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宗有位长老终于记起来了，问灵虚子道：“他不是之前缠…在长清殿做客的龙族？”
他差点脱口而出“缠着你”，还好记起来灵虚子的火爆脾气。
被这么一问，灵虚子顿了顿，随口说了声是。
长老闻言很是震惊。
之后，苍灰还是没回长清殿。
灵虚子忽然想到了，这莫非是欲擒故纵？以为冷落了他，他就会挽回吗？不可能。
而接下来十几天，灵虚子频繁见到冰冷的苍灰，对方路过都不看一眼，性情好像冷到了极点。
灵虚子自认为没被激到，但是内心烦躁，终于忍不住在一次见面的时候将苍灰按在墙上，质问：“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苍灰眉头微拧，似是感到了不悦，冷道：“我做了什么让灵虚尊者看不顺眼，灵虚尊者要突然挟持我。”
灵虚子内心更烦躁了，“你在演吗？”
苍灰不解地偏了头，龙眸冷戾，道：“我为何要演？灵虚尊者觉得我在演给你看吗。”
灵虚子：“……”
苍灰：“灵虚尊者对我爱搭不理这段时间，我想通了，龙族的生命那么漫长，为何要挂在一个人身上？但凡是我们想要的，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为何要卑微求爱？”
灵虚子：“……”
苍灰又是冷笑：“我得感谢灵虚尊者让我懂得这个道理，让我成功摆脱了龙族的可笑习性，爱人就得给人做牛做马？凭什么？我们龙族是世界第一强大的种族，应该是你们来讨好追求我们。”
灵虚子：“……”
空气陷入沉默。
双方沉默对视，灵虚子眸色极冷，苍灰却是装出来的冷。
这番话句句要命，换做之前，苍灰是不敢对灵虚子说的，然而现在他却全部倾述了。以灵虚子的脾气，听了不暴打他才怪。
可灵虚子居然没有动手，只是盯着他，仿佛在审度他的一字一句。
苍灰心中忐忑，但那又如何，他要撑起强者的牌面，身为最强的龙族，我们为什么要卑微求爱？没错！
他继续冷视灵虚子。
这份沉默不知挑动了什么。
灵虚子忽地笑了，眼神锋利如刃。
苍灰做好了灵虚子发火的准备，可是下一瞬，灵虚子一掌拍在墙上。然后，他猝不及防地被对面冷傲的仙尊强吻了。
还不止于此，那一掌打碎了墙壁，他失去后部支撑，被灵虚子直接压倒。
灵虚子似乎觉得好笑，低着眸子，凛然如神，一字一顿道：“演够了吗。”
苍灰头脑一瞬空白，但还是反应过来，强硬道：“我说了我不是演，灵虚尊者请自重。”
灵虚子又是一笑，道：“你尾巴露出来了。”
怎么可能！
苍灰慌忙收尾巴，却发现他根本没露尾巴，他半步大乘期的龙怎可能露尾巴！
而他这个反应也完全暴露了。
一转头，果然见灵虚子眼神仿佛看破了一切。
苍灰心头一跳，干脆坦白，不，是要强取豪夺，不能再讨好了！
然而，灵虚子蛮无所谓地拎他起身，“也罢，你也别胡思乱想了。”
苍灰顿了顿，幽幽道：“我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冷傲性格，所以你不喜欢我吗。”
灵虚子斜眼看着他，内心仿佛又有了初见那时的悸动，不咸不淡道：“是让你别瞎折腾了，方向完全不对。”
苍灰没听懂，“什么？”
灵虚子眯了眯眼，“你非要征服我，就在我面前证明你的强大。”
苍灰愣了愣，“我的强大你还不知道吗。”
灵虚子：“你们龙眼里强大只有一种么，强大不只是实力。”
苍灰恍然，似懂非懂。
“不过……”
灵虚子的语气有了转折，“你这些天做的还行，至少让我看到了你远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苍灰眼神一亮，这还是第一次对方夸赞他。
而他一抬头，又听见对方抛下一句。
“走吧，回长清殿。”
“……你不嫌我烦了吗。”
苍灰看着灵虚子甩袖转身。
“也比让你在各大仙宗乱来好。”
一条龙到处跑，一天天的，不知吓坏多少修士。
灵虚子作为道宗上师，有义务收服这条到处作乱的龙。
没听到动静，灵虚子转头扫了眼。
“过来吧。”
苍灰眨了眨眼，立时化龙缠了上去。
总觉得有了大进展！
过后某日，灵虚子去元真子的酒会醉倒回来，视线往上看到一双红眸。
这条龙别的扭捏，唯独在那件事上遵从本性。
他开始皱了皱眉，后来认为算了，没必要拒绝对方服侍。
“你……嗯，给你半个时辰。”
苍灰动作一顿，不满道：“半个时辰哪里够。”别的龙少说也是一个月起步。
灵虚子不管他，醉得完全不想动。
“行，一个时辰。”
实际上，他们以前偶尔也会做，灵虚子对那方面不死板，又不会少块肉，其次，试过之后才知道也没什么，反正自己也能舒服。
灵虚子从来不推崇禁欲，只要别太过火就行。
苍灰对一个时辰有些微词，但很高兴对方对自己越来越松懈了。
“是，你什么都不用做，都交给我吧。”
灵虚子没管他，半醉半醒，隐隐又把现在的苍灰和初见的记忆重合了。
他曾经想了很久他当时是什么心情，为什么老是会想起那一次的初见面。
现在他好像懂了一点。或许人就不该年纪轻轻见到那么惊艳的对象。
那个初见给他留下太重的印象，他仰慕对方，有所寄托。
而现实的苍灰却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模样，随着时间还越暴露越多，离的越远，哪还是他想象的那个强者。
他不满，所以想苍灰表现回他初见的样子，但那也实在是强龙所难。
不过……算了。
灵虚子看着那双竖瞳，心道也许我该重新认识你，知晓你真正的强大。
至于现在，就看你怎么做吧。
过几日，上古龙造访长清殿，眉飞色舞，兴奋写在了脸上。
“太顺利了，小师兄已经彻底相信我了！”
这条老龙可谓是费尽心思小心布局。
何清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景泽天很清楚。
景泽天：“恭喜你，不过你不担心他有天会发现吗。”
上古龙闻言笑了，语气带着几分复杂道：“那又如何，上一世他就已经杀了我，这一世难道会比上一世更糟？”
何清溟仿佛听懂了什么，有些钦佩这条老龙的求爱之心。有恨却还是爱，龙族真是……唯独不会对自己的心说谎。
那么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他想说的话景泽天帮忙说了。
“祝成功。”
上古龙大笑一声，随后不知感知到什么，转身就走了了，留下一句话：“他在找我了！”
堂堂上古龙族跑去给一个普通弟子当师弟，说出去恐怕不会有人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