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着回忆一阵，将梦中的信息捋顺清楚。叫来秘书红莹，让她将新命令传达下去。
从今天起，苍穹星海盗团每天都要做一次全身检查，包括隐私部位。
后勤部按人头准备手套防具，以后所有人杀蛏子怪，必须使用远程攻击。不允许任何人徒手挖珍珠，要求佩戴全套设备。
如果有人身上沾到了蛏子怪的血，就扣他的珍珠，再关禁闭反省一天。
知道内情的高层们，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他们不知道假蛏子的存在，更不知道那玩意的血液，会让人身上突然出现上伤口。
只以为沾到蛏子怪的血液，会加快他们变成蛏子怪的速度，一个个都特别小心。
高层的想法是有依据的。
最近几天发生异变的船员，都打算把自己的血喂给其他人喝。船上最强剑客半月，也是喝了异变守卫的血，身上才出现变化。
普通船员什么都不知道，单单犯错扣珍珠这一条惩罚，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可怕。
新规定出现没多久，苍穹星号上便响起了接连不断的枪声。
只擅长近战的船员，都开始着手练习射击。
一滴血一颗珍珠，他们工资都不够扣的。
船医按照黑辰石的要求，将他的手术记录整理提交上来。
当天给他做手术的船医，除了浑浑噩噩的星星子外，全都去船长室单独谈话。
同时黑辰石要求船医室，从被关在负一层的船员身上，抽取血液样本。并观察船员的变化，对他们做轻度测试。
如通过模拟声音，确定他们究竟会对什么声音起反应。
命令船医暂时放缓药剂的研发，尽快对目前已知的所有蛏子怪和变异者，做出详细的分类。
夜里四艘小船悄无声息地离开苍穹星号。
两艘去附近其他几个海盗团所在的区域，调查海盗联盟的情况。
另外两艘，去最近的沿海城市，取回更多的油漆和蛏子怪样本。接触交易行和商人协会，争取获得更多的中上等海域情报。
苍穹星会在中型岛屿上停留至少半年的时间门，出去打情报的小船不会和大部队走散。
黑辰石安排好了船上的一切，前后发出八.九条指令，苍穹星号再次全力运转起来。
船员们都很辛苦，但这是关键时期，也没人抱怨。
作为一只小奶狗，俞潼没什么能帮上忙的。
他每天跑出去，在船上四处溜达，观察每一个船员。利用道具‘狗是人类的好朋友’
狂刷船员好感度。
晚上回到船长室，靠着‘梦中情×’
道具，进入黑辰石的梦境。
陪他聊聊天睡睡觉，每天都被一声声‘好乖好乖’
迷得晕头转向。日到双腿发软，走路都摇摇晃晃。
辰哥平时不这么说话，他是故意说给俞潼听的。
短短三天的时间门，小奶狗肉眼可见的萎靡下来，黑辰石却越来越精神。
有人帮他分担压力，还为他纾解欲望。他逐渐振作起来，想法不再那么极端，连偏离值都从-5涨到了1/100。
目测数值很稳定，只要不出现巨大变故，不会轻易往下掉。
————
黑辰石安排的任务，都不是一时半刻能完成的。
船医们提交上来的手术记录上，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黑辰石那边暂时没有进展，俞潼却在这三天的时间门里，知道了很多新东西。
除了食物和淡水外，下等海域的还有很多资源，都是中等海域提供的。
比如最开始的家具图纸、造船图纸、房屋建筑图纸等。
还有很多科学医学艺术一类知识，据说也是中等海域传下来的。
他们的审美和认知，被中上等海域操控。
下等海域的人之所以对动植物这么了解，就是因为他们自小便生活在放满假花假树假动物的世界。
就连家具、餐具和海盗船，也要被统一涂上木色。
在他们的认知里，植物是中等海域才会有的高级玩意，动物是上等海域的贵族们，才可以拥有的稀有宠物。
猫狗花草，这些都是高级的，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是需要人渴望和仰视的存在。
因为没见过真的蛏子，不知道蛏子不产珍珠。
所以有人管蛏子怪叫蛏子时，下等海域的人便认为会产珍珠的动物，就是蛏子。
自小到大，所有人都告诉他们，市面上的肉是假肉。
即便假肉从味道到模样，都和真肉一模一样，下等海域的人也渴望渴望尝试一下传说中的真肉。
事实上除了提供食物的中等海域，没人知道这些肉是真的假的。
没人接触过真正的小狗，不知道真狗到底能长多大。
拍卖行的人才会用一只小奶狗，轻而易举从精明的海盗船长手里，黑到一百万颗珍珠。
俞潼不清楚自己这具身体，是不是普通狗。
但当初拍卖行卖狗时，肯定忽悠黑辰石了。
想要让全船的人都吃上狗肉，这条狗的成年体，至少要比半艘船还大。
一条比半艘船大的巨型狗，在下等海域里，和怪物也没什么区别。
拍卖行告诉黑辰石，这狗很牛逼，战斗力很强。就算不强，也能炖了吃肉。
只要是见过狗的人，都知道这话很矛盾。
黑辰石没见过狗，看的生物书都是不一定是真的他以为狗和人不一样，小小的身体里可以装大大的肉。
他信了。
然后就被黑了一百万。
好在黑辰石买到的小狗，是披着狗皮的俞潼，买狗赠老婆赠脑子。
不然亏死，哭都没地方哭。
————
通过和黑辰石交流，俞潼还确定了一件事。
下等海域的历史和文明，确实存在断层，可追溯的历史只有一百年。
由于科技不发达，大部分受教育程度低，文字普及率低。
最早那批人只能靠口口相传，讲述一百年前的历史。
口头传的东西传来传去在，传到现在早就变了模样。
还有几分可信度，也没人知道。
在下等海域中，有一个最常见的说法。
下等海域的所有东西，包括文明，都是中等海域和上等海域赐予的。
人们要对上中等海域的人，怀有感激敬畏的心。要知道如今的生活，是他们的恩赐。
黑辰石小时候也信过这种鬼话，长大后才明白这是在放屁。
随着年龄增长，他组建海盗团，远离海岸深入海洋。
和下等海域的其他人一样，苍穹星海盗团每隔几天，也会潜入海里打捞东西。
刚开始只能捞出一些锅碗瓢盆，越往人迹罕至的海域走，捞出来的东西越奇怪。
他们从海里捞出了长着四个轮子的铁皮盒子，里面还有被泡坏的皮质座椅。
盒子里有一个长方形的玩意，不算大，可以单手拿住。已经变形烂掉，船上没人能看懂那是什么。
也有船员在海里，看见一个长着翅膀的巨大怪物，上面锈迹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