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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木(53)

伍月笙研究半被腰斩的尸体,单纯地发问:“咋没电死呢?”然后又欲盖彰地:“儿诅咒的意思也没有啊。”

陆领可是听出很失望的意思,翻着双呆滞的眼睛问:“恨啊?”

伍月笙脱口对上:“爱。”

秋末冬初的早晨,寒霜降至间卧房,满室肃清——

光顾着震惊于他眼睛里红血丝的数量,嘴巴自动完成对话,根本没上脑。很世故很风情很敢话很不要脸的伍月笙,完三个字,脸刷地红,简直要逼退窗外那轮日头。

陆领逐渐被晒化,缓缓地,用被子掩住大嘴,笑得滚来滚去。

伍月笙拿着耳迈抽那人馅棉被卷:“要疯啊!要疯啊!”

陆领嚯地从被子里蹿出来,把结结实实抱满怀压在床上。

伍月笙捂着被他刮到的长耳环惊叫:“耳朵眼儿给挣豁小逼崽子!起来。”

陆领以个强奸犯的标准姿势要求自己,按住受害人四肢,淫笑着往的脸上亲去,小口小口地啄,啾啾声不绝于耳。

伍月笙又恼怒,又笑得没力气挣扎,换美人计哄他:“起来起来,要上班。”靠,脸上妆算是没法出去见人。

不上班却被强行弄醒,怀着报复心的陆领才没那么容易放过。“三五,仨字儿得真溜,两晚上趁睡着就偷着练吧?”

伍月笙给他个迷乱的眼神:“自打遇见,都练。”

陆领酸不过,大笑着翻仰在床上,伸展身体,骨节咯咯响,胸口不出意料地遭受击,夸张地痛呼。扭头看着去镜子前补妆的伍月笙,笑容收敛儿:“媳妇儿裙子是不是太短?”都他妈几月份还穿裙子。不过他偷看过伍月笙电脑里的照片,冬夏都穿裙子,款式不同,却是清色的膝盖以上,对那两条长腿非常自恋。

伍月笙挽起头发,嘴里咬着簪子含糊地威胁:“今要迟到,回来要命。”

陆领枕着双臂同闲聊:“上次理税的那家让今去拿钱,给买什么啊?”

伍月笙也没客气:“直接上钱儿吧。”

陆领坚持:“买啥吧。那围巾是妈给买的,还没给买过东西。”

“谁的?咱俩第次上床那给买过啤洒。” 伍月笙有时间多磨蹭会儿,儿离公司近,闹钟还定的以前那个,起来早。

真应该学他的专业,记账太有套。陆领白:“什么叫第次?共就那次。”

伍月笙听出些欲求不满,挂着坏笑坐过去,蛊惑地俯视他:“那今晚上第二次。噢?”

陆领捏指节:“是不不想上班?”

伍月笙笑着闪人,还是承受挑战强者的下场。

陆领如愿地把吻老实,低声:“晚上真来第二次吧。”

伍月笙抱着他的脖子,啄他下:“求!”

陆领耷拉着眼睛:“嗯。”

伍月笙不满意:“得出来。”

陆领磨磨牙,:“求。”

伍月笙歪歪头:“那考虑下。”

他忍着没掐死,出言恐吓:“晚上不把弄死到床上的!”松开,挥挥手:“滚吧。”

伍月笙嘻嘻嘻半:“凭那小茧蛹……”

陆领彻底失控:“想死是吧!!”手伸捞个空。

伍月笙已经在冒犯他的同时,光脚溜出卧室,留下串肆意变态的笑声:“晚上来接!”

陆领连连摇头:“虎娘们儿。”再也憋不住笑起来,床头台灯罩跟着嗡嗡共振。

第四十一章[VIP]

三号港湾位于铁西北路三号,距离伍月笙上班的地方只有十多分钟车程,是陆领比较满意的。可他忽略件事,当时售楼所的车程,是指开车。实际上他出小区,转圈也找不着公交站,估计伍月笙是打车上班的,回来还不定怎么损他。陆领很郁闷地站在道边儿抽烟,等待途经的公交车,以追寻车站。

转角驶过来辆银蓝色XC90,远比美人更能吸引人肆无忌惮的目光,并且车就瘫在陆领面前,便于他就近欣赏。原来不管多贵的车子,都是会爆胎的。

车主下来看看唯的看热闹者,绕过来踢踢瘪瘪的车胎:“以为能坚持进库呢?”

敢情哥们儿知道车胎撒气儿。陆领扔烟挽起袖子:“给搭把手儿?”美人落难他不定管,好车的便宜却还是很想占的。“跟哪儿扎的是?”

车主很无奈:“前边儿大车落的混凝土方子,没躲开轧上去。”

陆领表示同情:“没下车捡起来砸它?”

车主喷笑:“马路中间儿呢。”脱下外套扔进车里,去拿备胎和工具:“不过胎也到公里。”整个换胎过程围绕部价格不菲的SUV进行。拧完最后个螺栓,车主道过谢,发动车子后,在窗口冲陆领摆摆手,油门踩奔小区西门去。

陆领起早学完雷锋,把找车站的事儿也忘,直接拦辆出租去收账。

雇主是个刚创业的小公司,老板对陆领相当客气,要不是靠熟人,他也请不到全国顶尖财经大学的毕业生来帮忙,因此在谈到请陆领来公司做专职财务的时候,开出的条件非常优渥。面对条橄榄枝,陆领还是很想衔口的,工资方面他倒没有太多概念,只是些同伍月笙住在起,对规规矩矩上下班的生活有定向往。然而犹豫犹豫还是给谢绝。他的专业是注会方向,学院的就业安排是各大会计师事务所,建议他们多接触些案例,对考试比较有帮助。始终对他考研大业不放弃的老爸对此是深表赞成的,最重要的是大哥也是个想法。连年登选国际金融财经人物风云榜上的陆家长孙,他的话在陆领看来才是最具实用性的。

陆领如实自己的想法,对方很能理解,又聊些企业建设初期的成本管理问题,时逢饭却没尽兴,便张罗去吃东西。陆领也没推拖,他原本就是自来熟,何况早上伍月笙也没给他弄饭吃,会儿胃里闹得正凶,大大方方地跟人出门下馆子。等电梯的时候,接到埋伏酒吧的电话,开口就急冲冲地:“在哪儿呢?赶紧过来。”

陆领骂句:“往哪儿打呢?六零。”

“知道是谁,是伢锁,快过来劝劝吧,埋伏要杀人,哥儿几个拦不住。”电话那端异常嘈杂,间或爆出埋伏声嘶力竭的吼声。

陆领想起来,埋伏最近要扩店面,找伢锁给他做预算,其实酒吧那烂账根本不用专人来理,埋伏自己记得门儿精,只不过他也想帮伢锁把。会儿不知道出什么乱子,也没空多问,挂上电话,抱歉地同边解释几句,匆匆赶去酒吧。

还不到营业的时间,酒吧里头却开锅似的沸沸扬扬。那胖子满脸胡须乱翘,双眼暴睁,手里个半截的酒瓶嘴乱挥。等杀伤性武器,加上其至尊的体型,几个服务生想拦又不太敢靠近,只在他转身之后把人往后拉,总算拖得住不让他出门。个个都是满头大汗,扑愣着乱成团。陆领进门看见就是派热血江湖场面,上前劈手抢那溜尖的瓶嘴,给埋伏抢愣,定睛看是陆领,按住他肩膀:“兄弟!来得正好,跟去办那逼养操的。”

陆领拨开他的手,拧着两道浓眉问道:“大白的他跟谁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