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齐兹祈祷着,希望阿卜杜拉这家伙没事!
方瑶拿来了蜂蜜水,还有些烫口,她灌入了阿卜杜拉的嘴里。
阿卜杜拉喝了糖水,嘴又开始不停了,他刁侃道:“楼,我敢打赌你脱衣和女朋友上床的速度都没今天那么快!”
楼和他面对面的,他奶奶的,要不是为了救他的命,而他又不想贡献自己老婆的裸体,他才不想和这个浑身都是毛的家伙抱在一起,真是恶心!“你给我闭嘴!阿齐兹,我受不了他,你来抱他!”
阿齐兹觉得两个男人没穿衣服抱在一起,这确实挺让人尴尬的……并且毫无想象的美感。他道:“楼,你就忍受一下,你知道的,阿卜杜拉的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阿卜杜拉不高兴了:“阿齐兹,你竟敢骂我,你从我这里学的中国话都是这样用在你的老师身上的吗?”
阿齐兹摊了摊手:“阿卜杜拉你看样子一点事也没有。我白替你担心了。”
罗恩道:“楼杰,他被冻伤了,体温太低,一会换我来,时间长了你也会得低温症的。”
楼杰点点头:“谢谢你了,罗恩,你真是个不错的家伙!”
阿齐兹道:“还有我呢!我排第三个。”
张南顿了顿,他也该增加一下大家对他的好印象,他道:“我也不介意贡献一下体温!”
楼杰很高兴:“阿卜杜拉,你有救了,你看那么多人愿意帮你!”
阿卜杜拉感动的眼泪直流:“太让人感动了,你们都是好人。安拉会保佑你们的!我都快哭了!当然我还得谢谢安妮,还有那个家伙!我忘记他名字了!”
那个男人道:“我叫戴国民。”
阿卜杜拉道:“谢谢你,戴国民。我记住了。这真是一个好名字。”
安妮再次向他伸出了手:“谢谢你,你怎么在这附近的?”
戴国民神色悲痛,他看了张南一眼,又躲闪开了,他道:“凤娟失踪了,现场有挣扎的痕迹和她的一些衣物,我想她大概凶多吉少,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想来你们这看看能不能收留我,就恰好看到了这一幕,我也没多想,就冲上来拉住了你。你们还会赶我走吗?”
安妮想了想道:“有时候只需要一件事就可以决定你的去留。”安妮又问大家,“有人反对戴国民留下来吗?”
张南心里莫名地紧张,大概是做贼心虚,他总怀疑戴国民似乎知道什么,故意来这里揭他的底的。他本来出洞想来帮忙的,但是看到绳索滑了出来,有人抢先一步拉住了他们,戴国民现在是有功之臣,还有会人不同意吗?
张南揶揄道:“说不定是他从中使绊子,再假装好人帮忙也说不定。不排除这种可能吧?防人之心不可无。”
戴国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年纪不小了,力气也有限,他怎么可能使绊子做这种根本没把握拉他们上来这种蠢事!他最后只苍白无力地说了一句话:“我没有!请你们相信我!”
楼杰道:“好了,张南,不要这么尖锐,大家都不容易,就让他留下吧。一个他这样年纪的人,要拉上两个成年人是很难做到的,只有在紧急情况下瞬间爆发出潜力。”
罗恩问:“戴国民,你说王凤娟凶多吉少,现场有挣扎的痕迹,还留下衣服是什么意思?”
戴国民道:“我回到山洞的时候,看到外面有脚蹭的痕迹,树枝散落一地,还有拖曳的痕迹,山洞里凤娟的……内衣裤外套都散落着,她一定是受到了人的袭击。我不是在编故事,这是真的!”
罗恩警惕地嗯了一声,这么看来应该确实有其他人在这附近,如果是野兽的话可不会脱衣服,看来还是得小心戒备。
牛蛋脸上巴拉着泪痕,他扯着罗恩的衣服问:“叔叔,俺爹他为什么不跟着我们跑进来呢?”
罗恩想了想回答:“牛蛋儿,你要坚强,你爹怕你娘寂寞,去陪她了,他让牛蛋儿跟叔叔学枪,打坏人!”
牛蛋哭了,他爹真的是走了吗?他一下子成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连家也没了。牛蛋一哭,大家心里都酸酸的。
罗恩摸了摸他的头:“别哭。等明天天亮了,叔叔和你一起把你爹找出来葬了。”
牛蛋趴在罗恩的腿上,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罗恩、阿齐兹、张南轮流暖着阿卜杜拉,好几个小时,他的手脚才渐渐恢复了知觉,这一夜他们特别地累,喝了点水就沉沉睡去。戴国民一直辗转反侧。死神还在做箭,他道:“安妮,你睡吧,我一天到晚都在睡,睡够了,我守夜。”
安妮点点头,她背过身子,在火堆旁悄悄解开了衣服,还好,伤口没有崩坏,只是有点血水渗出,她抹了点蜂蜜,换了条干净的纱布,又穿上衣服,在手掌心也涂了点蜂蜜。
她烧了点水将旧的纱布放在水里煮。死神放下了手中的活走到火堆旁:“你去睡吧,我会帮你洗好烘干的。”
安妮觉得死神精神好了许多,最近也不怎么咳嗽了,她问:“死神,谢谢你,但是你的身体真的没事吗?”
死神面无表情地道:“你放心,暂时死不了。”
他扶着安妮躺下,替她盖好了被子,又道:“你的伤必须养好,最近都不要出去了。”
安妮心里暖暖的,死神他最近话多了些,她乖乖躺下,心里无限感慨,觉得活着到现在的每个人都挺不容易的。
安妮听到楼杰发出的呼噜声,他只有很累的时候睡觉会打呼噜,不知道他和阿卜杜拉发生了什么事,也来不及问他。她其实也睡不着,外面冰天雪地的,气候恶劣,方瑶收拾了二十多只鸟,都挂在洞里,还有一些菜,那么多人,省着吃也就三五天的事。
楼杰是第一个醒来,他穿好衣服坐到了安妮的身边,看她的手受伤了,叹了口气,他还有几个创口贴,就一股脑儿都给她贴上了。他握了她的手一会,眼神是深沉的,他自己什么样艰难的情况都能熬下去,可是他不能让她挨饿,得不到休息!这个队伍里,现在有女人、孩子还有年长者,他觉得肩上的担子重,可他不能表现得很颓废,绝望是生存的大忌,所以当天亮的时候,他依然要信心满满地出去努力寻找食物、准备足够的柴火。
事实上昨天他和阿卜杜拉猎到一只野猪,可是这个冒失的家伙不小心翻下了一个小坡,浸了一身水才被冻伤了,他只能将野猪藏在陷阱里,先救他的命!楼杰拍醒了阿齐兹,喝了碗荠菜肉汤,吃了点鸟肉,就出发了。
安妮看着楼杰大清早冒着严寒又出去了,心里难受,她坐了起来打算今天开个会,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该怎么安排。她找出了那个工作盒子,昨天冰封的时候他们都顾不上这个盒子,她小心地打开,塑料试管中的病毒血样已经凝结,她将血样解冻了一部分,用微电镜观察,发现病毒任然具有活性,还会侵染正常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