番外

萧练依然和和气气地答话:“我的家中有亲人亡故,所以我和阿北哥最近……应当不会按照原定的婚期成亲。”

他深知这些村民是只争一时之气的主儿,并无长远地为难人的打算,因此这工夫将他们妥善地糊弄过去,日后便也不会轻易被找麻烦了。

南北有些惊愕地看了他一眼。

但幸好在旁人眼中并未被过分解读,只当他是因为不满萧练随意向众人说了家事,所以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放心,绝不会少了大家的喜酒,”萧练轻笑着补充了一句,“只是我和阿北哥分开许久,自当要好好亲热亲热,大家……”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村里的老婆子们和夫郎听不得这些话,闻言连声“哎哟哎哟”着走了,只留下了一堆听得意兴盎然的年轻汉子,恨不能萧练再讲得多些。

他们自是不知道,萧练是故意说这些话的,为的就是那些爱嚼舌根的赶快走开。

没想到的是,原本还神色如常的南北也因为萧练这番话而闹了个大红脸,正侧着身子想要藏住自己的羞赧之意呢。

见这俩人郎情妾意的模样,鲁大通也彻底相信了他俩的话,于是笑呵呵地对南北说道:“成,到时候把你爹娘也请过来,我们大家认识认识!”

他刚一说完,旁边儿的青年们就不约而同地喊了声好。

南北出现在杨洼村里也有了小半年的时间了,可大家却一点都不知道有关于他家里的事情,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此番有鲁里尹开口,想来南北是不说也得说了。

周家二房的小儿子周叶见缝插针:“还有啊南北兄弟,不能只是你爹娘要来,还有……”

为了不让他们为难萧练,南北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接过话茬儿:“……我没有爹娘,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

话音刚落,周大虎就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讽刺南北道:“原来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啊,我说怎么会如此不知羞耻,随随便便地就跟哥儿同吃同住!就连……啊!”

他的话刚说半句,就痛苦地嚎叫了一声,随即捂着嘴蹲下了身。

陈宝香原本已经准备跟婆子们一同离开了,听见周大虎的动静,又紧忙跑了回来:“怎么了大虎?!”

要是她方才没有看错的话,大虎蹲下身的时候,她可是在他指缝间看到了血呀!

“娘,有人打我!”周大虎满口是血,含糊不清地跟陈宝香哭喊道。

半颗血淋淋的牙从周大虎的指缝中掉了出来,陈宝香简直快要气疯了,叉着腰朝周围大骂了起来:“谁干的?这是哪个狗娘养的干的?!”

鲁里尹就在这里,竟有人敢动手打伤她家大虎?!

南北也觉得有些怪异。

他分明没有动手,可周大虎为何突然满嘴鲜血,甚至还被打掉了颗牙呢?

难不成在场的人还有比自己更厌恶他的?

“唔的牙……唔的牙!”

周大虎疼得撕心裂肺地哭叫了起来,站在他身边的人不堪其扰,皱着眉头往旁边退了退。

萧练脸上仍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只默默将抛出石子儿的手收回到了袖中,而后做出一副懵懂的神情,顺着南北的腿摸到袖口,轻轻扯了扯:“阿北哥,发生什么事了?”

南北以为他害怕了,便温声安慰了两句:“无事,你就坐这儿别动,不会伤到你的。”

说完,又往萧练的身前挪了半步,将他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都知道确实不是南北动的手。

陈宝香也不好将周大虎被打掉牙的黑锅扣在他的头上,因此只能拿出平日里胡搅蛮缠的泼妇样儿,抓着鲁里尹不依不饶地哭了起来:“六哥,你不能就这么看着大虎被人欺负被人打啊!”

鲁大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哎呀……这……这……”

被周大虎这事儿搞得,大伙儿也都没了继续闹南北的兴致,假意安慰了周大虎两句后,差不多全走了,只剩下两个靠周家吃饭的泼皮和二房家的周叶。

“没爹没娘的,还能有这么个天仙儿似的夫郎,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周叶感叹道。

“怕不是用爹娘的早死换来的姻缘吧。”周大虎那两个朋友中的一个嗤笑一声。

南北手上动作一顿,飞快地朝说话的人看了一眼,而后像是自卑似的,忙不迭地垂下了眼睛,一声也没吭。

萧练漫不经心地瞟了那人一眼,暗自将他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陈宝香拉不住鲁大通,只得跟周叶一起把周大虎给扶回到了家,一路上不停地埋怨着周大虎。

那头儿刚好了脸上的伤,这头儿又掉了颗牙。

什么样的家庭能经得起他这样的糟蹋啊!

陈宝香一抹眼泪,回过头卯着劲儿地朝南北家的方向剜了一眼。

小王八蛋,你给我等着!

“好了,没事了,你回屋里去躺着吧。”

院门口的人走了个干净,南北重新关好被众人倚得松动的院门,边往回走边对萧练说道。

被人这样闹了一通,南北做完午饭已是将近未申之时了。

将碗筷拾掇到了厨房盛着温水的木盆里,南北刚准备躺下小憩一会儿,然后再起来收拾,每想到却听见院外传来了何欢的声音:“北北!北北你出来!”

以为何欢有什么要紧的事,南北紧忙下了炕,蹬上鞋子就出了门。

“阿欢,你怎么回来了?”

从杨洼村到镇子上,按照何欢的脚程,一个往返也要将近两个时辰,这个时候离他早上往镇里去的时候不过四个时辰多,难道只跟宋茗深匆匆见上一面就回来了?

何欢平日里总是给南北讲自己跟宋茗深的私密事,完全不拿南北当外人。

“我相公跟他的朋友住在一起,我晚上总不能在那儿挤吧,再说了,”何欢笑嘻嘻地挽住南北的手臂,“我还要回来吃你给我做的好吃的呢。”

他不客气地从南北手中端着的小盆里拿了张烤饼出来,张口就咬:“唔,好甜呀北北!你什么时候做的呀?”

经过厨房的时候,南北顺手给何欢拿了两张烤糖饼,用小盆托着底才能省得掉渣。

“这是我上午做活的时候烤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每当何欢犯了“猪瘾”时,南北都会依照着何欢给他的小册子,做一些何欢着重地在前面画了“五角星星”的吃食。

其实南北也无法理解什么是“猪瘾”,听上去还怪好笑的。

只不过何欢既然这么说,想来这世间确实有“猪瘾”之症的存在吧。

“啊,还有我按照你说的方法,做了那个‘薯片’,撒了些你磨的辣椒粉,一会儿我用油纸给你包了去,也给你留作犯猪瘾的时候吃。”南北神情严肃地说道。

何欢也不怎么跟村里的人来往,从镇里一回来,就直接来找了南北,跟好朋友贴贴了一会儿,便拿着好吃的回家去了,完全不知道他不在村里的时候,家门口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