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修立场不同,知道之后面色各异。
有人愤怒道:“他们也是怕死怕疯了,觊觎真仙的法,不折手段到这种程度!忘恩负义,可耻可笑!”
只要是受过正常教育的正道修士都会不齿这种行为,因为谁人不念传道授业的恩情呢,卸磨杀驴,恩将仇报,过于可耻。
“自己找不出路,非要真仙指路,真仙指的路还少吗,什么都要指路,废物!”
好几个年轻修士直骂出声,不断言语讨伐。
有人突然想起问:“对敌的又是谁?”
“啊,说出来你们都要吓一跳。”
“谁?”
“上一届仙宗大比的第二名,下界恶土来的蛮子,众所周知的天才!”
话都说到这里了。
其他人又怎可能不知道是谁。
当然是景泽天!!
某个茶楼里,一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老修士直呼:“真没想到,此子的天赋恐怖如斯!”
但是这未免太惊人了吧,他才多少岁啊,天上那帮怪物,一个个毁天灭地,他一个人挡下了?
“犹记得,之前看他才是元婴境界,现在是……?”
有人当场道:“他能在界外打成那样,绝对快大乘了”
“这天赋太恐怖了吧,即使是纯血龙都不可能啊。”
“纯血龙才不可能吧,众所周知,人类的修炼速度比龙族快。”
消息越传越广,转眼间九州皆知。
五行宗张承早就知道了些,见世人现在才反应过来,不禁道:“想当年多少人不看好他,真是一转眼而已,全被他征服了。”
现在算战力的话,景泽天已经算是当代数一数二的强者了吧。
张承身边的长老忍不住道:“他在都是死路的情况下,硬生生走出了一条路。但也不知,他与道宗首座究竟是什么关系,竟要这么护着,舍生忘死,不离不弃。”
“说起来也是。”
张承思考道:“想当年我们还以为人家关系不好,是宿命之敌,结果好像并不是,他们早就认识?”
“难道是道宗首座救助过他,这是为了报恩?”
长老疑惑道。
张承摇头,“报恩真的能做到这一步吗?”已经不是竭尽全力的级别了。
“他们之间一定有非同一般的羁绊。”
“道宗首座就是真仙”的消息还没有完全传出去,高层有意无意地封锁了这个情报。
因此,人们虽然知道景泽天在天外保护真仙,但并不知道景泽天保护的还是道宗首座。
修真界茶楼酒馆议论不断,似有隐隐的人心力量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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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中州皇宫。
“陛下,天外之事……他居然真做到了。”
将军道。
人皇点头,眸光凝重,“结果还不好说。目前大长老并没有亲自出手。”
“大长老在忌惮什么?”
将军思考道,“又或是,在等着什么?”
“不知,那已经不是我能预见的未来了。”
人皇叹了口气。
将军道:“有些人认为交出真仙万事休矣,保护时代周全。”
人皇看向将军,平淡道:“你觉得那些忘恩负义不折手段抢夺道法的人,他们变成世间至强之后,会对我们的时代好吗。”
将军眸光顿变。
“别让恶人当道。”
人皇直言,“否则,我们将为鱼肉。”
其次,别忘了,大长老还在虎视眈眈。
“遗憾实力不足,又有牵挂在身,不然我也会去助战。”
人皇威严放言,气势如上古圣人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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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道宗长老殿。
“对于大长老,我等并不知太多。”
四长老坦言。
希如鹤道:“他可曾谈及他的任何事。”
四长老道:“不曾。他从来神秘,据我所知,已好几年未亲下旨意,说是闭关中,但实际是不是闭关都是问题。”
四长老自二长老死后就选择了与道宗宗主派交善,知无不言。
希如鹤思考了下,道:“控制真仙,真是他的真实目的?”
“……”
四长老沉默,仿佛陷入了回忆。
好一会后,她才道:“大长老他……很可能曾是真仙的身边人。”
“他是分裂的,当年那次惩戒,我也在场,他出现后,跪在了‘真仙’面前。”
希如鹤愕然,难以置信。
“若说不敬重,他怎会以如今的身份,跪在‘宗门弟子’面前。”
四长老蹙眉,继续道:“但与此同时,他又放任二长老、三长老行事,让他们强迫那孩子炼化仙骨仙血。我想,在那个时候,二长老、三长老并不知道那孩子的身份,只是认为那孩子天赋高,真的能寻出飞升路,才如此步步相逼。而大长老自始至终知道一切。”
“他向真仙下跪,却要掌控真仙。”
希如鹤眸色微沉,想不通这是什么道理。
“听起来很矛盾。”
灵虚子忽然开口,“但不清楚他的真实目的,就无法推断他的行动。”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必然对真仙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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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识海秘境内。
景泽天指间银发垂落,缓缓放低视线。
“我、我想到了。”
坐在他腿上的银发修士似乎中途想到什么,抓住了对方的手,缓缓抬眸道:“啊…去那个洞府吧,我还是要找回完整记忆。嗯、我得知道大长老究竟是什么人。”
景泽天眸光闪过一抹妒火,好像还是没气消,甚至怀疑“大长老”也是他的情敌。
但何清溟不记得。
现在他们有个共同观点,黑锁物质的主人十有八九就是大长老。
他认为,大长老自上古就一直憎恨真仙,为对付真仙费尽心机,跟那些为飞升抢占真仙的有本质上的不同。就是不知道究竟为何如此憎恨,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
何清溟回忆道:“洞府里有一座仙殿,里面应该放着一些东西,我要回去一趟。”
龙不知妒火消了没有,沉默着没说话。
何清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道:“怕我回去之后,会彻底变成‘真仙’?”
景泽天不语,然而面色已经说明了。
谁能不担心呢,他爱的是此时此刻的爱人,那个真仙的爱人,他并不了解也不认识。哪怕他相信爱人道心坚定不受影响,他也会担心有意外发生,担心他爱人恢复记忆后被“真仙”吞噬,成为他不认识的无情存在。
而归根结底,他担心的更重要原因是——这个人还没那么爱自己。
他怕他爱人初开的情窍又被封住,被更长远的记忆覆盖了。
景泽天眸光暗了下来。
“别担心了。”
何清溟转身搂着龙,无意识地好似在依偎对方,不知是不是太累了,此时的声线又低又软,听得人心弦动摇。
“你信不过我吗。”
说时,他勾着对方,强迫对方看向他。
景泽天视线落在那双未被玷污的银眸,思考了许久,最后还是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