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简单,也忙和整整,到底跟租的房子不同对待。送走爸妈,陆领感慨:“比买个房子还费劲。”幸亏当初老妈没插手买房的事儿。
伍月笙摆弄半才整明白那N条弹簧舌的门锁,怨气颇重:“哪个傻逼设计选的锁。”
客厅里堆满没有拆箱整理的衣服,陆领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牢靠么。”
伍月笙笑他外行:“门锁的保险系数与开关操作程序的复杂性压根儿没关系。”
陆领坐在床沿,两手向后撑着身体,仰头打量那盏主灯,他怎么不记得那转圈儿还有六个小灯?
伍月笙指着他晃动的两条腿笑:“脚不沾地儿。哈哈。”
陆领死气败咧地:“腿儿短!”死样的老嫌他个儿矮。
伍月笙在他身边坐下:“意思是咱家床高,看也够不着地。”
陆领翻翻眼睛,手缩倒下去,拒绝再受调戏。
伍月笙敲敲他大腿:“去给身儿皮扒再往床上蹭。”
陆领不爱动,耍赖:“不也灰土土的。”
伍月笙笑:“没出么大力啊。”
真他妈无敌,偷懒的事儿得么理直气壮,陆领无声地骂,翻个身打算睡。
伍月笙警告他:“赶紧把衣服换啊。别当跟唠嗑儿呢。”起身去挑战那些勉强扣上盖的箱子。
收拾衣服对于有些人来,可算是种消遣。想想件和哪件能搭到起,找出来试试,再挑选些小配饰。偶尔也能翻出几件自己都遗忘的珍藏品,纳闷衣服怎么还没扔掉,不过好像很衬新买的耳环……拥有伍月笙种古怪记忆力的,叠着叠着会突然想到,哎?上次在哪哪哪买的那件怎么没?早上装它们的时候好像就没见着。仔细翻通,找到莫名欢快;找不着就想:肯定是程元元顺走。
陆领觉悠醒,看见客厅灯还大亮着,伍月笙跪在数量壮观的衣物中,忽而娥眉紧锁,忽而展颜傻乐,忽然又百感交集状。
伍月笙刚打开个装着丝巾披肩的小盒子,感觉周边光线暗。
从个角度看上去显得非常高挑的陆领,正发呆地俯视,灯光打在他上方,那头寸发直挺挺地竖立成道轮廓完美的剪影。
被强光刺激收缩的瞳孔,再聚焦到较暗的人脸上时,要有个吸取足够光线以便于看清楚物体的放大过程,伍月笙下意识地抬手遮在眼睛上方。可还不等看清陆领的表情,他已经在对面蹲下,刚睡醒的嗓子有哑:“不睡觉还捣腾什么呢?”
伍月笙:“给它们松松铺,么压宿都完。”举起他送的那条围巾,“怎么知道是牌子的?”
陆领盯着围巾,像在思索的问题。
可他思索的时间太长,以致伍月笙耐心耗光,靠他句,要把围巾收起。
却被他拉住,连手起。
隔着蚕丝间羊毛的织物,他的手的热度,也像瀑布样哗哗流淌。伍月笙动不动地跪坐着,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惊人之举。
陆领抽出围巾,原地坐下来,围巾在手里摆弄。“是不是惦记七嫂呢?”
伍月笙直觉地摇头,然后看他眼又:“有儿。刚才给阿淼打电话时候,也在旁边呢,听着倒是没啥事儿。”
“嗯,”他诱导地追问:“不过呢?”
伍月笙很自然接道:“不过帝豪么多年,不知道,真很少有人敢上门么作。客人喝多撒撒酒疯的倒是经常有。大清早就上门闹事,有多大仇咱就不知道,纳闷哪儿来么伙豹子胆儿?都么大人,怎么还能犯着人来砸?”
陆领微侧过头:“很奇怪吗?不是有人报复?也没什么敢不敢的吧?话别不爱听,”他声音放低些,“毕竟孤儿寡母……指望那些小姐,个个是会勾人,掌权当官的也就是玩玩,谁还能关键时刻真站出来护着吗?倒觉得白自己催眠的话有道理,种买卖没人找事儿才奇怪。”
伍月笙记得以前听吴以添过,六零可儿都不笨,什么事他要用心,也能玩得出诡计多端。当时为吴大主编最后的那四个字喷饭。后来慢慢解的,也是人虽然率性而为,并不缺心眼儿,到底是第次见识他洋洋洒洒弄出么篇话来。伍月笙时愣住,看另个人似的看他。
以为到忌讳的话,陆领眼神有闪,沉默两秒,他把围巾绕到脖子上:“算,要真放心不下,就回家取车送回去看看。”
第四十章[VIP]
伍月笙自然是放心不下的,不过也不能做让程元元担心的事,类似于开夜车回家种。
陆领站起来,揉揉的发旋:“去收拾下,多穿儿衣服。先给爸打个电话。”
伍月笙埋头接着叠衣服:“别打,不回去。”
陆领让少磨叽:“要走趁早,半夜可冷。”
伍月笙纠正:“已经是半夜。”
陆领不听的,跪在沙发扶手上扯过话机就拨号:“没事儿,爸最近又跟人写书呢,儿估计不能睡。”
伍月笙把团衣服撇过去,砸在电话上:“让别折腾没听见是吧?”
陆领想想,电话扣上:“他车钥匙就在门口鞋柜上,要不咱俩直接回去拿也行,完在原地儿给他压张小纸条。”
第二陆校长看到纸条会是什么反应?要是程元元肯定是会连骂半小时不带重样的。再看陆领本正经得那个流畅,伍月笙噗哧乐:“干过。”
陆领很坦诚地头,把衣服拎过来扔回那堆里:“走吧。”伸手拉。
伍月笙刚起来小腿有麻,把重心交到他身上,轮着转两只脚踝。顺便表示自己开不夜车,五经半夜省亲的节目还是取消的好。陆领不以为然,就会开车啊?伍月笙忙,能再开好几个小时车啊?
陆领梗着脖子:“能啊。”
“能还信不着呢。”血液通畅,伍月笙推开他,敲着肩膀往衣帽间走:“个儿不大,精气神儿还不小。”
陆领从后面把脖子勾住,证明自己肩膀比高不是分半厘:“再他妈个儿矮废。”
伍月笙吃吃笑:“可是睡醒。”在他挽袖子露出的手臂上亲下。他立即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比顶肘击颚好用多。伍月笙转回来,手指轻揪他胸口的衣服,无比暧昧地问:“还有多余体力吗?”
陆领挠着被吻过的肌肤:“干什么?”
食指勾住他领口,凑近:“出去转转。”
陆领更喜欢用另种方式消耗体力,婉拒的提议:“外边可冷,得瑟感冒。”
伍月笙视线在乱衣丛中搜巡,精准地把捞出要找的那件风衣披上:“感冒正好买罐头吃。”
陆领不理解伍月笙那句话是什么逻辑,也不理解三更半夜出来吃冰淇淋的行为。不过既然已经被连哄带吓拖进来店里,他也不想那多废话,打着哈欠看勺接勺地吃。
解决第二杯草莓圣代,伍月笙合起被冰得通红的指尖,放到嘴前呵气,无奈口腔温度也接近零,呼出来全是冷风。抬头看热泪盈眶的陆领,双手伸过去。
陆领握住那两只冰凉的爪子合起来,才纳闷地问:“烧心啊?”
伍月笙摇头:“就想吃草莓罐头,超市都关门。整个解解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