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魁听完李建国的话, 先是跃跃欲试,他是肯定要跟着去的,上次三道村抢粮事件让山子那家伙捡了便宜,但是对他们来说也是小打小闹, 这回才是他们这几年来真正的第一次出动。
他们这些人荒废了几年,身上早就闲出虱子来了,又想到还要留下一半的人看家,王魁的脸色就不好了.
“老大,这得罪人的事儿你怎么都让我干啊?上次枪那件事,可是把我坑惨了,老黑那混蛋太记仇了,现在还来?留下来的人找到机会非把我整死。换个人成不?”王魁拖着长长的音调对着李建国求饶道。
李建国抬脚就走,走到王魁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能者多劳,我相信你。”然后,就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的云彩,徒留王魁在原地愁云惨淡。
开玩笑,你又不是我儿子,跟我撒娇有什么用?
“嗯,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大家说说咋办吧。”王魁决定,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勇敢的面对,就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把晚上的行动说了出来。
“啧,王魁,我咋就这么看你不顺眼呢?”底下的山子第一个出声了。
许多人点头附和。
“是老大说的,你们要找找老大去。”王魁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觉得我们能找老大吗?知道啥叫欺软怕硬不?”其中一个有些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在下面说道。
“乌鸦你….”王魁还想说,但是看到这些人一致的看着自己的带着威胁的目光,王魁蔫儿了,知道,我就是那个‘软’呗。
“老规矩吧。”乌鸦说道。
王魁抹了一把脸,“行,老规矩,说好了,最后去不成的不许事后报复。”
“那是那是。”
“你把我们当啥人了?”
“瞧你说的,我们报复啥啊,服从组织安排。”
王魁:呵呵,我信了你们的邪。
109大队规定,凡事不决者,抽签,签后结果不得有异议。
看起来很儿戏,但是能够走到这一步用抽签来决定的,说明两方各有各的胜算,或者无伤大雅,抽签反而能增加一点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也说不定。
归根结底,就是谁也不服谁,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就看脸吧。
很快,签筒就准备好了,众人开始上前抽签。签上空白的就是轮空了,留下来看家,等下一次机会。
最后决定下来的,王魁和乌鸦抽到了有字的,山子轮空了,顿时,他那张脸就拉了下来。
王魁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你就好好的看家吧,反正你上次你也算是放松过一回了,那可是吃独食啊,这回就让给兄弟们吧。”
山子:这次跟上次能比吗?上次三道村的那些瘦瘦巴巴就剩了一堆骨头的排骨,他连力气多不敢使大了,缩手缩脚脚的,就怕不小心嘎嘣一声,那些人就断了,哪有这一次刺激,还有枪。心塞。
不提那些轮空的的失意,那些抽中的都去了仓库,把一开始交上去的冲.锋.枪重新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得劲儿!
猛虎堂堂口
“明天豪哥亲自出马,小弟现在这里预祝豪哥旗开得胜了。”豪哥此时正在和几个人坐成一桌,喝着洋酒,吃着各种菜肴,每个人身边还有几个衣.着暴.露的美女作陪,好不快活,显然全然没有把李建国一众人等放在心上。
“那是,豪哥收拾他们不还是轻松的不得了吗。”其中一个人也跟着举杯的那个人吹捧着坐在主位上的豪哥。
“哼,到时候要是他们识时务,我就放他们一条生路,要是不识相,老子全他妈给他们沉了!”豪哥冷哼一声,话语里的狠辣可见一斑。
就这样,这些人你来我往,举杯畅饮,酒过三巡之后,就各自搂着怀里的女人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反正这是猛虎堂的堂口,里外守着百十个人呢,安全得很。
但是他不知道一句话,fg立了就是用来打脸的。
是夜,豪哥因为喝了点酒,睡前又做了些运动,所以睡得很熟。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身在云端一样,晃晃悠悠的,他还以为是自己喝了酒,头晕有些幻觉呢,正想翻一个身继续睡,却感觉自己像是被钳制住了一样,动弹不得,脖颈处隐隐作痛,一个激灵就彻底清醒了。
“嘿嘿,老大,这老小子醒了,醒的还挺快。”四个人一人抓着豪哥的一个胳膊腿,把他腾在半空中,正在快速的移动。
“再给他一下呗。”乌鸦说着,抬手,又狠狠的一下劈在了豪哥的颈后。
“悠着点,别给他劈死了,我们可是良民,不杀人的。”李建国在前面叮嘱道。
“...好。”
王魁,乌鸦:良民?我信了你的邪。
等又潜行了一会儿,众人彻底脱离了猛虎堂的范围。来到了一个提前看好一片的废弃的房屋里,到处都是残桓断壁,粉身碎骨的灰色的水泥给这里增添了一丝压抑气氛,总的来说,是一个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弄醒他。”
乌鸦点头,上前,狠狠的掐在了豪哥的人中和虎口的位置。抬着他的人都替他疼的慌。
“嘶。”被掐着的豪哥倒吸一口冷气,然后醒了过来,然后看向了四周观察情况。
这才像是一位出生入死的帮派大佬嘛,还算镇定,乌鸦看到他的反应点头。不过,这样才好玩~
各自找好位置站好,把李建国拱卫在中心位置,完美的挡住了各个可能出现的偷袭方位。
“你很拽嘛。”王魁上前,拍了拍被钳制住的豪哥的光头。
“各位好汉,你们这大半夜的把我绑出来,是有何贵干?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有什么事情好商量,好商量。”被王魁侮辱性的拍了一下头,豪哥也没有生气,准确的说,是不敢生气啊,自己现在小名都在人家手里了。
自己能从一个一无所有的抢劫杀人犯,到如今威风八面的猛虎堂堂主,光靠一身的劲儿强打猛冲显然是不行的,最重要的一点,是识时务,能屈能伸。
只不过这两年顺风顺水惯了,渐渐地放松了紧惕。
现在忽然被人毫无反抗能力的从床上劫下来,他就像是被人用一盆冷水泼醒了一样,仿佛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吴起豪。
同时他也冷汗直流,虽然自己没有以前做事小心了,但是还是很惜命的,他最骄傲的就是,自己的猛虎堂堂口被自己整治的铁板一块,守卫人员全是自己最亲信的人,也只有在那里,自己才能毫无防备的喝醉睡觉。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把自己弄出来的?如果自己人里没有出现叛徒,那这也太可怕了,就像是一把尖刀悬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随时可能让他血溅当场。
豪哥想了这么多,其实也是一瞬间的功夫。
“好商量?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王魁从高处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豪哥,以此来给他制造更大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