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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妃狠绝色(386)

坦白说,既使她勉强允了婚事,但直到今天之前,他一直都很怀疑她对他究竟是怎样的感情?

她的情,藏得太深。总到危急时刻,非要等到他痛的时候,才能隐约地触到那么一点,却又在极短暂的时间里缩了回去。

直到这刻,他才能确定,其实她对他的感情不比他少。

那些自幼飘零的苦,无根浮萍的恨,求而不得的伤心,屡战屡败的不甘,以及永远被拒之门外的无力感……在这一刻通通都烟消云散。

痛过方知爱深,爱过才知情浓。

总要在尝过所有的苦之后,那随之而来的甜,才会那么的特别,甜蜜得让人心酸……

二十里路程,好象只在眨眼间便到了。

马车停驻,萧绝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弯腰钻出马车,望着深黑夜色中远处那一点昏黄:“前面就是驿站了?”

聂宇平站到小山丘上,指着山下低洼处那片房舍:“离这还有三里远,夏正庭住在南院二楼东面拐角那间,驿站外有两处明哨,屋顶以及东西两边墙脚各设了一处暗哨。”

驿道由南往北,驿站背靠小山,后面并无人家,也就是说夏正庭住在临街的拐角处,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便能发现。

东西面都是山,这样布置,是为了防止有人绕道从山上下来偷袭。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以谨慎小心出名的夏正庭。

平县离临安不过七十里,行事竟还如此小心。

“嗯。”萧绝把蓑衣披到杜蘅身上,从车里扶下来:“从这里开始,咱们得走山路了。”

“走~”萧绝挽了杜蘅的腰,飞身上树,几个起落已消失在夜色中。

雨势越来越大,杜蘅几乎睁不开眼睛,一眼望去到处黑黝黝一片,连树影和人影都分不清楚,更不要说其他了。

萧绝忽地停下来,魅影和暗影悄没声息地滑过去,不到半盏茶时间就退了回来,做了个手势。

“怕不怕?”萧绝抬手,抹去杜蘅脸上的雨水。

杜蘅轻轻摇头。

“真乖~”萧绝赞了一句,捏捏她的颊,忽地抱起她飘身跃入了围墙,迅速接近南楼。

拉着杜蘅的手,示意她环住自己的脖子,又指了指墙。

杜蘅点头,心知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乖乖地抱紧了他的脖子,略一犹豫,抬起双腿怯怯地缠上他的腰。

萧绝狠狠一震,心头似万马奔腾而过,全身的血液更是沸腾到顶点,血管几乎要暴裂。扶在她腰上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狠狠收拢!

两人如连体婴儿般紧紧地贴在一起,紧密得无一丝缝隙,似乎想要将让她融入他的骨血中!

杜蘅害怕了,推拒着想要稍稍分开。

萧绝肯让她逃才有鬼!大掌移下去牢牢地托住她的臀。

身体某处更是坚硬如铁,狠狠地顶着她的柔软,恨不能狠狠地贯穿她!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她,要她,要她!

他凑上去凶狠地吻住她的唇,不同于往日的温柔,这个吻来势汹汹,带着狂野的霸气和横扫一切的力量,强悍,狂热,激烈而又坚不可摧!

“小妖精,你给小爷等着!”良久,他才放开她,黑眸如狼般凶狠,声音暗哑低至不可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杜蘅羞不可抑,将头埋在他的颈间,感受到他颈间血管在突突地狂跳!

萧绝闭目调整了呼吸,张嘴饮了几大口冰冷的雨水,勉强将那股火焰按下去,如壁虎般贴着墙游了上去。

很快,便游到了夏正庭房间的窗外,一只脚尖小心翼翼地踏着窗台上极细微的凸起处,腾出一只手从怀里摸把匕首出来,将刀尖上沿着窗框划了道线,这才轻轻地将窗户撬了一条手指宽的缝。

侧身过去瞥了一眼,夏正庭侧身端在床沿,正读着一份砥报,紧靠着床柱的一张矮几上面搁着一挞公文。

他暗咒了一声:狗东西,倒是挺勤勉,这么晚了还不忘处理军务。

“笃笃”安平端着一盆热水进门,拧了条热毛巾给他,低声提醒:“侯爷,亥时二刻了,该歇着了。”

“嗯~”夏正庭擦了擦脸,把手巾扔进铜盆里,起身走到窗户边。

萧绝听到脚步声不对,猛地抽身退走,刚刚离开,窗户便推开,杜蘅惊得瞠圆了眼睛,死死地咬着唇才没有尖叫出声。

“这雨真他妈邪门~”安平忍不住叨咕一句:“下了一整天,不但没有停歇,势头反而越来越猛了!才经了时疫,该不会又有水患吧?这一年来大齐朝风雨飘摇的,可不能再折腾了啊!”

“雷霆雨露,都是恩泽。”夏正庭慢慢地道。

安平知道他是心有所感,小心地安慰:“前段时间时疫泛滥,户部银钱吃紧是事实,奴才听说好几处地方的粮晌都被挪做了赈灾款项,不单单只咱们没发。现在侯爷亲自回京面圣,定然马到成功。”

爷,我不行了~

更新时间:2013-12-19 21:40:47 本章字数:6756

夏正庭没有说话,重重地叹了口气,关了窗躺到床上。

区区粮晌,竟然在劳动平昌侯千里回京,亲自面圣才能讨到!

这哪是荣宠,分明是在打他的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忽然后悔当年太过瞻前顾后,没有听顾洐之的劝,痛下决心拥立幼主起事攴。

如今,顾洐之已逝。当年大秦破国前临危受命的两位顾命大臣,只剩下了夏家。

经过一百七十年的经营,大齐的根基早已稳如磐石,牢可不撼。

合两家之力亦未必能成事,独木又岂能成林屦?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燥地翻了个身。

太康帝明显已对平昌侯府动了疑,是以夏风在京中才会动辙得咎,而他在南疆亦是举步维艰。

必需采取措施,否则平昌侯府百年基业将会在他的手里走向消亡,他夏正庭将成为夏家的千古罪人。

事到如今,献出钥匙向太康帝吐露事实已经不可能——不止保不住夏府的荣华,反会招来灭顶之灾。

那把祖上传来的向征着权力与财富的金钥匙,如今成了鸡肋。

留着无用,弃了可惜,献出去又没有价值……

不知顾洐之是如何处理的?

他去得仓促,又想不到会在如此盛年便撒手人寰,应该来不及做出安排吧?

转念又一想,只怕未必!

这头老狐狸,别人顶多是颗七窍玲珑心,他起码有九窍——不,应该是九十九窍!

经营着足可倾覆一个王朝的巨大财富,又怎会连起码的防范都没有?说不定早就做了安排!

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他突然死去,手里那笔财富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花费了大量的精力暗中调查了九年,竟完全摸不到头绪——就好象,顾洐之真的只是一个富足的乡绅,那点浮财还被等同于招赘的女婿侵吞了。

唯一剩下的,只有那个堆放着顾家经营了一百七十年,每三十年一开启的神秘宝藏——可不集齐金钥匙,就拿不到藏宝图,寻找宝藏更是无从谈起。