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迷地看着他沾着几条油彩的脸庞。
“没什么!”他马上收敛起笑容。
那让他看起来,很酷,有种犷悍的男人味!
可丛珊瑚不喜欢。
一会怒,一会儿笑,反复无常的毛病,在他身上,看来,永远也改不掉了!
况铭浩瞟了眼,胸前的背心,又嫌恶地睨了她一眼,“你的眼泪,鼻涕,都擦完了?”
“嗯!”她毫无愧色,刚想开口,把上楼之前,考虑了良久的心里话,一锅端的倒给他听。
他又冷嘲热讽地发话了,“那你可以告诉我,你来这儿有什么事了吧,况二小姐!”
“不许叫我况二小姐,否则,我就认为你是在自卑,你接受不了你现在的身份,你恨爸爸,你
无法原谅爸爸,是因为无法忍受他普通平凡人的身份!”丛珊瑚磨着牙齿,驳斥道。
哟嗬!
死丫头,学会堵人嘴巴了!
况铭浩心悦诚服地瞅着她,没有说话!
丛珊瑚斩钉截铁地又说:“而且,我再强调一遍,我不会回况家,不会做什么况二小姐,我永
远都是丛珊瑚,永远都是丛允宗的女儿,永远都是你的……”
死丫头!
最后三个字,没有说出口,也不用说出口。
况铭浩已经情难自禁地搂紧了她。
暧昧的坐姿1
*
“如果,你不是况二小姐,你又是怎么找到这儿来,怎么会找上我!还带着那么一个豪华的阵
容!”
他不是冷嘲热讽,但他的确有够聪明!
猜到背后有老太太在相助。
“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么,你也该知道了,老太太还是舍不得你的,她不是薄情寡义的人。
”丛珊瑚实事求是地说,“至少,不是我以前想的那种薄情寡义的人!”
“真难得呀,你也有为奶奶……”况铭浩顺嘴说出口,才别扭地撇了撇嘴,改口道,“你也有
为况老太太说话的时候!”
“她……”要把老太太看上澄澄的事情告诉他吗?丛珊瑚还在踌躇,况铭浩再度说出的话,却
让她大跌眼镜。
“怎么,她看上你了?还是看上澄澄了?”
天啊!
他绝对、绝对是老太太肚子里蛔虫!
丛珊瑚的迟疑不决,让况铭浩轻蔑地哼了一声,“姜启凡呢?还有况惠瑜那个疯子呢!她不会
坐视况家的大蛋糕,不理的!”
她心乱如麻地叹了口气,从老太太把她们接到况家说起……
提到龙菁出现时,况铭浩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咒骂一句,“这个小贱人,还敢出现!她哥哥,龙
滨呢?”
“你先别打岔!”丛珊瑚抬手,捂住他的嘴巴,接着又往下讲。
当讲到他们见到姜启凡,像孩子一样,只会坐在卧室的地板上,玩玩具时……
“他装的!”况铭浩第一反应和谢无天,几乎一模一样。
但一瞬间,他又自我否定地摇了摇头。
“不,不会!姜启凡的演技,应该不会那么好!而且,他还得串通医院里,那么多的医生!这
不可能!那么,他真的是被龙滨打傻了?”
“不知道!”丛珊瑚瘪着嘴,沮丧地摇了摇头,“如果连老太太一时半会,都查不出来,除了
指望学长自己病好之后,回忆出凶手是谁,还有谁能有办法呢!”
暧昧的坐姿2
**
这是实话!
况铭浩蹙紧的眉头,只能暂且舒展开!
他明明不姓况了,也明明下定决心,不再管况家的事,但听到这些疑窦重重的消息,心,还是
会不自觉地揪起来。
“那么,你准备把可怜的澄澄,交给老太太了!”他明知故问地打趣道。
果然,丛珊瑚不出意外地横了他一眼,“我刚才那番感人肺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吗?”
哪有王婆卖瓜,自赞自己说得话,能感动别人的!况铭浩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梢。
“而且,澄澄是你的儿子!”丛珊瑚的脚,有点承受不住高跟鞋的倾斜度。
她转过头,走到桌前,想纵身坐到桌子上去。
可她让人自卑的身高呀!在她费力踮了好几次脚尖后,都坐不上去。
况铭浩走过来,抓住她的两只肩膀,轻轻松松,就把她提起来,丢到了桌子上。
“你可别以为我在说笑!我说的是真的!”丛珊瑚接着刚才的话题,又说。
其实,她已经有点懒得,向人解释这个问题了。
“我明白!”况铭浩慵懒地一笑。贴近她,站在桌前,依旧比她高着将近一个头。
“你明白什么了?”丛珊瑚没耐性地踢了他一下。正中他硬绑绑的膝盖骨。
“喂!死丫头,我还没跟你算你骗我两年的账呢!”转眼又骑到他头上去了!况铭浩恶声恶气
地教训道,弯腰,愤愤地搓了搓发酸发涨的膝盖。
“谁让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的!”这年头,说句大实话,为什么总是没人相信呢!
“我告诉你了,那天晚上,我也是从十楼的房间,龙滨的床上醒来的。龙菁把我从学长的房间
里,弄出来后……”丛珊瑚保持着足够的耐性,把那晚的事情,用自己调查到的情况,推测了
一遍。
仅管是推测,仅管是猜想,但她说的每一点,每一滴细节,都经得起推敲,而且,绝对和那晚
发生的真实情况,完全一样!
暧昧的坐姿3
***
“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况铭浩不是不信她的话,是不相信自己有那么愚,那么粗心吗?
只在一个转身间,就把溜进屋的龙菁误以为,是和自己上过床的女孩子了?
“你还不信?”丛珊瑚有点恼火。
抬出更多十拿九稳,足以说服他的证据,“那房间左边的床头柜上,有一杯白开水,我第一次
迷迷糊糊醒来时,听到同房的人,好像在浴室里冲澡。我被被子捂得快热死了,当时还喝过半
杯呢?”
半杯水?
况铭浩微微一怔。
剩下半杯,他喝了!
事后,他还为和龙菁那个恶心的女人,共喝了一杯水,呕了半天!
丛珊瑚又说:“第二天,我下床的时候,脚还被床头前的一只打火机,硌到了呢!”
打火机?
况铭浩又是一怔。
那不是他顺手丢下的吗?
他还能不相信吗?
他还有什么不相信的理由吗?
那夜的人是她,是死丫头!
和他共渡初夜,和他共渡那个近乎颠狂夜晚的人,竟然是死丫头!
哈哈哈!
他被狂喜淹没的心,在仰天大笑。
在张扬、发狂似的得瑟!
难怪,无论他从哪个角度,回忆那天晚上拥在怀里的女孩,都觉得像死丫头!
难怪他对着镜子里,怎么看,澄澄怎么长得像自己。
连那股闷骚,目无一切的得瑟劲,都跟自己出神的相似。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