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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在修罗场不干了(260)+番外

这不会是铁了心要给自己当监工吧?

沈骆洲还想垂死挣扎下,跟弟弟认真严肃的眼睛对视几秒,落败,从沙发上站起来,垂下眼摊手:“行行行,我写。”

不就是三千字吗?有什么?

从网上找,当个裁缝拚接一下,有什么大不了,学校还能判他学术造假不成?

沈骆洲走向书房,顺便给祁熙瑜发消息让夏犹清别写了。

【祁熙瑜:不是骆哥,你真自己写啊?真不需要帮忙?】

【沈骆洲:对,我诚心忏悔[微笑]】

祁熙瑜看着后面的黄豆微笑,怎么看都觉得那个黄豆的笑容咬牙切齿。

其实一开始让沈骆洲自己写也没什么,但知道有人替他分担后他就心安理得摆烂了。

结果现在又得自己写了。

他打开平板立起来放在稿纸旁边,开始搜索三千字检讨怎么写。

沈舟然好奇:“哥哥,你在干什么?”

沈骆洲:“找灵感。”

说得理所当然。

沈舟然沉默。

他想了想,还是不要揭穿他哥了。

毕竟三千字太难太难了,这事还不是他哥哥的错。

所以哥哥想抄就抄吧。

沈裁缝当得也蛮辛苦的,实在是字太多了,等到快吃晚饭的时候他才写完,越到后面字迹越发龙飞凤舞。

沈骆洲练行书,平时写东西都有意控制自己不要太飘逸,现在是彻底放飞了,到了最后几乎全是连笔。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甩了甩酸胀的手腕,满意看着自己的作品。

沈舟然凑过脑袋来看,他在旁边陪读都快困得睡过去了,打了个哈欠问:“哥哥,你这写的什么?”

沈骆洲简答:“艺术。”

老钱欣赏不来绝对是他艺术修养不够,跟自己没关系。

沈舟然:“……”

他沉默一秒,换了个话题:“该吃晚饭了吧?”

周一的时候,沈骆洲带着自己的艺术品去学校了。

他打架被罚的事第二天全校都知道了,上学路上一路走来大家都纷纷投以注目礼。

沈骆洲目不斜视回到教室,原本高高低低的背书声停了下来。有的人嘴上还在背,眼睛已经开始随着他转了。

沈骆洲的位置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主要是他个子太高了,坐前面会挡到同学。

他同桌还是祁熙瑜,祁熙瑜自己申请的。

他一向是卡着六点半早读的点来学校,比上课铃都准。

但今天却早早就坐在了位置上,拿眼睛瞅沈骆洲。

沈骆洲放下没装几本书的书包,问:“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看看你手脚还在么,”祁熙瑜凑脑袋上去问,“哥,你爸没打你?”

“我家和平教育。”

沈骆洲说着,手往抽屉里一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遝试卷,全拿出来放桌子上,开始一目十行得看。

“里面有一些是周末的周考试卷,其他的都是各科老师发的作业,你看看吧。我觉得那张20xxb市物理还挺有意思的,再有就是今年p市联考那套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其他的对你来说没什么做的必要。”

别看祁熙瑜这样,他也是正儿八经竞赛出身,脑子转得快。不然也不可能跟沈骆洲同班,还当了这么多年朋友。

不过他爸的想法是打算全家移民,升学去哪还没定。

沈骆洲把他说的那两张抽出来,拔开笔帽开始写。

六点半正式开始早读,老钱来查岗,就看到他在做试卷,站他身后看。

祁熙瑜皮都绷紧了,背书的声音越来越大,吵得沈骆洲写步骤的手都停了下,想手动降音量。

但满意归满意,一想到他上周干的事就头疼,敲敲他桌子,问:“检讨呢?”

前后左右背书声不减,但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去听。

沈骆洲拿给他,一小遝稿纸的厚度拿在手里很有份量。

老钱翻了翻,看到最后笑了:“沈骆洲,你平时考试也写这种字?”

沈骆洲眨了下眼,回他:“手腕受伤了,写不好。”

老钱还真信了:“受伤了?严不严重?有没有去医院看?”

关心学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们一个月后要联考,沈骆洲可不能出差错。

这可是他们学校的金字招牌。

沈骆洲:“还好,就是不能太累。”

“那这样,你这几天的作业就先别补了,反正你也都会,看看就行,要好好休息,知道了吗?”

沈骆洲满意点头。

老钱临走前还嘀咕了句“考试的手是让你用来打人的吗”。

祁熙瑜把脑袋凑过来:“真受伤了?肌肉拉伤吗?陆韬那孙子还能真伤到你?”

沈骆洲伸出食指,嫌弃地把他脑袋推远。

“离我远点,”他懒懒地说,“骗老钱的,不想写卷子。”

祁熙瑜:“……”

他无语片刻,给沈骆洲竖了个大拇指。

“你胡说八道起来真的一点都不脸红啊。”

沈骆洲没理他,支着下颌看床边一点点升上来的朝阳,极有生命力地给整栋教学楼镀上金光,而后困倦地半垂下眼打了个哈欠。

回家反省的这几天睡太好,有些不适应高三生的生物钟了。

祁熙瑜看他在走神,没去打扰他,开始背那些烂熟于心的定理公式。

对于他们来说,回家反省真的是很可怕的惩罚,因为你稍微松懈一点可能就被后面的同学超过了,要花更多时间去弥补。

每个人都像是海绵,在源源不断汲取新的水分。

祁熙瑜有时也很羡慕沈骆洲,因为他看上去可以毫不费力做到很多人这么努力都做不到的事情,只能望其项背。

这种想法不能有,一旦出现心态就开始失衡,变得偏激、狭隘,开始爱比较,自怨自艾。

所以祁熙瑜能当沈骆洲朋友的原因还有一个,他足够神经大条。

但凡敏感些,如果不是同样的优秀,很容易被沈骆洲不断刺激到。

在这样的学习环境中,足以看出陆韬那种人是多么的异类。

不,应该说那两个特殊班级,是多么的特殊,跟整个学校格格不入。

校方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把每一级的那两个特殊班放到了另一栋教学楼,除了中午午休和下午的吃饭时间,大家基本上不会碰面。

中午的时候,沈骆洲去食堂吃饭。

食堂是分男女的,一楼是女生就餐,二楼男生,三楼则是各种小炒,价格偏贵,一般学生们不会选择三楼。

沈骆洲也是去二楼,只是这次刚站起来,祁熙瑜就招呼夏犹清:“清仔,走,带你去吃饭。”

夏犹清迟疑了下,看向沈骆洲。

沈骆洲淡淡扫了他一眼,单手插兜往前走。

他好像身上一直带着一种磁场,屏蔽所有人。对谁都有距离感,不过分亲热,不好接近。

即便是自己帮了夏犹清,也不见对他有多少特殊关照。

所以一班的人一方面很崇拜自己的班长,另一方面又不敢太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