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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男二对我蓄谋已久(40)+番外

温淮期握紧了伞柄,语气轻柔,“你很在意吗?”

盛西浔差点被呛到,温淮期把豆浆递给他,装出了点犹豫:“杯子是我的……”

盛西浔都喝了,急忙说了句抱歉,“那我能喝吗?”

他抿了抿嘴唇,两个人走出小区,又走到早晨的街道,换了一条路,基本是盛西浔跟着温淮期走。

温淮期摇头:“你不介意的话。”

盛西浔同时说:“你不介意就好。”

他倒是很捧场,又夸了好几句这个豆包好好吃,哪里买的。

温淮期:“我做的。”

盛西浔:“你也太厉害了吧?”

温淮期摇头,“骗你的,姥姥做的。”

盛西浔喂了一声。

他穿着温淮期的衬衫,外套也是温淮期的,和昨天在宴会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好像本应该在展柜摆着的宝物被人偷回了家,换下了盛装,变得如此亲近,可以触摸,可以……

温淮期伸手点了点生盛西浔唇边的面包屑:“自己擦擦。”

他能感受到盛西浔对自己蓬勃到近乎滚烫的好感,却很清楚这个好感和旖旎无关,好像有更深刻的理由。

但盛西浔不打算告诉他,还有难以更改的惯性思考方式。

盛西浔很少跟人这么亲近,但他不觉得讨厌,甚至很喜欢温淮期的靠近。

小少爷问:“你不吃吗?”

出门的时候温淮期还带了两个豆包,但都是给盛西浔的。

温淮期摇头:“我吃过了。”

盛西浔问:“你几点起的,我完全没感觉。”

他想到半夜自己和温淮期的对话,又盯着温淮期的脸看了好半天:“你没睡几个小时吧,黑眼圈好重,不会很虚吗?”

都是男的,盛西浔认真地表达了自己的关怀:“一定不能虚,以后影响不好的。”

明显是花花公子社交圈的少年说这种关怀也无可厚非,温淮期问:“我都说了不会,难道是你虚,所以总强调这件事?”

他长得温温柔柔,此刻伞外细雨绵绵,伞下的他揶揄起来根本不留情。

盛西浔大声反驳:“怎么可能!我超厉害。”

大概是涉及到了尊严问题,盛西浔再次强调:“真的。”

“不信下次咱俩比比。”

温淮期愣了一下:“这种事有什么好比的。”

盛西浔捧着杯子一边走路说:“很正常的吧,男生之间一起看片不是友情吗?”

下一秒他想到身边这位男二贫瘠的青春期,顿时又怜爱了。盛西浔胳膊撞了撞温淮期的胳膊,鬼鬼祟祟地说:“下次我陪你看,你肯定没看过。”

清贫男二每天忙于打工,时间都要掰成两份用,肯定没什么时间看点青春期该看的东西。

盛西浔自以为很有同理心,完全没意识到这种邀请有点太私人。

温淮期想到之前在烧烤店停车的时候听盛西浔和岑观说的话。

他问:“你和岑观看过?”

盛西浔:“没一起看过,但会分享点资源。”

他倒很坦荡:“岑观喜欢男人,他其实也没什么朋友的,别看他那么凶,人很好的。”

温淮期又问:“那你没和其他朋友看吗?”

路边的店铺都陆陆续续开了,温淮期的家距离地铁站还要走将近二十分钟,两个人就在路边小声聊着这种话题。

盛西浔都有点不好意思,但温淮期那张脸那么无欲无求,搞得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太……

变态了。

盛西浔摇头:“你说的这种朋友真的没有。”

他捧着温淮期的杯子,昨天在对方家里喝姜茶的牡丹搪瓷杯就很有年代感,这种保温杯也不差,但看得出来磕碰的痕迹很明显。

盛西浔更愧疚了,心想温淮期人好体贴。

我更不应该破坏他独一无二的暗恋。

温淮期:“也不是朋友都会一起……”

他顿了顿:“看这种的。”

盛西浔:“我知道啊,与其说是喜欢看这种,不如说是想要那种氛围。”

他俩撑着一把伞走路,被照顾长大的小少爷完全没注意到自己一点没被细雨淋湿,身边的人一直在跟着他的节奏走路。

黎小栗今天来老城区买炒米糖,做公交车经过看到这俩男的差点以为自己瞎了。

不是吧!

居然能看到温淮期走得那么慢。

温淮期在她印象里是个走路都活像要赶命的人,愣是把节奏慢的老城区带成繁华的市中心,搞得每分每秒都跟火烧屁股一样。

上学的时候同学偶尔会散步走操场,温淮期是不会在里面的。

有次老师让黎小栗找温淮期填资料,明明看见对方了,但却要黎小栗跑着追上去。

她愤愤地诅咒过温淮期最好干什么都这么快。

却没想到这个严格践行时间就是金钱的人会慢悠悠地走在路边。

伞下的另外一个人,不会是盛西浔吧?

盛西浔还在试图和温淮期解释这种感觉,但是表达能力有限,就磕磕巴巴地描述了一下——

“我希望有那种……只跟我好的朋友,聊天也不用需要对方及时回复,不怕他跑了,可以一起打球散步玩各种好玩的。”

“就……”

他又想了想:“我们能做很多年的朋友,随叫随到,我们处在同一个空间……也……不会尴尬……就……”

他说的时候手指点着杯子,敲出清脆的声音。

好像和打在雨伞上的雨滴节奏相合,撞进温淮期的心里。

温淮期想:那是朋友吗?

光凭/只跟我好/,就已经远超朋友的范畴了。

温淮期:“那你邀请我看……那个,只是希望我做你的朋友吗?”

明明起头的是盛西浔,但从温淮期的嘴里听到这种话总觉得有种把人家玷污的感觉。

盛西浔抿了抿嘴,没听懂温淮期的言外之意,低下头蔫蔫地问:“我是不是很冒犯你?”

温淮期摇头:“当然没有,那下次一起看。”

他顿了顿,补了一个称呼:“朋友。”

/

盛西浔很久没坐地铁,他连路线都不用查,基本就要是跟着温淮期的。

周末的地铁没工作日那么挤,但仍然是高峰期。

温淮期看了眼站在自己身边又昏昏欲睡的少年,想了想还是等下一班好了。

盛西浔也没有半点反应,他偶像包袱重得很,生怕自己打瞌睡形象全无,还在路边买了个口罩。

过分蓬松的头发因为早上起来没好好做护理翘起,映在门栏上特别好笑。

加上他一直抓着温淮期衣角,更给人一种黏答答的感觉。

至少好几个人路过多看了两眼。

温淮期在这方面经验很足,门开了就把盛西浔推到了座位边上。

盛西浔也不客气,直接挨了过来,他嘟嘟囔囔:“到了叫我啊,没带耳机,失策了。”

温淮期还没说话,盛西浔问:“我记得你有个头戴式的,带了吗,能借我吗?”

他说话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没意识到自己声音朦胧,需要温淮期低头侧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