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杀人是自己的事情,连累到别人就不太好了吧?”
我现在就是个受害者之一。
“连杀人都敢做,却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这种不就是那种私下偷偷报复,却害怕承担责任的胆小鬼吗?到时候再说自己是因为什么什么而痛下杀手,就太弱了吧?”
我看向说话的男生说道:“你说对吧?”
男生的目光抖动着,说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一直看着我?”
“因为我们店里面有隐藏摄像头,其实只要调出监控就可以看到凶手是怎么动手的。”我点点头,补充道,“我还可以看到证据在哪里。”
“你少在这里诓别人了,想要骗人认罪也太拙劣了。”
“你手上的戒指应该是铜制的吧。”我盯着他的脸继续说道,“□□会和铜发生氧化反应。你的铜制戒指不是有一面变得很亮吗?你应该不会以为只要不食用,皮肤接触一点也没事吧?”
那人表情当场大变!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朝着我的方向抓了过来。
我还没有来得及退一步,刚才那个黑发青年就挡在我的面前,抓着他的手臂,往他的后背一折,直接把他的手压在身后,“你想要做什么!”
“疼疼疼!对不起!”男生颤着声音,说道:“我想让他也给我打一针解毒剂。我愿意自首,但给我解毒剂可以吗?”
我在黑发青年背后补充道:“如果你没出现头晕恶心想吐的情况,说明你还没有中毒。”
男的瞬间一愣,“……“
黑发青年很快转头问我:“所以、摄像头也是假的了?”
他好像很确信我就是干出这种事情的人啊。
我长得应该不像是爱说谎的人吧,“嗯。”
我想了想,补充道:“我想明天开店,警官是不是快点处理会比较好?”
那个黑发青年朝着我的方向,突然嘴角往上扬。我以为他是想要笑,脑袋里面想的是他要么笑得高深莫测,要么笑得意味深长。结果他只是在平静地说话,唇角发生变化而已。
“你知道他的犯罪过程和动机吗?你怎么一开始就判定对方是凶手的?”
我歪了歪头,“我为什么要了解一个犯罪者的动机,只要知道他做错事,剩下的事情让他好好说明即可。而且他说谎的话,不是很明显吗?”
我向来不喜欢推理细节,总感觉不知道应该说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大家都知道的。而且四人的关系明显很清楚,中毒者和对面的女孩在搞暧昧关系,受害者身上的领口处有和那女生的口红同色的痕迹。而同桌的女生应该是他的女朋友,两个人身上公然带着同样的饰品。至于下毒手的人应该和中毒者有更复杂的关系。
不同于同行者的轻装简行,中毒者背着的包里面沉甸甸的,和他清爽的装扮有些格格不入,说明背包里面的东西很重要,必须随身携带。重要的需要随身携带且还有些份量的——大概率上就是需要准备出国的所有公证材料以及身份证明。
从下毒这个逼人走绝路的手段来看,今天应该是中毒者出国的日子,而且很显然是会和当众某些人永远切断联系,某一方可能永远看不到另一方。
女友和他今天依旧带着同样的饰品,表情轻松,所以她应该不是那个被单方面切断联系的人。
暧昧对象在他身上留有口红印记,很有可能是今天被单方面分手,所以恼羞成怒,决定临时痛下杀手。可是,□□却不是那种随便就可以买到的东西,不是拍一下头脑就可以变出来了的。
那么剩下的、必须切断联系,又知道自己和他未来无望,于是干脆在最后一天他出国的时候,痛下杀手的人就只剩下面前和他一起喝了黑咖啡的男生。
如果一定要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大概就是男生把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这个位置的戒指意思为「正在恋爱中」。
“你这种手段就跟在卖弄聪明而已。”那个男生因为掉进我的陷阱感到非常不快,“这种都是小手段而已。我自首就自首,反正我就是仇富,我看不惯他可以只是凭着家世能一步登天!”
我妹顿时为我打抱不平,“你自己做了亏心事不敢认,现在被阿弘两三句逼得露出马脚之后,你就到处找补,想要贬低别人来获取优越感是吧?”
我对他的话倒是不痛不痒。我对我妹说:“受害者知道是他下毒的话,光是受害者觉得这个男的可怕,看到这人就觉得恶心,厌恶,敬而远之,巴不得永远和这人没关系。光是这一点,这个人就会觉得一辈子都会很难受了。”
我这话一落,男青年表情顺便白了又青,青了又黑。
我妹疑惑道:“不至于吧,虽然能理解受害者会害怕施害者,但这受害者的应激反应也太强了吧?”
我忍不住疑惑了:“嗯?这人都跳出来承认自己是凶手了,难道大家没发现两个人其实是地下情侣吗?他手上戴的铜戒指背后应该有受害者的名字吧?否则也不会戴着戒指投毒,他估计是在受害者面前露了一下戒指,说,喝过这一杯,我们就两清了。”
当然了,为了不让别人看出是他下毒,他估计是在杯沿附近擦了毒药,两杯黑咖啡里面都有□□,还把这可疑的东西扔进了三人都可以接触到的公共区域,赌三分之二的获胜率…
我这话还没落,全场异口同声地发出“欸——”的震惊声。反观那个男的脸已经白得跟一张纸一样,“你跟在旁边看到的一样。”
总之,事情就告一段落了。
明天可以好好吃蛋糕了。
第二天早上我妹有课,我先去开店。我做开店准备的时候,门铃就响了起来。我下意识地认为是店里订的小蛋糕到了,结果迎面看到的是安室透。
“早,你真早。”
我调一下店里面的温度。
安室透环视周围一圈,说道:“这里完全看不出昨天的痕迹,而且桌子的摆向都变了。”
“嗯,顺便换个面貌吧,反正都花钱搞清洁了。”
安室透帮忙准备给每张桌子用的饮用水时,跟我聊起来昨天那个黑发青年的事情。
“昨天那个人突然摔你一下。我觉得,店长也许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吧?”
“谁?”
“就是昨天那个黑色卷发。”
我“哼哼”地冷笑,“我才不在乎我讨厌的人在想什么。”
“……”
我猜他们是朋友,安室透一定要给他找好话。我倒不如直接把他的后路给堵了。
安室透确实不再说话,我见他干得很熟练,干脆把工作都扔给他,自己回对面诊所了。诊所的前台二宫小姐已经开了诊所大门了。我进门的时候,她正在和一个留着半长直发的青年有说有笑。
一见我进门,青年带着微笑看我。我顺势朝着他点了点头。二宫小姐对我说:“榎本医生,这位萩原先生来找你问诊。现在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