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则没收到回应,不觉眨了眨眼,那本来就漂亮得摄人心魂的眸子更为灵动。
李长渊倒吸一口冷气,又退了一步,更麻烦的是身体还对此起了反应。
再也受不了对方的不自觉诱.惑,他扭头就道:“师尊没事就好,我先走了。”
话音未落,他人说走就走。
顾云则顿了顿,莫名想到刚刚的话有点……呃肉麻。
“我是晕了一回脑子都不行了吗?”
要不是这张脸实在面瘫,他内芯是个一点都不清冷的宅男加处男这件事怕不是早暴露了。
“还得是儿子受得了我。”
不过…总觉得儿子早就感觉到了呢。
顾云则整理心情,仔细地内视了体内情况,确认寒毒稳定,才堪堪放下心。
所以是温泉起了神效吗。
还是回光返照呢。
”……他真是变了,真的会顶撞我了。“
顾云则心中感慨,半分欣慰半分惆怅,最后是感恩。
感恩这世界还能让他见证到李长渊的成长。
如果儿子成长得再快一点,他还真说不定能抱到龙傲天大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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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峰另一地。
李长渊一边解决冲动,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
多少次了?自成年之后,一跟师尊近距离接触,就会有感觉。
老是想着师尊、梦着师尊来做。
到现在还是一样。
为什么就是不能克制?
别人道侣之间都不至于如此。
李长渊紧皱眉头,面色难看,很久才舒缓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
“别人都不是这样的。”
成年礼第二天早上,师尊教会了他情.欲,教会了他如何处理。
可后来他还是觉得不对,总是不敢直面这件事,特别是发现自己对师尊才有反应后,内心一度崩溃,觉得自己思想太肮脏,对方可是自己的养育者、保护者、教导者,你怎么能对师尊满脑子那种想法。
那段时间他为逃避这件事,跑到了极凶秘境,想通过战斗来发.泄,然后他就遇到了一些人。
其中有普通修士,有双修道侣。他留意到了这些人,有意无意地了解别人道侣之间的相处方式、处理方式,然后他就发现,他的确不太正常。
或者说,很不对劲。
他对师尊的欲.望,更强烈、更暴躁、更难控制。
他一直想知道为什么,然而后来无果,只能归咎于自己对师尊的执恋太强烈。
本以为过些年会平静下来,会像一些人说的一样,只是“青春期躁动”,一定年龄之后便会正常下来,可现在呢?
李长渊眸子一暗:“非但没平静下来,反而更麻烦了。”
如果被师尊知道……一定会被讨厌吧。
自己一心宠爱的好徒弟居然是对自己有欲.望,而且天天控制不住欲望的人。
但是……李长渊单手支在墙边,呼吸不禁急促,喘了喘,随即视线低落,面色微妙。
“我又能维持这种现状多久呢。”
他的语气低而沉郁,带着欲.望无法满足的烦躁,时而血脉贲张……灵根、灵脉发烫发热。
他强行压制下来,处理完后转身便走,却不知道,他的后颈隐隐出现了鳞片状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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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玄天宗派来使者。
多次发神念没有回应,他们已经坐不住了。
“顾峰主,您在玄清峰吗?宗主有话与您说。”
几个人在玄清峰山门前呼叫,一个比一个大声。
“顾峰主,宗主希望您出面……”
顾云则听到不耐烦,转头迈出虚空,扫视众人道:“宗主找我说话?让他自己过来。”
为首者顿了顿,面色尴尬道:“顾峰主,宗主老人家不方便。”
不方便个屁。你对面的可是读者大爷,看过书的,玄天宗宗主成天装死这件事瞒不住!
顾云则直道:“让他自己过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半个时辰后,一个灰袍老人迈出虚空,面带微笑道:“顾峰主何必为难他们。”
顾云则眸光一凝,道:“那你们又何必为难我们?”
灰袍老人嘴角略僵,“我们换个地方聊一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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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他们出现在玄微峰一处茶楼的最高层,底下是热闹的修士集会,不时传来吆喝或吵闹声。
玄天宗是个极其庞大的宗门,人数众多,内部关系复杂,汇聚了修真界各地的人才。除玄清峰外,各大仙峰都有世俗之地,用现代的话说,大概就是“修仙”主题的大型商业街,只不过他们卖的是真正的灵株灵物。
玄天宗的宗主名吴礼,是个八面玲珑,权势平衡术玩得很花的家伙,修为只有元婴中期,但不可小觑,因为他耍的一手道法,出神入化,杀人于无形。
吴礼对玄清峰态度中立,故被一堆太上长老选为沟通人,来缓和跟顾云则之间的关系。
他们认为,李长渊所表现出来的逆天修炼速度无不展现了剑尊传承的强大,必须想办法争取,至于敌对顾云则的那一派……管他们怎么想。
吴礼道:“顾峰主身体如何。”
“死不了。”
吴礼嘴角一抽,说到了正题,道:“我也不拐弯抹角,我要谈的是剑尊传承者、你的徒弟李长渊的事情。”
顾云则面色严肃,“你想说什么。”
吴礼忽地抬手拂袖,紧接着,两人之间出现了几个投影。
由左到右,分别是不同秘境的投影画面,且一个比一个糟糕,有的像经历了火山爆发,山崩地裂,熔岩满地,有的像经历了陨石击落大地,到处千疮百孔,景象可怖,有的一座岛屿被劈碎,直接消失于地表。
吴礼道:“这是你的徒弟李长渊做的,时间都在他晋升元婴期之后。”
顾云则眸光微变,因为光看现场,任谁都能发现一件事。
吴礼直接揭露,道:“你徒弟是不是心情不太好?老来秘境发泄,快把我们的秘境劈裂了,其他弟子怨声载道却不敢说。”
顾云则沉默了半秒,有点头绪,但是不多。儿子最近觉醒了性向,或许有些迷茫、烦躁,在外发泄很正常吧。这些天他频繁问男人之间的欢爱、道侣等等问题,便知道是典型的青春期,只不过相对一般人来说晚了些。
但这也没办法,因为儿子常年待在玄清峰,面对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不知人情世故,那方面也就晚熟了些。
可这么说来……顾云则猛然想起传承之地那次,他在儿子手上差点释放的事情,儿子的动作过于熟练,而他后来一问,儿子却说是他教的,可他就不记得教过。
而且教……是怎么教?
那种事情估计也只能是……
顾云则面色顿变,成年礼第二天,我到底对儿子做了什么?
他皱了皱眉,只道:“秘境不是会修复吗,那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