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船长的话，他下意识点点头，“想听。”
黑辰石目光忽然变得冰冷，“想听？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你先回答了我的问题，我再告诉你答案。”
“这段时间你和红莹的来往忽然变得密切，眼镜蛇，你们在做什么。”
航海士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说他和红莹走得近，只是想从对方那里，学一些哄人开心的技巧，顺便借几套女装。
航海士演的很像那么回事，头顶上的表情动画，却出卖了他。
俞潼能看出他现在很紧张，有一种秘密被人戳破的慌张。
黑辰石接到小狗的暗示，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话锋一转，开始讲三个海域的事情。
他示意航海士去桌子上，拿绘图匠近期刚刚绘制完成的新地图。
“在理清三个海域的势力关系之前，你需要先知道中等海域到底在哪。”
“中等海域生活在一座天空城上，靠3号核心支撑。只要有人关闭3号核心，天空城就会掉入海洋里。上面的变异植物，也将迎来灭顶之灾。”
信息量很大，航海士却吸收得很快。
他略微思索，“所以当初青藤青蔓因为肤色被选中，成为中等海域奴隶时，奴隶主才会训练两人，学着潜水和在海底找东西。”
“掐住中等海域命脉的3号核心，藏在海里。”
想到住进部落里后，船长不断派人下海寻找可疑物品，航海士的狐狸眼猛地睁大。
“3号核心就藏在这座岛周边的海底？船长你准备利用3号核心，让中等海域……掉下来？”
黑辰石挑挑眉。
俞潼指着航海士，对系统道：‘八哥，学着点。你看人家多精，一点就通。’
【切。】
要是其他海盗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激动。苍穹星号上的所有人，都很仇视中等海域。
但航海士没有。
他不停推着眼镜，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船长，我们要对中等海域开战？”
“嗯。”
“这不明智，食人树太强大了。”
黑辰石撑着脸颊，垂眸审视地望着他，“只要它们掉进海里，就会受到重创。变异植物在海水中没办法灵活行动，海洋是我们的主场。”
“况且，我们和中等海域，还有共存的可能么？你不是愚蠢的人，不可能想不到这点。眼镜蛇，你到底在顾忌什么。”
航海士不说话了。
————
青藤青蔓是绿皮人，只要他们不主动攻击，变异植物就会将他们当成同类。
绿皮人是最适合给变异植物工作的，世界上也不止青藤兄妹这两个绿皮人。
当初中等海域选绿皮奴隶，肯定是想处理掉3号核心。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
经过讨论，黑辰石和俞潼筛选出两种可能。
一、在青藤青蔓被中等海域选中之前，变异植物们还选择了其他绿皮奴隶。
奴隶们尝试过深入海底，但找不到3号核心，或者找到却处理不了。
尝试失败，变异植物的自救计划暂时中止。
二、中等海域的小动作，被上等海域的生物发现，自救计划不得不停止。
百年前变异植物吃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参与深空计划的人员。它们储存那么多知识，没理由不知道该怎么维护稳定3号核心。
目前来看，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远程指挥食人树和岛民，袭击登岛人员的幕后黑手，是上等海域。
命令岛民研究高产蛏子怪，利用食人树花粉和珍珠制作白色粉末的，也是上等海域。
而真正需要蛏子怪和珍珠的，却是中等海域的食人树。
根据这些信息，可以得出两个猜想。
所谓的中上等海域，其实是一个地方。上等海域的贵族也生活在天空城上，也需要从珍珠重获得养分。
或者，变异植物是上等海域的工具人。上等海域需要把变异植物喂饱，让它们为己所用。
无论这两个猜测哪个正确，中等海域都处在上等海域掌控之中。
中等海域能尝试利用绿皮人类奴隶，寻找3号核心。
说明它们不是时时刻刻处在监控中，可以做些小动作。有一定自主权利，但不多。
上等海域看似权力极大，实则和中等海域一样，没办法完全管理下等海域。
不然下等海域的海盗文化，也不会如此猖獗。
那么现在问题又来了。
中等海域没办法管理下等海域，是因为人鱼族升高了海平面，下等海域大部分地区都被海水覆盖。
变异植物惧怕海水，就算实力强大，也没办法在下等海域肆意妄为。
那上等海域，为什么管理不了下等海域？
是真如黑辰石俞潼猜测的一样，他们和变异植物有关系，也畏惧海水。
还是除了海水外，下等海域还有某股力量，在牵制约束上等海域的行为。
上等海域知道核心的事情，肯定和深空计划关系密切。
和深空计划有关的，就那么几个阵营。
人类联盟、女巫协会、人鱼族、变异植物。
人鱼是海洋的霸主，不可能收拾不了海盗。
女巫擅长诅咒，不需要在油漆里下毒，她们有更魔幻的手段。
上等海域的贵族，如果是生活在天空城的另一种变异植物。他们不可能会阻止中等海域，处理致命的3号核心。
目前来看，人类联盟很可能就是上等海域的贵族。
他们管理不了其他海域，多半遇到了什么麻烦。
可能和人鱼王国、女巫协会有关，这两个阵营都掌握超自然力量。
总之现在的三个海域，已经形成一个很微妙的平衡。
上等海域暗中操控中等海域，掌控下等海域。但每个海域，它都没办法完全控制。
中等海域一边管理下等海域，一边偷偷在上等海域眼皮底下搞小动作。试图处理掉3号核心，摆脱上等海域控制。
下等海域看似最弱小，是谁都可以踩一脚的小可怜。
实则手握3号核心，死死掐住中等海域的命脉。克制上等海域，不会被任何海域完全掌控。
黑辰石和俞潼私下研究过，确定中等海域和上等海域，不是相互克制的关系。
它只是没办法完全掌控中等海域。
所以原计划不变，苍穹星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找到并摧毁3号核心。
先前俞潼和黑辰石谈论时，系统就听得云里雾里。
这回又总结一遍，它依旧没听懂。
航海士听懂了，还听出了其中的关键。
“等等，下等海域的三大皇室，不是一直对中等海域言听计从，已经成为对方的傀儡了？”
“如果中等海域想要处理3号核心，为什么要费力气培训绿皮奴隶。它们完全可以命令任意一个国家的海军，过来处理掉这个麻烦。”
航海士紧锁着眉头，眼中满是困惑。
“3号核心的事情，是黑珍……船长夫人吃掉食人树根须后，才获得的情报。中等海域更不会愚蠢到，将3号核心的重要性主动告诉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